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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以李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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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花溜溜趕緊把頭低了下去,拼命地忍着不笑。可一想起獒戰房間裏那滿牆的壁畫,和貝螺説的那個故事,她就憋不住了。一個人低着頭,嗤嗤地偷笑着。

貝螺忙坐到她身邊,用胳膊輕輕地捅了她兩下。她這才收住聲,耳發,清了清嗓子後把身子坐直了。可她還是不敢往獒戰那邊看,一看就想笑。

“看來貝螺和溜溜很合得來啊!”坐在主位上的獒拔打量了貝螺和花溜溜一眼道。

“是呀!”花溜溜挽着貝螺的胳膊笑道,“我可喜歡姐姐了!早知道有這麼好玩的一個姐姐,我就該早點來!獒拔伯伯,您不會着急趕我回去吧?”獒拔呵呵笑道:“你不回去最好了,就留在我們寨子裏,挑揀個你喜歡的嫁了,一輩子住在這兒獒拔伯伯都沒二話!”

“瞧着倒有緣分的,”若水嘴笑道,“這一見面就黏糊上了,不是緣分是什麼?溜溜公主,我看你真別回去了。我們寨子裏好男人緊着你挑,挑上哪個有你獒拔伯伯給你做主。”一提這話,花溜溜的嘴巴又翹得老高了,翻着小白眼道:“我喜歡的獒戰哥哥都送人了!有什麼用?哼!”獒戰順手丟了一塊兒烤過的牛過去,正好打在了花溜溜嘟嘟的臉上。花溜溜哎喲了一聲,捂着臉瞪獒戰道:“本來就是嘛!還打我呢!你打我我也這麼説!”

“好了,”獒拔笑道,“你們倆兄妹就不要鬧了,難得溜溜和蜀葵來了,好好坐着吃飯,誰都不許鬧。獒拔伯伯答應你,下回你再有喜歡的,獒拔伯伯搶都給你搶回來,如何?”

“那還差不多!”花溜溜衝獒戰扮了個鬼臉道,“臭狗狗!獒狗狗!被狼牙啃掉的壞狗狗!”獒戰沒理她,低頭吃着自己手裏的牛,眼角卻瞟了貝螺一眼。這時,獒拔又對蜀葵説道:“蜀葵,你和穆烈的事情也該辦一辦了,等丘陵和安竹的事情完了之後,我就派人去花狐族跟花塵提。最近戰事太多,得多辦幾場喜事熱鬧熱鬧才行。”蜀葵含笑道:“知道了。”

“戰兒,”獒拔抬頭看了一眼獒戰道,“你和貝螺的事情也該定個子了。總這麼拖着不辦像個什麼話?夷陵國那邊我也不好待的。依着我看,蜀葵和穆烈的事情辦了之後就辦你們倆的事情,好好準備準備,辦個轟動熱鬧了,把左鄰右舍的首領們都請來聚一聚,我們寨子裏許久沒辦過像樣的大事了。哦,對了,説到辦喜事兒我倒是又想起了一樁,獒通剛剛才跟我提過的。”

“二首領家也要有喜事兒了?”凌姬夫人問道。

“是獒昆和布娜的事。”

“呃?”綠艾夫人有些驚訝,問道,“獒昆要娶布娜了?這是二首領的意思?”獒拔咂了一口酒,點頭道:“是他的意思。他説獒昆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娶生子了。寨子裏他就看上布娜了,也問過微凌夫人,微凌夫人已經答應了,既然他們兩邊都樂意,我有什麼好説的?便叫他看着辦。”

“獒昆娶布娜?這合適嗎?”綠艾夫人問道。

“這合適的,”若水接過話笑道,“綠艾姐姐你想,布娜嫁給獒昆一點都不委屈她的身份,獒昆娶了布娜也是抱得美人歸,多兩全其美的事?況且,布娜嫁了獒昆,那些東陽族的人自然更歸心於我們獒蠻族,這可算得上是三全齊美了。”綠艾蔑了若水一眼,扭過臉去不説話了,心裏冷哼道:又沒問她,又在這兒顯擺她的善解人意了?獒昆娶布娜明面上是有很多好處,但寨子裏誰不知道布娜一心都撲在獒戰身上,忽然間嫁了獒昆,布娜那心收得回來嗎?仔細往後鬧出大笑話來!罷了罷了,與自己有多大幹系,她愛顯擺就顯擺去吧!懶得答話!

“若水説得在理,”獒拔轉頭看了若水一眼,讚賞地點點頭道,“把我想説的都説了。無論如何,獒昆娶布娜是件有利而無害的事情,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最近寨子裏接連有喜事兒,凌姬你要多費點神,忙不過來的讓若水和綠艾幫襯着你。等蜀葵嫁過來了,蜀葵也能幫你。把事辦漂亮點,千萬不能丟了我們獒蠻族的臉面。”凌姬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親自看着,丟不了大臉面的。”這話剛完,薇草忽然匆匆地跑來了,低頭向獒戰稟報道:“您快去瞧瞧您的屋子吧!不知道是誰,在您屋子裏亂畫了一通…”

“什麼?”獒戰立刻起身出了小廳,往他房間走去。

這時,貝螺衝溜溜使了個眼,兩人各自抓了幾個餅,起身就跑了。凌姬夫人好不納悶,忙喊道:“貝螺?溜溜?去哪兒了呢?正吃飯呢!”

“別喊了,凌姬姐姐,”綠艾夫人笑道,“這是心虛了!”

“心虛?難道…難道獒戰的屋子是被她們倆畫花的?”就在兩人跑出院子大門時,背後響起了獒戰那狂躁的聲音:“金貝螺!花溜溜!你們倆給我滾回來!”回答獒戰的只有一連串飄蕩在空中的狂笑…

當晚貝螺和溜溜都沒回去,據後來來報信的朱槿説,兩人跑到神廟裏去了。所以第二天一早,阿越就準備了換洗的衣裳,打算給貝螺送去。

拿上衣裳剛出房門,阿越面就撞上了獒戰。她忙側身閃到一旁,想讓獒戰先過。可獒戰沒動,抄手站在那兒問道:“去找你家冬瓜公主的?”

“冬瓜公主?呃…”

“給她帶個話,半柱香後去她的小木屋,一個人去,不然的話,她的小園圃和院子裏那棵寶貝茶樹我都當柴燒了。”

“啊…”沒等阿越啊完,獒戰轉身就走了。阿越忙小跑去了神廟,見着貝螺後把獒戰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她聽完後很是不,抄手盤腿坐在墊子上,眉心皺得像川字。

“姐姐,你去嗎?”花溜溜在旁問道。

貝螺磨了磨小牙牙道:“不去還能怎麼着?那王八蛋説到做到的,我不去他肯定會一把火把我的園圃燒成灰燼的!去!怕什麼?大不了一條命唄!”

“那我陪你去吧?”溜溜忙説道。

貝螺一臉武林盟主的氣派抬了抬手道:“不用了!一個人去是死,兩個人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何必都去呢?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就留在這兒吧!”

“姐姐你真是好人!”溜溜一臉崇拜地看着她道,“你太勇敢了!要是換做我,我肯定不敢去的!獒戰哥哥那人太壞了,去了指不定他會怎麼收拾我呢!姐姐,你放心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溜溜我替你報仇!”貝螺拍了拍她的肩膀,豪情萬丈道:“好姐妹!有義氣!”話音剛落,若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了。她一面進門一面笑問道:“什麼好姐妹?什麼有義氣?”

“若水小嬸孃您怎麼來了?”溜溜衝她招手道。

若水坐了過去,放下手裏的提籃笑道:“瞧着你們倆氣這麼好,獒戰應該還沒找來吧?躲在這兒也好,等他氣消了你們再回去,省得一見面又鬧氣。來,我做了早飯,你們趕緊嚐嚐。”

“唉!”貝螺雙手託着下巴嘆了一口氣道,“哪兒等得了他老人家氣消呢?”若水取出幾碟小菜道:“這話什麼意思?”溜溜把獒戰約貝螺去小木屋的事告訴了若水。若水問道:“貝螺你還真去?”貝螺無奈道:“我有什麼法子?我不去那王八蛋真的會把我小園圃給燒了的!去頂多被他收拾一頓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水又道:“他正在氣頭上呢,這會兒你們倆碰面只會吵得更厲害的。依我看,你別去了,我替你去吧!”

“哎!”溜溜合掌笑道,“小嬸孃這主意不錯呀!”

“合適嗎?”貝螺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傢伙還在氣頭上,你去了他未必能有好臉呢!”若水笑了笑道:“我到底是他庶母,他也不能太為難我的。我是想,你們倆這會兒最好別碰面,碰面只會越鬧越僵,反倒傷了情。不如我去勸勸他,興許他氣消了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萬一那氣兒要真消不了,你再去也不遲,你説呢,貝螺?”貝螺本來就不想去,若水肯替她出面,她求之不得呢!隨後,若水留了白果伺候貝螺她們用早飯,自己一個人去了小木屋。

來到小木屋時,四周靜悄悄的,晨霧才剛剛散去。她輕輕地推開了半舊的小門,彎鑽了進去,一抬頭就看見獒戰背對着坐在長几前,好像低頭在看着什麼。

聽到身後有動靜,獒戰開口了:“捨得臉了?”若水淺淺一笑,步伐輕緩地走到了長几前坐下了,也沒出聲兒。片刻後,獒戰又説話了:“不吭聲是知道錯了還是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若水掩嘴偷笑了笑,還是沒説話。

“啞巴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金貝螺?有本事在我屋子裏亂畫,就沒本事站出來承認,那天殺狼的勇氣上哪兒去了?”若水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捧到了獒戰肩頭邊,獒戰微微側臉看了一眼,接過來喝了一口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還跑神廟去躲着,你以為你躲神廟裏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一句話你還不是得乖乖地出來?所以我説你笨,你還真是笨!”這回若水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獒戰忽然察覺聲音不對,扭頭一看,有些茫然地問道:“怎麼是你?”若水衝他莞爾一笑道:“嚇着了吧?貝螺沒來,是我來的。”獒戰臉有些變了,把茶碗往長几上一擱問道:“金貝螺呢?死哪兒去了?”若水見他臉變了,忙解釋道:“貝螺還在神廟裏呢!她不敢來,我就主動請纓來了。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説完好不好?你瞧你還在氣頭上,貝螺子又那麼倔,你們倆這時候碰面只會吵架,真傷了和氣就不好了。我是想來勸勸你,何必跟兩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呢?你向來氣量大,這回怎麼還真計較上了?大不了,我叫人替你把屋子好好抹一抹,反正你那屋子也該重新上一上灰了。你説呢?”獒戰側過身去,把手裏的地圖丟在了一旁,似有不悦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怎麼了?”若水語調有些委屈道,“我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你瞧上去好像不太高興呢!是因為我替貝螺來的嗎?我是真擔心你們倆會吵起來,吵得厲害了連你爹和凌娘都跟着擔心呢…”

“我喜歡跟金貝螺吵,可以嗎?”獒戰忽然打斷了若水的話,轉過臉來看着她道,“況且,你覺得你能勸住我嗎?”

“我…”

“回去吧!”獒戰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地圖看了起來。

若水有些尷尬,心裏也頗有些不舒服。她看了獒戰一眼,聲音柔柔地問道:“獒戰…你很討厭我嗎?我真的是好心想來勸和的。”獒戰沒回答,低頭看着地圖。

“是因為上回我給你做的那件紅的夾襖嗎?”若水眼含委屈地望着獒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不喜歡紅的衣裳。你該知道,我來獒青谷也不過一年多,對你知之甚少,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都不是很清楚。那件紅夾襖我已經燒了,下回我再給你做件藏青的好不好?藏青的你喜歡嗎?”

“不喜歡。”

“水青的呢?我覺得你穿水青的應該很好看。”

“不喜歡。”

“那薑黃呢?薑黃配湖綠的怎麼樣?眼下是天了,做夾襖已經不合適了,給你做件雙層的衫子,你出門打獵也能穿的,你説呢?”若水極力地討好道。

“什麼都不用做,因為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喜歡。”

“什麼…”若水的臉瞬間變了,這話如針扎似的令她難受!什麼意思?獒戰這是什麼意思?

獒戰合起那張地圖,起身朝外走去。若水呆愣了片刻後,忙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叫住獒戰問道:“獒戰,你…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喜歡,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果真是…是很討厭我嗎?”獒戰停住了腳步,卻沒轉身:“我不討厭你,但你最好記清楚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不會容忍一個背叛我爹的女人。如果真有這樣的女人,我會替我爹殺了她。一個不忠於自己丈夫的女人留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用處!”

“什麼…什麼不貞?什麼背叛?獒戰,我…我不明白你在説什麼?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了?我怎麼會背叛你爹?”若水臉大變,連説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她很惶恐,聽見獒戰説那番話時她真的很惶恐!是不是獒戰察覺到了什麼?自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飾着,獒戰怎麼會察覺到?不,不行,不能讓獒戰發現自己的心思,否則,連從前的相處都不可能再有了!

“獒戰,你是不是聽了別人的閒話?我絕對沒有背叛你爹的意思!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天,他沒了我也沒了,除了一心一意地侍奉他之外,我這一生已經沒有第二件事可做了。你要相信我,獒戰!你這麼説,我實在是承受不起!”若水眼泛淚光,語調悽楚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説,但我可以發誓,我真的可以發誓,我是忠心於你爹的!你若不信,我可以一死明志…”

“不用了!”獒戰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口氣冷淡道,“記住你自己説過什麼就行了。”

“獒戰…”不等她説完,獒戰便伸手打開了小門,正要彎往外鑽時,一個人影忽然撲面衝來。獒戰側身一閃,那人就噗通一聲摔進了門裏,嗷嗷地叫起了疼。

“貝螺?”若水好不吃驚。

摔了個狗啃泥的人正是金家公主金貝螺。她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着胳膊肘一邊問道:“若水夫人,他沒給你什麼氣受吧?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那王八蛋給你氣受了?沒事兒吧?我就知道不該讓你替我來…”話沒説完,她就被獒戰伸手抓着肩頭拽了過去。她用力地甩開了獒戰的手道:“幹什麼啊?是你把若水夫人氣哭的是不是?人家好歹是你庶母,你就不能禮貌點?算了,跟你説禮貌也是白搭!你壓兒就不知道禮貌這兩個字怎麼寫!”

“敢找人替你來,你膽子不小啊,金貝螺!”獒戰抓着她的胳膊又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