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做不到的一生一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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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奇魂和花塵匆匆跑進了院子。看小説到網獒戰趁貝螺分神時,一把奪了她手裏的匕首丟給了花塵,然後把她往肩上一扛,指着花塵説了一句“我明天再找你算賬!”就回房去了。
奇魂繞到燕勝君身邊,往她那微微泛腫的臉上看了一眼,吐了吐舌頭問道:“燕姑娘,你沒事兒吧?”燕勝君緊了緊牙齦,帶着一臉委屈加憤懣的表情,扭身跑走了。安竹朝她背影看了兩眼,轉頭指了指她的臉頰,小聲道:“看見了吧?公主打的,下手還狠的。”
“走了!走了!”奇魂忙朝花塵和安竹揮手小聲道,“別把那個小惡魔招惹出來了,趕緊走吧!讓她慢慢折騰獒獒去,我們回去喝酒!”花塵玩着那把象牙匕首笑道:“你們説今晚獒戰是不是下跪請罪啊?”
“想知道,明天看獒獒膝蓋腫沒腫就知道了,嘿嘿,走吧走吧!”奇魂三個八卦着貝螺和獒戰,自去飲酒聊天了。
房間裏,戰火才剛剛打響呢!
貝螺一落地就狠踹了獒戰膝蓋一腳,獒戰一手去護膝蓋一手去抓她,卻被她給溜了。她像條小泥鰍似的左躲右閃,爬上桌子,再以桌子為踏板,跳到了旁邊榻上,然後盤腿坐下冷冷道:“別過來!離我遠點!”獒戰着膝蓋走了過去,正要坐下時,貝螺立刻往旁邊挪了三個股,斜眼噘嘴地瞪着獒戰道:“聽不見嗎?別靠我太近,小心我踹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冬瓜…”
“冬什麼瓜呀?現在已經夏天了,冬瓜早斷市過時了,還是啃你的新鮮小南瓜去吧!瞧剛才那小口多好看吶,啃她去吧!”貝螺板着臉揮手道。
“我啃她幹什麼呢?”獒戰只得原地坐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貝螺道,“我跟她又沒什麼,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噁心,我連她手都沒碰過呢!”
“遲早會碰的。”貝螺哼哼道。
“哪兒的遲早?我跟她就沒什麼遲早往後的,冬瓜…”獒戰伸手想去拉貝螺的胳膊,卻還是被貝螺拍開了。貝螺指着他道:“要想説話就好好坐那兒説,敢動手動腳,就什麼話都別説了!你綁我來這兒就為了解決你的內需的嗎?那也太興師動眾了吧?找剛才那個小南瓜不就好了嗎?”
“綁你來的?”獒戰決定採取持久戰,暫時不能小冬瓜硬碰硬,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盤腿坐下了。
“跟我裝傻呢?”貝螺白了獒戰一眼,指着門外不痛快道,“難道不是你讓那隻花狐狸把我綁這兒來的?你們可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兄弟啊!什麼事兒都能幫你幹得出來呢!要不是他綁我來的,你以為本公主會來嗎?”
“那他太過分了啊!”獒戰強忍着笑,擺出正經面孔道,“他怎麼能綁我媳婦呢?他有沒有傷到你哪兒啊?讓我看看…”
“一邊去!”貝螺拿了個枕頭把他“擊退”了。
他又只好乖乖地縮回了身子,用又心疼又無奈的眼神看着貝螺喚道:“冬瓜…貝螺…小貝兒…你説我們要不要鬧成這樣啊?我們倆是夫,不用説個話還擱兩條河那麼遠吧?”
“你沒聽過嗎?有對夫叫牛郎織女,人家兩人還擱了一條銀河呢!一年到頭就只能見一次,人牛郎都沒嗷嗷,你嗷嗷什麼啊?”貝螺抱着枕頭哼哼道,“消停點吧!叫再好聽也不管用了!我們倆還是言歸正傳好了。”
“那行,你想説什麼就説吧!”
“本來呢,我半路是想過要逃跑的,不過後來我又想了想,反正都來了就正好把話跟你説清楚了,也不枉我們倆好過一場…”
“等等等等…”獒戰聽着她的話不對,立刻打斷道,“你這什麼話啊?不枉我們好過一場,你什麼意思?打算拋下我和大小王自己跑了?”
“你能不能不話啊?”貝螺盯了他一眼問道。
“那你能不能別提你想的那些歪主意啊?算了!”獒戰仰面躺下,有些小鬱悶道,“你還是別説了,我知道你想説什麼。”
“你不想聽我也要説。説正經的,我仔細思量過了,以前跟你説只娶我一個,對你來説真的不太現實。其實剛剛那個小南瓜説的話裏頭有些也是對的,你是獒蠻族未來的首領,你要顧及的不單單是我們母子三人,還有全族人,你肩上的擔子還沉着呢,我不能那麼自私地霸佔你,讓你只顧着我的受。狗狗,面對現實吧,你跟我…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哐當”一聲,獒戰將擱在兩人中間的那個小方桌一腳踹翻在地上,然後騰地坐了起來衝貝螺嚷道:“説了半天,你還是想帶着兒子遠走高飛是吧?金貝螺,你説走就走,當真拿我獒戰當件衣裳一樣扔了?還説我們倆好過,真好過嗎?好過你會一點都不顧及我,張口就要走要走?”
“你不要吼那麼大聲,我耳朵好使聽得見!”貝螺轉頭回嚷了一聲道,“我只是想長痛不如短痛,大家好聚好散而已,爹説得對,族與族之間聯姻確實再正常不過了,這也是維護整個族落和平和擴展版圖的一種方式,我沒理由要攔在你前面,你明白嗎?我們倆是不同的人,你一出生就註定要稱王稱霸,而我確實又不想待在你身邊做個虞姬,所以…所以…所以還是…”説了三遍所以後,貝螺忽然轉過臉去不説話了,眼淚不爭氣地又滾了出來。本來打好腹稿想一口氣説完了事的,可説到這最關鍵的地方的時候,她還是哽咽了。誰説獒戰是件隨手可以扔掉的衣裳呢?要真是件衣裳,那也是會保留一輩子時常穿在身上的衣裳。
她有想過,即便離開獒青谷離開獒戰,也不打算再嫁了。一年多的温存已經算她賺到的了,她本來應該一早就去見閻王的。藉着這個身體,她痛快淋漓地愛過這個男人,還有了一對兒子,老天待她其實已經好了。
她不想成為獒戰的絆腳石,如果這身體裏住着的人還是從前的金貝螺的話,她想,獒戰就不用這麼為難糾結了,因為從前的金貝螺肯定會很淡然地接受聯姻這件事。在這個時代,甚至再往後的幾千年裏,這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她不可能奢望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時代的想法和觀念,而且她也越發地覺得,獒戰身邊更需要一個賢惠大度的主母,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助獒戰一臂之力擴展疆土。
至於她…本來就是誤打誤撞上的,本來就是鳩佔鵲巢的,騰出位置,還以獒戰本來應該有的生活軌跡,這才是她該做的。
這些就是她這一段時間以來在自己腦子裏折騰出來的東西。
忽然,獒戰用他那寬厚温暖的懷抱緩緩地將嬌小委屈的小冬瓜包裹了起來。小冬瓜本能地想掙開這悉的懷抱,卻被獒戰死死地摁在懷裏。房間裏忽然靜了下來,只能聽見獒戰懷裏傳來斷斷續續的泣聲…
那哭聲像長滿尖刺的鐵索,每響起一次,獒戰心裏就如同被鐵索過一般疼痛難忍。他覺得很內疚,他一直以為可以給貝螺全天下,卻倒頭來還要貝螺為他了碎心。那些什麼霸業功名,原本不該貝螺來憂心的。他之前真的沒有意識到,貝螺還有這樣的眼光和襟。這樣一個可愛又聰明,且善解人意的小貝螺,他覺得自己愛得還不夠,還要給貝螺更多更多的愛…
良久後,他用略微哽咽的聲音在貝螺頭頂上呢喃道:“別我像花塵似的…留着一個主母的位置…等一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的人…那樣我會跟他一樣可憐的…貝螺,再給我個機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失信於你了…”
“還是算了吧…”貝螺埋頭在他懷裏,用濃濃的鼻音回答道,“真的不用再勉強了…我已經知足了…”獒戰聽得心裏一陣難受,緊了緊圈着她的胳膊,在她額前重重一吻道:“不許這麼快就知足了,這樣會顯得我很沒用的。其實最自以為是的那個人是我,我以為即便我答應了聯姻,也能把你哄得很開心的,但可惜…我想錯了…我的金冬瓜比我想象的還要心疼我,那我怎麼能輸給我自己的女人呢?燕勝君的事情我會去想辦法處置…”
“你打算怎麼處置?”貝螺從他懷裏抬起頭道,“你不可能去殺了她的!別傻了,狗狗,她死了會連累很多人了,那樣本不值。”獒戰垂眉凝着她,眼眶裏全是紅紅的血絲:“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值?讓你離開我我就值了?你想過你走了之後我會過上什麼子嗎?我會像花塵那樣可憐兮兮地每天苦等,你忍心嗎?從現在起,你什麼都別想了,安安心心地我獒戰的女人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