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珠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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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蓮收回目光,悵然道:“我跟他,早已緣盡,勉強留着一絲火星有何用?等待死灰復燃嗎?沒那個必要了…他走他的道,我行我的橋,大家還是各走一邊的好。;”
“可惜了,若沒有大首領,你跟他應是璧人一對。”七蓮苦澀地笑了笑:“璧人一對,我早就不奢望了,他跟翁瞳舒倒可以去做一對璧人,那姑娘配得起他,他也配得起那姑娘,璧人也就該他們那般模樣。”
“唉…”朱槿不知説什麼好了,唯有長嘆了一聲。
“你先出去吧!”
“是!”朱槿走後,七蓮坐在那燈影恍惚間凝神了許久。回過神來時,她舉起了手裏那珠串,對着燈光看向了其中一顆玉石珠子,只見那珠子花紋特別,那繚繞的綠彷彿是一隻翩飛的靈鶴,當初若水就是憑着這花紋辨識出了這顆珠子的來歷。
其實這樣的珠子有兩顆,另外一顆在穆當手裏,那顆珠子上的花紋是一朵蓮荷模樣的,寓意着她名字中那個蓮字。兩顆珠子原為穆當所有,後來遇上她,穆當説這是天註定的緣分,便將那顆帶蓮荷紋的珠子送給了她。
第一次想和穆當決裂時,她曾將帶着蓮紋珠子的手串還給了穆當,但又被穆當送了回來;第二次丟還給穆當後,再次送回來時,卻發現珠子被調換了,穆當把自己那顆帶鶴紋的珠子給了她,好像是在告訴她,無論如何都會一直守着她。而這幾年,穆當也一如承諾的那樣一直給予她和百刀族庇護,不過到了今時今,這樣的庇護她覺得可以舍了。
讓她改變主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翁瞳舒姑娘。
在見到那位翁姑娘與穆當並肩走在一起時,她心裏隱隱泛着痛,卻也從那種隱痛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想,或許穆當應該娶了翁瞳舒,過上一個普通獒蠻族人該過的子,至於她和百刀族,不應該再繼續拖累着穆當了。那大仇,還是由自己來報好了。
門外越來越嘈雜,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湧進神廟裏祭拜神靈。七蓮收回瞭如的思緒,將那手串揣進了袖子,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令自己平靜下來後,這才開門出去應付了。
熱鬧忙碌的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了。七蓮打發了最後一個族婦後,轉身想回自己的靜室去歇歇。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有一個人在等她,那就是貝螺。
“你還沒走?我剛才聽白蘭説,你不是已經早回去了嗎?”七蓮有些詫異地看着貝螺問道。
貝螺臉上拂過一絲淡淡的笑道:“我一直在後門外的小菜園子玩着,還沒回去呢!七蓮祭司你忙完了是吧?忙完了我們能單獨説兩句話嗎?”七蓮從她那眼神中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垂眉略思,抬眼微笑道:“那好,靜室裏面請。”兩人去了七蓮的靜室,在窗邊的茶桌前對坐而下。七蓮提起旁邊小爐上的茶壺問道:“你是不喝茶的,滾開的白水如何?”
“隨便吧!”
“想跟我説什麼?”七蓮倒了一杯白水遞給貝螺道。
“我向來覺得七蓮祭司你是個直痛快的人,所以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大祭司你跟婉好夫人很嗎?”七蓮倒茶的手略微停了停,神依舊地問道:“公主怎麼這麼問?是因為看見剛才婉好夫人去找過我嗎?”
“好奇而已。”貝螺看着她笑道。
“我與婉好夫人不算,我跟寨子裏哪位夫人都不,頂多是平時她們來這兒時應付兩句罷了。公主似乎對婉好夫人很有興趣?莫不是因為她家或許要跟大首領家結親了的緣故?”
“哦?”貝螺右眉一抖,含笑問道,“還有這事兒?我怎麼沒聽説呢?難道剛才婉好夫人找七蓮祭司你就是為了説這事兒?她不會已經心急到拿了生辰八字來合了吧?那麼,到底是合還是不合呢?”七蓮捧起茶,淡定自若地抿了一口道:“以八字和命相來看,婉好夫人家的薄寧小姐與大首領是相合的。薄寧小姐雖嫁過一回,但命中宿主並非她原夫,而是大首領,所以這是一段旺家室宜子嗣的好姻緣。”
“這麼説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多個小娘了?”貝螺扭頭朝窗外望了一眼,略略觸道,“七蓮祭司,究竟是我錯看了你,還是你這麼做另有隱情呢?獒戰懷疑當晚向婉好夫人凌娘自殺一事的人是你,我還當場反駁了他,説不可能是你,不過眼下看來,是他猜對了,是我看錯了。”七蓮臉上浮起一絲笑容,莫名而又複雜。她放下竹茶杯道:“凌姬夫人怎麼會有事?有你和獒戰在,她是不會有事的。”
“你就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向婉好夫人消息的?這麼説來,你其實並不想對凌娘下死手,但是為什麼?你這人看上去與世無爭,為什麼要敢這樣的事情?或者説要倒戈婉好夫人?”貝螺不解地問道。
“良禽擇木而棲,這句話公主應該聽過吧?我雖是個與世無爭,只供神靈的祭司,但我的身後還有那麼多的百刀族人。身為公主的我不得不為他們尋找一個可靠的庇護。信忠族老是寨子裏新起的一股勢力,往後或許還會壯大,得這樣的人庇護,對我們百刀族來説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僅為了這個?”
“為什麼不行?”
“你從前好像也沒找誰庇護你的百刀族吧?”七蓮勾起右嘴角,笑得很是意味深長:“從前是從前,獒蠻族都經歷過一次內亂了,公主與獒戰也從打打鬧鬧變得恩恩愛愛,連孩子都懷上了,怎麼還能提從前呢?形勢不同,我自然需要不同的對策。其實公主本不用擔心,那位薄寧小姐不會是你的對手,即便她嫁給大首領,也威脅不到你一點半點。”
“看來你想對付的也不是我,”貝螺眼裏多了幾分茫,歪頭看着她如花如冰的容顏納悶道,“那麼,你想對付的人到底是誰?難道還會是信忠家?看來不是你隱藏得太深,是我道行太淺,一開始就沒能看清楚你。獒戰説得對,你除了是個祭司之外,也是百刀族的公主,你的想法不會真如一個祭司般簡單。”七蓮帶着笑低頭端起竹茶杯道:“那你就該聽你家獒戰的,防着我點,我從頭到尾都沒説過我是好人。”
“或許我真的看錯了,但我還是希望我沒有看錯,你從前應該是個好人,現在為什麼變了我不知道,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別再拿凌娘挑事兒,不然我也不會再對你客氣了。”貝螺説罷起身離去了七蓮臉上的笑容漸漸散開,如迅速枯萎的月季花。她手一抬,茶水連同杯子一塊兒被扔在了茶桌上,哐噹一聲後,茶水在桌面上漫開,宛如一隻黃綠的怪獸,正張着傾盆大口朝她撲來…如果再繼續往前,或許自己的靈魂就會被罪惡的怪獸所沒,但如果不往前,自己這一世就只會是穆當的拖累…
且説回貝螺,她從神廟出來時臉很不好,悶不吭聲地往回走着。阿越也沒敢問她怎麼了,只能跟在她身後。走到家門口時,她忽然又改了主意繼續往寨子西邊走去了。到了穆當家門口,她往裏看了一眼,見穆當正在院子裏收拾花草,便推門走了進去。
“貝螺?”穆當轉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誰惹你了?跟獒戰吵架了?”
“沒有,”她雙手叉,有些鬱悶地來回踱步道,“就是不小心被人給氣了一下下而已。”
“是嗎?誰敢氣獒蠻族未來主母?這膽兒也太大了吧?不怕獒戰收拾他嗎?”穆當逗她道。
“唉!”貝螺聳肩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怪不得誰呢!説到底也是我自己眼拙,沒把人家看清楚就妄下定論了,唉…看來我還得再跟師傅你學學如何看人才行。”
“呵,還有這樣的人?”穆當用汗巾擦了擦手,走到石桌邊坐下笑道,“説説,是誰呢?師傅也想見識見識。”貝螺反揹着手在穆當種了那叢月季前晃了晃道:“都不好意思説了,怕説出來師傅會笑話我的,説不定師傅你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我自己笨沒看出來而已。”
“你這麼説我更有興趣了,到底是誰啊?”貝螺轉身走到穆當身邊,微微彎小聲道:“師傅你知道嗎?那個七蓮祭司其實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七蓮?”穆當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抬頭問道,“她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説?”
“説來就話長了,”貝螺在穆當對面坐下,悶悶道,“反正就是我眼拙沒認清唄!我真的一直都覺得她是那種與世無爭,又很有原則的人,但是沒想到她也不能免了俗啊!唉…果真是人心難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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