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新養娘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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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夫人!這沒什麼好氣的,就在您跟前,又不是抱去別處了,這一天到晚還是能見着的。”素珠遞給一碗茶水給她勸道。
凌姬推開了茶水,眼眶濕潤道:“這刀不割在自己心上,那絕對不疼,要割在自己身上那才知道什麼是疼呢!從前養戰兒的時候,他離我眼前三四天我都難受,眼下才知道那點難受算什麼?要親孃離了自己的親骨,那才叫難受呢!真是想不明白啊,當初戰兒的親孃怎麼就那麼狠得下心呢?要叫我舍了孩子,我是萬萬做不到的。”貝螺忙笑道:“您説嚴重了,哪兒算得上是親孃離了親骨啊?就在眼前呢,還住一個院子,想看什麼時候都能看的。您眼下就一個任務,養好身子,早點把添兒抱過來自己養,明白了嗎?”凌姬擦了擦眼角不捨道:“雖説是離得不遠,可叫我抱給別人養,我這心裏頭還是難受呢!”
“留着難受那份勁兒養好自己身子,那才是正經的。您只要把身子養好了,我保準去跟爹説,把添兒給您抱回來。”凌姬心裏雖是難過,可她也知道,獒拔的命令是不可違的。她不敢觸怒獒拔,否則可能連兒子的面兒都見不着了,只好含着眼淚把添兒抱了過去。
當天上午,那婦人就搬了過來。貝螺騰出了綠艾原先的屋子給她,又把凌姬手下的兩個養娘並一個使女撥給她使喚。頭天抱過去,凌姬往那頭跑了不下二十趟,臨到夜裏睡覺時,她都還去了一趟,跟那婦人千叮囑萬囑咐,説得大家都打哈欠了,她才回去了。
這*她幾乎沒怎麼睡。天亮時,她在*上聽見素珠在問那婦人把添兒抱去哪兒時,她立馬從*上爬了起來,慌里慌張地抓了一件衣裳披上,然後開門走到闌干處,朝那婦人大喊道:“天寒,你別抱添兒在外頭待太久了!”
“夫人,沒什麼,淮娘就抱添兒在院子裏走走,不出門兒的。”素珠忙上樓扶住她道。
“這麼早,仔細給凍着了!小孩子家凍着了可不好辦吶!淮娘,你還是把添兒抱回去吧!等晌午暖和了,再抱出來…”
“夫人,快回屋吧!”素珠忽然着急地打斷了凌姬的話道。
凌姬卻推開了素珠的手,從樓上幾步下來,走到那婦人,也就是淮娘跟前道:“我昨天就跟你説過了,添兒是早產,身子弱,不比別家孩子,受了凍更難治呢!這一大早的,是個大人都受不住寒,你怎麼能抱了他出來呢?趕緊抱回去吧!”淮娘道:“夫人您不必心急,今早沒霧,朝陽出來得又早,這樣的早晨空氣最是清新了,抱出來兩口對身子好着呢!”
“你別太馬虎了!再是沒霧也冷啊!趕緊抱了回去,一會兒再抱出來…”
“夫人!”素珠使勁地拽了拽凌姬的袖子,朝旁邊遞了個眼道,“大首領出來了!”凌姬一抬頭就看見了獒拔那張黑臉。她不由地有些害怕,正想解釋時,獒拔卻沉着臉走下樓梯對她説道:“瞧瞧你這樣子,像個什麼啊?還來管添兒,先收拾了你自己吧!人我已經給她看管了,你往後就不必過問了!”凌姬忙道:“淮娘才接手,我怕她好些事兒不知道…”
“你昨天説了一天,唸了一百遍添兒身子弱,人家還會不知道嗎?人家是才接手,可至少添兒昨晚就沒再哭了!回去!披頭散髮地像個什麼模樣!打算把我獒拔的臉面全丟光是不是?”聽到外面獒拔的怒吼聲,還在睡覺的貝螺被驚醒了,忙翻身爬了起來。獒戰也醒了,翻了個身睡意未消地問道:“怎麼了?”
“爹又發火了,好像是衝凌孃的,我得去瞧瞧!爹這火是不是發得有點頻繁了?”
“當心點,別磕着了!”
“知道了!”貝螺利索地穿上衣裳,打開門匆匆下了樓。這時,寨子外頭已經有人在圍觀了,獒拔怒氣未消地還在數落凌姬:“瞧瞧別人家的孩子,哪個一大早沒抱出來的?我獒蠻族的男娃個個都是經得住冰雪風的,哪裏像你養出來的,連早上抱出來一會兒都不行,像個什麼話?你不會養你就一邊待着去,沒叫你來多事!哭什麼哭?回房去!”
“凌娘,”貝螺忙扶着淚眼婆娑的凌姬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勸,“您給淮娘就放心吧!我看着呢,不會有事兒的。淮娘嫂子的小兒子也是早產,都説養不活了,可淮娘沒沒夜地照顧着,硬是又活過來了。您把添兒給她養一陣子,養好了再還給您就是了,趕緊跟我回去吧!”凌姬抹着眼淚,被貝螺和素珠攙扶着回了房間。使女送來粥飯,她一口都吃不下,貝螺左勸右哄這才哄着她吃下了半碗。安撫好了凌娘,貝螺伸着懶回了自己屋。獒戰正懶在*上發神,見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回來了,忙掀開被子下*,拍了拍身邊的暖被窩道:“過來,繼續睡!”
“唉…”貝螺甩掉了靴子,倒回他懷裏道,“狗狗,你也勸勸爹吧!他老人家的火氣最近有點大得過頭了啊!你説他這算不算殺雞取卵啊?兒子得了,就不管凌孃的死活了,我可有點看不下去了,仔細那天我也上火了,説不定就跟他頂嘴了。”
“知道了,”獒戰着她蓬鬆的頭髮道,“回頭我會跟爹説説的。爹心情不好,雖説巴氏之亂已經平了,可我們自己也傷了本,短時間內都得防着別人再次進攻。爹為了想對策,也因為添兒身子弱比不得其他孩子,所以火氣有些大。”
“添兒弱是早產鬧的好不好?哪兒能怪凌娘呢?我以後要是生了個弱弱的娃,你是不是也不管我的死活了?”貝螺翹嘴道。
“怎麼可能?我獒戰的娃那肯定是跟我一樣啊!經得住摔也經得住凍,下雪天洗冰水澡都沒有事兒的!”
“去!”貝螺窩在他胳膊裏臭美了他一聲,然後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每每提到生養孩子的事兒,這霸王就顯出一副生育之王的樣子,不但可以男女通殺,還能保證生出來的娃娃絕對見狀結實,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麼大自信呢!
“不信啊?不信的話我們一個一個生來瞧啊!保準個個都結實活潑!”獒霸王還在猛誇他的生育能力。
“是是是,你很威武你很雄壯,好了吧?”
“本來就是!”
“謙虛點好不好,狗狗?”
“那種事兒上能謙虛嗎?謙虛不就敷衍你了嗎?我每回都是很認真的。”貝螺咯咯地笑了起來,使勁地捶了獒戰兩下道:“我真是敗給你了!好了,好了,我徹底拜服了,你是最厲害的,這總行了吧?不許説了,你兒子還在我肚子裏呢,教壞他了!”
“好,不説了,再睡會兒!”兩人相擁着又睡着了。或許是氣氛夠融洽,或許是真的沒睡夠,兩人睡到快晌午了才起*。貝螺叫阿越時,是另外一個使女來答話的,貝螺打了個哈欠問道:“阿越姐姐呢?”那使女答道:“出門了,上丘陵小姐家去了。”
“哦,那有人來稟事兒嗎?”
“有,岐黃家來過一趟,説岐黃的老孃沒了。”
“岐黃的老孃?岐黃好像是入贅的是吧?他老孃是前一個月才接來住的,不是寨子裏的人,既然是在寨子裏沒的,那也應該送份金去的。”正説着阿越回來了,手裏提着個籃子,一進門就飄來一股松木香的味道。貝螺使勁嗅了兩下笑問道:“上哪兒去偷了燻回來啊?”阿越將籃子放在了桌上,掀開面上的蕉葉,裏面躺着十來條黃蠟黃蠟的燻,香氣撲鼻。貝螺立刻有種口水的衝動,着手道:“哇!晌午有好吃的了!拿了去做燜飯,肯定香死了!上哪兒去來的?”
“丘陵姐家,她家今天燻呢!”
“你上丘陵姐姐家幹什麼了?”
“就是岐黃的事兒。奴婢看您睡着,不想吵着您,岐黃那邊又等着回話,奴婢就去問了問丘陵姐,想讓她拿個主意。”
“那她怎麼説?”
“丘陵姐説,她本不是獒蠻族的人,只是給她那入贅的兒子接過來住了一段子,説不上族裏給她發喪禮的,頂多是送些金罷了。不過她兒子才立了功,又派人來報了,裏裏外外都有討份喪禮的意思,不好不給。”
“説得也是。如果不是要喪禮,派人來報什麼?我們得了信兒自然會送金去,看樣子是岐黃想為她老孃討個體面,風風光光地大葬了。”
“不過她也説了,要是給了,寨子裏可能會有閒話,讓你先把由頭想好,省得那些人亂嚼舌子説您不會處事呢!”
“這個容易,我心裏有主意了。”
“對了,公主,剛才奴婢在丘陵姐家遇上了件事兒。”
“什麼事兒?”這話得説回半柱香前,阿越和丘陵正坐在燻的土灶前把塊串木上去,剛説到淮娘帶孩子的事情,門外就來了個婆子,手裏提着東西招呼了安大娘一聲。
安大娘忙起身了上去,把她請到了正廳裏。兩人在正廳裏説了好一會兒話,那婆子才走。回到土灶前時,安大娘坐下就嘮叨道:“真沒見過這麼貪心不足的人!唉!都些什麼玩意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