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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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若水夫人竟是這樣的人?”
“她陰着呢!我還告訴你一件事兒吧,”綠艾説到這兒壓了聲音道,“她啊,本不想給大首領生兒育女!背地裏一直在服用用豆瓣菜做的避孕丸子。可她當着人面兒呢,又總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説怎麼也懷不上,你説她心裏是不是有鬼?”貝螺眨了眨眼睛,略微驚訝道:“竟這樣的事兒?豆瓣菜為一般的田間野菜,有避孕的功效,但並非百分之百能避孕的。就算她長期服用,也難保哪一次不會中啊!”
“你不知道,寨子裏的人都説大首領殺戮太多,神靈不願多降子嗣於他,所以這些年也僅僅只有大公主和獒戰兩個孩子罷了。大首領的女人倒是多,可自打原先那位主母之後,就再沒女人給他壞過了,凌姬姐姐也是最近才懷上的。”
“哦…我明白了,”貝螺點了點頭道,“是成活率太低了啊…”
“什麼成活率?”
“沒什麼,”貝螺回過神來搖搖頭道,“看來若水夫人真的是有古怪的,嘴上説想懷上,可背地裏卻一直在服食避孕的藥丸,這麼不想生大首領的孩子,當中必定是有緣的。不過眼下不是追究她這事兒的時候,我們得想法子讓莫秋進神廟這事兒順理成章,不被懷疑才行。”
“是呀!”綠艾抓着貝螺的手使勁晃了兩下,着急道,“你快想想法子!怎麼才能把這事兒抹過去啊!再晚點,莫秋恐怕就沒命了!若水那張嘴毒着呢!到了大首領跟前,不知道會編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正説着,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綠艾一驚,忙縮到了貝螺身後。站在門背後的阿越應聲道:“誰啊?”
“阿越,是我,朱槿。”阿越把門打開了,朱槿站在門口道:“剛才大首領派人來了,説請綠艾夫人回去一趟,來人還等在前門呢!”綠艾一聽這話,嚇得蹲在地上縮成了一團。貝螺彎拍了拍她的後背,走出去對朱槿笑道:“請朱槿姑娘去跟那人説一聲兒,綠艾夫人正在伺候我沐浴,稍後便回。”
“知道了,公主!”朱槿點點頭,轉身走了。
阿越忙把門關上了,小聲問貝螺道:“公主,您真讓綠艾夫人回去?那若水夫人肯定已經在大首領跟前告了一狀了,説得有多難聽想都能想到了!綠艾夫人這一回去,哪兒還解釋得清楚啊?”
“不回去那就是絕對的心虛了!”貝螺搖頭道。
“那可怎麼辦?您看綠艾夫人慌成這樣,回去怕是連話都抖落不清楚的,還怎麼分辨?”剛説到這兒,擋屏後忽然傳來噗通一聲。貝螺和阿越連忙奔了過去,竟見綠艾暈倒在地!
半盞茶的功夫後,議事廳裏坐着獒拔有些不耐煩了,不停地撥着手裏的珠子皺眉道:“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身邊的若水説了一句:“會不會是綠艾姐姐嚇着了?”獒拔板着臉道:“她嚇死了也得給我滾過來,來人!去把綠艾夫人給我帶過來!”話音剛落,議事廳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廳內三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披風衣的人捂得嚴嚴實實地走了進來。獒拔以為是綠艾,冷眉喝道:“大熱天的你穿成這樣,有病啊?”
“是我!”披風帽一揭,出了貝螺那張圓圓的紅撲撲的臉蛋。
“你不是該在神廟嗎?”同在議事廳裏的獒戰起身驚訝道。
“太熱了,我先了這披風再説!”貝螺連忙解開了繩子,把那件黑的戴帽披風了下來,長長地透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水轉動着她那狡詐的雙眸,瞟着貝螺問道,“公主怎麼來了?按照規矩,公主今晚到明天傍晚之前都得待在神廟裏的,若是擅自出來的話,恐怕會對祈福不利…”
“這一點我很清楚!”貝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若水的話,捋了捋貼在面頰上的濕發,表情嚴肅道,“凌娘之前已經跟我叮囑過了,實在不需要若水夫人再來提醒我了。我知道擅自離開神廟是有違獒蠻族族規的,但我有事想請問若水夫人,所以不得不來!”貝螺的臉和口氣讓在場的獒拔父子和若水都略微驚了一下,因為她從來沒有以這樣的口氣跟若水説過話,聽上去好像真的有很要緊的事似的。獒戰坐下問道:“有什麼事兒明天之後再問不行嗎?非得這時候來?”
“綠艾夫人小產了!”
“什麼?”若水當即掩嘴輕叫了一聲,獒拔和獒戰也愣了!獒拔眨了兩下眼睛,緊縮眉頭地問道:“你説什麼,貝螺?你再説一遍,誰小產了?”貝螺正道:“綠艾夫人,就在剛剛。”若水臉有些變了:“怎麼會這樣?之前都好好的啊!綠艾姐姐有身孕了?我怎麼沒聽她説過?”貝螺斜眼瞟着她道:“是呢,我也正想問問夫人,到底剛才你和綠艾夫人在神廟後院吵什麼?為什麼你一走,綠艾夫人就小產了呢?”
“公主你説這話可就冤枉了啊!剛才我在神廟後院沒有跟姐姐吵,只是問了問關於莫秋的事情。當時她不也在後院嗎?我只是問問她看見莫秋沒有,怎麼就把她嚇小產了呢?”若水連忙辯解道。
“只怕不止這些吧?”貝螺盯着她冷哼了一聲道,“僅僅只是問了綠艾夫人幾句嗎?你和她就沒起什麼爭執?”若水忙朝獒拔下跪,形狀委屈道:“大首領明鑑!剛才在神廟後院,妾身的確與綠艾姐姐説過幾句話,妾身也只是想問清楚她當時後院的情形,哪知道姐姐竟然出言羞辱妾身,説妾身拿着雞當令箭,自以為掌了主母之權就有資格審問她了。妾身當時也氣憤,所以板起臉來教訓了她幾句,沒想到她居然惱了,要揚手打妾身,妾身着急一閃開,她便自己摔地上去了,又不肯讓妾身拉她起來,還口口聲聲罵妾身賤婦!倘若妾身知道她有孕在身,又怎麼會跟她一般計較?大首領,公主那麼説妾身實在是冤枉!”獒拔表情凝重,抖了抖手裏的手串問道:“貝螺,綠艾真的小產了?”
“千真萬確,爹!這會兒七蓮祭司正在替她止血,她一直疼得嚎呢!爹是不是去看看她?”獒拔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抖了兩下手裏的珠串,表情冷漠道:“在神廟裏小產,血污神廟實為不祥,理應速速將她從神廟裏搬挪出來。”若水忙應聲道:“是,妾身立刻就去派人把綠艾姐姐接回來!”
“等等!”貝螺一步上前擋住了若水的去路,若水卻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柔聲説道:“還請公主別攔着我,血污神廟可不是什麼小事兒,理應速速挪了她出來,讓七蓮祭司另作法事消除晦氣以免神靈不安。公主,你出來久了也是不行的,萬一叫別人看見了會背地裏議論你不守規矩任妄為的,你還是先回去吧!”貝螺沒讓,雙目直若水,將她退了一步問道:“若水夫人,你到底是何居心?”若水故作無辜之狀,無奈道:“公主,該是我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吧?為何你就這麼肯定綠艾姐姐小產與我有關?就因為我剛才在後院盤問過她幾句嗎?我只是循例問問,她本不需緊張或者不安的。除非她自己心裏有鬼,否則怎麼會因為我一兩句盤問而得小產了呢?”
“從前在王宮裏,我父王那些姬妾之間的爭鬥我看都看得已經厭煩了,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讓我受不到半點親情温暖,”貝螺故作憂傷凝重的表情説道,“直到來到獒蠻族,我才有了那麼一點點家的覺。這兒的民風淳樸,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要簡單得多,我以為這兒會跟我從前所住的王宮不一樣。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女人之間的鬥爭是永遠不會消失了,無論是在王宮還是在這兒。”若水眸光微冷:“公主,你是意有所指,倒不如把話説清楚些吧!”
“今晚之事我知道得不多,不清楚莫秋為什麼從屋頂上跳下去,更不清楚綠艾夫人好端端的為何忽然會小產,我只知道一點,綠艾夫人的孩子沒了,獒戰又少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將來這獒蠻族的天下又少了一個人分了!”若水頓時臉大變,口氣不地質問貝螺道:“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獒蠻族的天下又少了一個人分了?説得我好像故意害綠艾姐姐沒了孩子,為我孩子爭獒蠻族的天下似的!”貝螺目光鋭利地盯着她吐了五個字:“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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