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拉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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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她從食盒裏端出了三菜一湯外加一盤甜點心,樣樣都是緻的。----幾個幫工的姑娘媳婦一看,立刻顯出一副垂涎滴的表情。
貝螺垂頭看了一眼那幾道菜式,斟酌了片刻後説道:“替我回去謝謝你家夫人,也辛苦你了,回去吧!”
“公主客氣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不耽誤您用飯了,告退!”阿越送了如盞回來後,跪坐在貝螺身邊問道:“公主,這些菜該如何處置?”貝螺淺笑了笑道:“人家既然送來,一片心意,怎好不領情?只不過我們本就備了飯菜,多了吃不完也是費,倒不如分些出來給寨子裏那幾户孤老寡fu送去。”
“公主想得周到,這樣做既讓大家嚐了鮮,還不會費,再好不過了!”念衾笑道,“來,我來幫阿越把菜分些出去,再送去給那幾户老人家。”姑娘媳婦們忙幫着把楚慈送來的飯菜分了三分之二出去,再由阿越和念衾送去了寨子裏。午飯過後,略歇息了一會兒,貝螺背上了小揹簍,打算去旁邊林子裏採幾樣草藥回來。
因為距離小園圃沒多遠,她就沒叫上阿越,一個人去了。上午丘陵説的那番話提醒了她,凌姬夫人那一胎在大部分人眼裏是喜胎,可也許在某些人眼裏那就是毒胎了。諸事小心是很有必要的。她打算親自採摘一些解胎毒的草藥,以免再假手於他人了。
在林子裏尋覓了一會兒,揹簍裏已經裝了不少了。她走到一棵桑樹旁,把揹簍放下,坐下來歇了一口氣。剛剛拿出小水壺喝了一口水,她便聽見左後側有沙沙的踩踏樹葉的腳步聲。雖説這離寨子很近,應該不會出現什麼野狼野熊的,但她還是略微警惕了一下,摸着上的佩刀站了起來,往後看了一眼。
幾秒鐘後,後方林間匆匆跑出來了三個東陽族人,臉都繃緊了,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事情。當他們發現桑樹下站着的貝螺時,頓時一驚,臉更顯得惶恐了。三人對視了一眼後,快步地跑到貝螺跟前,行了個禮,又匆匆跑開了。
貝螺有些疑心了,大白天的這三個人慌什麼慌?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天晚些時候,已經回到園圃的貝螺正在忙着移栽樹苗時,穆當來了。她忙放下手裏的活兒,跑出園圃笑道:“穆當哥,這會兒有空了?”
“嗯,順道過來瞧瞧。”穆當含笑點頭道。
“怎麼樣?”貝螺展開雙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道,“我這身打扮還行吧?窄袖緊身衣,適合練習各種擒拿術跆拳道了!那我們先從哪裏開始?是站馬步還是打靶擊?”穆當從背後拿出了一樣東西給她,她解開面上的布一看,原來是一把大小正好適合女子使用的弓箭。箭身鏨刻着狂樸實的連枝花紋以及虎形獸,看上去十分地別緻。她好不驚喜,把玩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你不是想學箭打獵嗎?試一試,看用着合不合手。”穆當取下了肩上揹着的箭囊,出了一支翎尾箭遞給貝螺,貝螺接過來有模有樣地搭起弓來,只可惜她的力道和技法都不夠火候,出去的箭偏偏地落在了她腳邊不遠處。
“哈哈哈…”園圃裏的姑娘媳婦都笑得彎下了。
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轉身朝穆當頗有姿勢地拱了拱手道:“師傅,看來還是得您手把手地教我才行!徒兒已經準備好啦!不管有多辛苦,徒兒也要學會這箭拉弓!那麼師傅,我們從哪一步開始呢?”穆當笑道:“不急,想學會箭,第一步要學會拉弓,拉弓除了一定的技巧之外,還需要一雙有力的胳膊。當初木棉因為手上力量不足,她就在家磨了兩個月的石磨。所以,你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推石磨。”
“啊?推磨啊?”
“哈哈哈…”園圃裏的人又笑了起來。
“沒事兒!”貝螺信心十足地拍着脯道,“推石磨而已,這點苦我還是能吃的。師傅您放心,我這一個月每天回去都推上半個時辰的磨,我還不信練不出這臂力來!”
“除此之外,你每天早上都要來我家一趟,我會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和調息之法,你有空也可以多練練。”
“明白!多謝師傅您的弓啦!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把您的髓全部都學會,把那個霸王狗打個滿地爪牙,哼哼!”剛説完這話,土坎下跑來了鐵牛。穆當轉身問道:“有事?”鐵牛道:“大首領吩咐您即刻帶人四處搜查,東陽族人來報,説微凌夫人打晌午起便不見了!”
“什麼?”貝螺驚道,“微凌夫人又不見了?”
“是,剛才微凌夫人身邊的使女跑到若水夫人那兒説,她家夫人吃過午飯後就沒見着人了。她原以為是在房間裏睡午覺,可過了兩個多時辰了也還沒見她家夫人出來,跑到房間一看,被褥整整齊齊的,人壓兒就沒在裏面。”
“寨子裏已經找過了嗎?”穆當問道。
“已經找過一遍了,可沒人看見過微凌夫人。大首領疑心,微凌夫人可能是去了寨外,她對地形不,路了也説不定呢!大首領吩咐您立刻去把夫人找回來!”
“集結四隊人,分四個方向去找,天黑之前回寨子西口碰面!”
“小的知道了!”園圃裏的姑娘媳婦立馬不淡定了,她們當中有五個都是東陽族人。一聽説她們的微凌夫人不見了,都甚是驚訝和詫異。
其中一個擔心道:“夫人好端端的會去哪兒呢?她出門向來都帶着人的,這回怎麼一個人不見了呢?壞了!不會是遇上什麼野獸之類的了吧?那可怎麼辦啊?夫人沒了,我們這些東陽族人該怎麼辦啊?不會立馬被大首領逐出獒青谷吧?那我們還有活路嗎?”
“是呀是呀!”另外三個隨聲附和道。
“別慌張!”第五個倒淡定的,“沒那麼嚴重的。夫人要真是沒了,我們歸附獒蠻族不就行了嗎?沒了夫人,我們就是一盤子散沙,布娜公主也算不得什麼正經主子了,趁機名正言順地歸附了獒蠻族豈不是更好?我想啊,大首領應該不會就這麼把我們逐出獒青谷的。”
“對呀對呀!”那四個又連連贊同起了第五個的話。
“説真的,我早就想歸附獒蠻族了,這回倒是個好機會!”第五個略顯興奮道,“成了獒蠻族人,我們也不必擔心被攆或者被胡爾抓回去殺了,我們都已經是獒蠻族的人了,自然有獒蠻族的大首領保護,胡爾那個叛賊還敢怎麼樣?依着我説,這夫人失蹤了就失蹤了,找不回來更好!反正她從來都沒把我們當人看的!”
“幹活兒吧!”念衾從這幾個身後走過來道,“別瞎嘀咕,仔細被人聽去了你可就麻煩了!都幹活兒吧!”這幾個這才打住了話頭,埋頭繼續幹活兒了。念衾回到小酒坊時,見貝螺站在蒸台前發神,忙走過去問道:“公主是覺得哪兒有不妥嗎?”
“不是,”貝螺轉過身來問念衾道,“説實在的,你覺得微凌夫人不見了,對寨子裏誰好處最大?”念衾略略思量了片刻後説道:“若説夫人失蹤對誰好處最大,我倒也沒看出來誰能因此得多大的好處。我能想到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嬋於夫人,嬋於夫人向來視夫人為眼中釘,若是夫人就此不見,大概笑得最開心的那個就是她了;另外一個怕是那些一心想歸附獒蠻族的東陽族人。若是我們這些東陽殘部無主了,那大首領自然可以以無主之名收納了我們。只是這兩種可能似乎都站不住腳跟,嬋於夫人近來忙於張羅獒昆婚事,本沒功夫來對付我們夫人,至於本族人,我也想不到誰會那麼大膽去害夫人。”貝螺臉上忽然呈現出了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説不定你最想不到的偏偏就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
“公主這話什麼意思?”
“你先別問這個,幫我找三個人出來!”天開始泛黑時,楚慈見貝螺尚未回來,特意派如盞去請。可如盞回來時説,貝螺早離開園圃了,園圃裏的人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楚慈只好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天全黑了,楚慈去了凌姬夫人那兒,詢問是否開飯。凌姬夫人問道:“戰兒回來了嗎?”
“應該沒有,”坐在旁邊看賬本的若水抬起眼皮道,“帶着穆烈出去找微凌夫人了,想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我看也不必等他了,大首領那邊該餓肚子了。”
“也是,那就開飯吧!貝螺呢?貝螺應該回來了吧?”
“還沒呢!”楚慈搖頭道,“我早先已經派人去請過姐姐了,可園圃裏的人説她早就離開了,至於去了哪兒並不清楚。我有些擔心姐姐,是不是該派些人去找一找?”若水臉上劃過一絲蔑笑,放下賬本道:“瞧瞧,楚姬這樣賢惠的媳婦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吧?真是處處替貝螺着想呢!凌姬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晌午楚姬還是讓人送了湯菜去給貝螺,這會兒貝螺只不過晚了些回來,她又擔心上了,這份體貼恭敬之心實在是難得啊!”楚慈謙虛道:“身為側姬,原本就該對正禮讓侍奉,這都是我該做的。”
“楚姬的確是很有孝心的,”凌姬夫人點頭讚道,“真不愧是巴陵國上大夫之女,情温順又恪守禮節,戰兒能娶到你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夫人言重了…”
“説得是呢!”綠艾的聲音冷不丁地鑽了進來,“巴陵國來的姑娘小姐哪一個不是情温順恪守禮節的?瞧瞧我們若水夫人就知道了,巫祭司的一個巫女就能做到我們獒蠻族第一賢婦的美名,更何況楚姬這樣的貴親小姐了!哎喲,若水妹妹啊,姐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呀!你那賢婦之名不久之後怕是要讓位了,不過是讓給楚姬還是翁小姐那就不好説了!”綠艾一進門就陰陽怪掉地調侃了若水一通,順帶連楚姬都暗諷了。若水沒説什麼,臉依舊,倒是凌姬夫人有些不高興了,問她道:“你打哪兒回來的?”綠艾坐下翹起二郎腿,繼續她那調侃不着調的語氣道:“凌姬姐姐你放心,我啊不是打哪個老虎懸崖壁下現成爬出來的,我下午去了斗魁族老家,陪他夫人説了一下午的話,喉嚨都説幹了。原本是要留我吃晚飯的,可我聽説微凌夫人也不見了,就好奇想回來看看到底找回來沒有。姐姐和若水妹妹要不信,去問問我那兩個跟班就知道了,我可沒撒謊啊!”
“你那嘴可越發會翻了啊!我不過問了你一句打哪兒回來,你就囉囉嗦嗦地説了這麼一大篇,好像我不該過問似的。”凌姬不滿道。
綠艾扭了扭身,面朝廳外坐道:“我可沒那個意思呀,凌姬姐姐!我要不囉囉嗦嗦地説個清楚,只怕又有人會以為我剛剛跟那個膽大包天的野男人廝混了回來呢!”
“你怎麼這麼説你自己?大首領不是已經相信你了嗎?”綠艾輕蔑一笑道:“大首領相信是一回事,別人要懷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罷了,我也不解釋了,反正我走哪兒都帶着若水妹妹給的兩個跟班,有什麼不清楚的問她們就知道了,連一天上幾次茅房她們都是清楚的。”若水抬起眼皮,蔑了她一眼道:“綠艾姐姐,你若對我派去的那兩個使女不滿,大不了我給你換了就是了。自家姐妹,何必説話這麼帶刺兒?説得我好像故意找人看着你似的。你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使女你儘管挑去,誰也沒説非得用我送的那兩個。”
“喲喲喲,”綠艾彈了幾下舌頭,轉頭懶懶地看着她道,“我可沒説你派人看着我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省得下回我又莫名其妙地不見了,遇見老虎都不會打呢!我知道是你這做妹妹的心疼我這當姐姐的,就像楚姬心疼貝螺一樣,你們巴陵國教養出的姑娘那個個都是賢惠得沒話説的主兒,我們這些做姐姐的遇上了那可是我們的福氣啊!上輩子要沒積點德怕是遇不上你們吧?我往後要生個女兒,我也送到巴陵國去學學那賢惠之道…”
“綠艾!”凌姬沉下臉來訓斥她道,“你可越説越過分了啊!楚姬招你惹你了,再怎麼説也是你的晚輩,你説話就不能有個分寸嗎?”綠艾嬌滴滴地嘆了一口氣道:“行,我不説了,反正這個家裏面也沒我説話的份兒,我還是閉上嘴巴等着吃飯吧!對了,貝螺就不用去找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在寨子裏遇見她了,好好的呢,楚姬你就不用擔心得把心都捧出來了!”
“還沒完了?”
“好好好,不説了不説了…”剛説到這兒,薇草跑進了廳內,了一口氣道:“夫人,微凌夫人找到了,正往這兒抬呢!”
“抬?”四位夫人都驚了一下。
“聽説傷得不輕,要先抬來見大首領,奴婢這就去把藥婆請來!”
“快去快去!”凌姬忙起身吩咐道,“若水,趕緊去騰間屋子出來,人一到就送過去!”
“知道了!”若水應着叫上白果匆忙下樓了。
不久後,微凌夫人被人抬到了大首領院子裏。據發現她的穆當説,她當時被人埋在了一個土坑裏,一隻手在了外面,被帶去的一隻犬嗅到這才發現了她。穆當初步判斷,她應該是先被人摁在水中溺暈了,然後再埋進土坑的。
若水幾個忙着照料微凌夫人時,穆當把事情大略地向獒拔稟報了一遍。獒拔略微皺着眉頭問道:“是誰幹的?”
“據她自己説,是她的三個族人乾的。至於箇中緣由,她説她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從前有些小積怨吧!”穆當道。
“一點點小積怨得就要殺主母了?呵!這幫東陽族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安分呢!”獒拔捏了捏指關節,皺眉道,“除了那三個族人,再沒別的人參與其中了?會不會是有人指使的?”
“眼下還不清楚,夫人剛才説了幾句後就又暈了過去,一切要等她醒來再問了。我已經派人去抓那三個族人了,如果真有人指使,無論如何我都會撬開他們的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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