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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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娘不喜歡梅島的清冷，偶然的一次機會隨我出島去救一個故人的孩子，便愛上那個花花世界。回來後，經常獨自一人去那個世界去，當時你娘還小，我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我一個男人哪裏懂女兒家的那些心思，你的外婆在生你孃的時候難產，最後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你娘生下來便撒手人寰，這也導致你孃的體質天生虛弱。”泥菩薩輕聲道來，也難為纖雪了，她從小就沒見過孃親，和她的娘一樣都是苦命的孩子。也是他這個當外公的不好，沒能好好照顧她們。

纖雪靜靜的聽着，彷彿在聽一個久遠的故事，不知不覺她覺自己就是九兒，就是梅若冰的女兒。

“若是我當時略加阻止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事情，你娘愛上了滄月賢那個畜生！他為了得到你娘使盡一切手段，甜言語將你娘哄得團團轉，涉世未深的你娘哪裏是滄月賢的對手，不久之後便傾心相對，誰知，這個滄月賢家中早有小，甚至連小妾都有幾房，他全都瞞着你娘，以你娘那種高傲的格，豈會委屈自己與多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泥菩薩越説越氣，他第一件後悔的事情便是讓他的子懷孕生下女兒，第二件後悔的事情便是為了突破一個新的境界閉關習武，放眼天下，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卻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後來呢？”纖雪輕問，以外公的身手絕對不可能讓他的女兒吃苦啊。

“後來，你娘已經下定決心打算離去，卻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你娘和你外婆一樣都是不適合懷孕的體質，一懷上孩子身體便會更加虛弱。你娘捨不得你，勉強呆在那裏，十月懷胎將你生了下來，沒曾想，生下你之後，你竟然連她保護她的真氣都全部帶走，使得你娘更加虛弱，差點命喪黃泉！”泥菩薩想起女兒的遭遇至今都心如刀割。他的女兒在忍受這種痛苦的時候，他卻躲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練習武功！

纖雪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的體內會有那麼強的真氣，原來是這個原因，九兒不會調息，更不懂什麼是真氣自然不知道這個秘密。

“滄月賢就在你娘生產的當天，又納進一房小妾！你娘對他早就已經死心了，只想立即離開那個地方，但又怕滄月賢發現，無力帶着你一起離去，便自己先逃了出來，準備找到我去將你救回來。你娘拖着虛弱的身子到處找尋，可是卻沒有找到我。”泥菩薩説出此處，忍不住紅了眼眶“我到現在都後悔不及，為什麼我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為什麼相信陌生的地方一定會讓我的功夫有進展，豈知山中才一，世上幾千年，我這一閉關便是十餘年，我自己卻渾然未知！你娘回到島上就重病了，這一病就再也沒好起來。後來蜀國皇帝帶着赫連驚雲那小子來解毒，你孃親見到赫連驚雲，這才有了一絲活下去的支撐力，一直撐着，一直等待我回來，好將你從滄月賢的手中接回來。等到我歸來的時候，立即去找你，卻聽到你染疾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泥菩薩眼中有淚，卻極力控制着。

纖雪緊緊握住泥菩薩的手，她知道，他所説的就是幾年前的事情，九兒懷上的身孕被滄月家對外宣告死亡的子。有時候，世事就是那麼巧合，讓人們嚐盡悲歡離和。

“我帶着這個消息回到島上，你娘聽完，就再也支撐不住含恨而去。”泥菩薩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我一人也失去了生存的動力，但是我答應過你外婆，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就在這裏苟且偷生，陪着你的外婆還有孃親。”泥菩薩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

“你沒想過為孃親報仇嗎？”纖雪不解。

“想過，但是僅殺了一個滄月賢有用嗎？殺了他，滄月府上的孩子不是都成了沒爹的孩子？冤冤相報可時了。”泥菩薩輕聲説道。

纖雪這才明白過來，不是每個人面對仇恨的時候都會去選擇報仇的。因為每個人的思維都是不同的，選擇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是不同的，就像是愛情，每個人有每個人愛的方式。

怪不得上次見到泥菩薩，在夜空下，他會説出那樣的話，是因為失去親人讓的痛傷得他體無完膚，所以他只能麻痹自己，不卻想那些事情，那不是逃避，只是不想面對，自揭傷疤。

“外公，都過去了，不要傷心了。”纖雪輕聲勸道，從今天起，他就是自己的親外公，她擔起照顧他的責任，就像對自己的親外公一樣對待他，讓他的晚年沒有那麼多的遺憾。

“對，都過去了，如今知道你還活着，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我上次見你的時候有一種覺，我怎麼不去調查一下呢？”泥菩薩拍拍自己的頭。

“外公，可能那個時候還不到我們相認的時候，世事無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纖雪笑着握住泥菩薩的手説道。

聽纖雪這麼一説，泥菩薩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對着纖雪出一個幸福的笑容，是啊，有了纖雪還有兩個孩子陪着，他還有什麼可渴求的。

“你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有什麼打算？”泥菩薩輕聲問道，他多麼希望他們一家四口就呆在這裏，可是他也知道，這只是他的希望罷了。

“外公，我會找回我失去的一切。”纖雪輕聲説道。

“好，不管你怎麼打算，外公都支持你。”泥菩薩心中難免閃過一絲失落，但依然做纖雪堅實有後盾。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他的親人！

天大亮，劉楦緩緩睜開雙眼，受着温暖的陽光，經過調息，他的功力已經恢復六層左右，完全好起來，恐怕還需一些時。四周搜尋着纖雪的身影，快步朝纖雪的房間走去。

剛到門口，便見兩個小娃跨步進去，劉楦立即緊隨其後。

“孃親！”

“纖雪！”異口同聲！

兩道目光同時與另外一道目光相匯，火光電閃，空氣之中立即瀰漫着一股緊張的味道。這個場面簡直可以用“仇敵”見面，分外眼紅來形容！

“爹爹。”金寶特意提高聲調喚了一聲。

“爹爹，你陪我去後山打獵好不好？”金寶上前一步拉住劉楦的衣角，眼中全是期待的神，剛剛的一幕對視彷彿從來都不曾發生過。

改變策略，兄妹同心，輪應對，一個纏住孃親，一個纏住這小子，只要不讓這小子接近孃親，他們就有機會打敗他！

劉楦直直的盯着金寶，蹲下身來扶住他小小的肩膀，眼中閃現一抹淡笑，纖雪彷彿聞到狡猾的味道。兩個小娃與劉楦的暗戰她已經嗅到些苗頭，相信劉楦這個老妖狐早晚會收服兩個小娃的心，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好，爹爹帶你去打獵，我們的金寶一定會是最勇敢的獵人。”劉楦拍拍兒子的肩膀就像對着一個大人一樣説道。

金寶看着劉楦的模樣，心中閃過一陣異樣的情愫，他拍自己肩膀的時候，那一種覺好像自己是個大人了，自己長大了！這種覺他最渴望，但是卻從來沒得到過，在孃親眼裏，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他就是沒有機會想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

金寶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匹比自己高了兩倍的馬兒，唏噓了一聲。他從來都沒有騎過這麼高大的馬，這小子是存心想刁難自己怎麼的？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向劉楦，帶着一絲敵意。本來心裏對打獵還有一絲期待，可是這小子存心讓他難堪，小爺不幹了！

“站住。”劉楦冷聲喝到，一遇到困難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你小子竟然敢命令我！”金寶不悦的説道。

“氣死我啦！”劉楦冷哼了一聲，上樑不正下樑也正不到哪去，一句一個你小子的叫他，這可都是泥菩薩功勞啊！

“你説什麼？”金定見劉楦嘴巴動了一下沒有聽清楚。

“你不會騎馬？”劉楦淡笑了一下，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諷刺。

“我會！”金寶高聲喊道，這小子是在小瞧自己嗎，他早就會了，只是沒騎過這麼大的馬而已。

“會？那為什麼不上馬？難道你騎的都是那些小馬駒？”劉楦翻身上馬，俯下身子對金寶説道。

“我！我！我、、、”金寶面難。

“想證明你是個男子漢嗎？想證明你是個勇敢的獵人嗎？那就比一比，天黑之前看誰的獵物多！”劉楦的語氣全是挑釁。

“你小子！小瞧小爺！小爺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金寶飛身上馬，握緊繮繩，因為個頭太小，跟本夠不着馬鞭，‮腿雙‬緊貼着馬腹高傲的看着劉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