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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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輾轉找到卜算子，從卜算子的口中得知，這不止是天象，更是預言，五星如環，皆繞月而行，最終，一個一個相繼隕落，只有一顆伴在月的左右，這五顆星代表五個人，而這個月也代表着一個人，眾星捧月，但僅有一人能獨得其華。世間之事，也應星象如表，五星齊現，即代表這個世界將要面臨的將是戰火紛飛，最終，只有一人能夠一統天下，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時光，彷彿追溯到幾年前、、、“一統天下之人，會是誰？”西秦四皇子劉楦攔住路邊的一個乞丐而且還是個瞎子沉聲問道。

“王爺何必問得這麼清楚？天機不可，我已經得到懲罰了，王爺就留條小命給小的吧。”卜算子抬起頭來，雖然看不清眼前這個人的容貌，但是他知道西秦的主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眼前這一位。

劉楦看着卜算子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上次見他的時候，他只是瞎了一雙眼，這次不僅是‮腿雙‬瘸着，混身的皮膚都開始潰爛。但是，既然他説已經得到懲罰了，那就證明有人已經知道這個所謂的天機！那麼，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若是你不説，本王絕對會讓你嘗試一下比天譴更加痛苦的懲罰！”劉楦近一步，語氣沒有一絲温度。

卜算子的臉上扯開一絲難看的笑意，看在人的眼中，十分的猙獰。

“月，代表一個女子，她的出現，冥冥之中主宰着幾個星辰的軌跡，得到這個女子之人，便能一統天下。”緊閉雙眼，手中的竹竿不停的向地上敲打着，就要碰到一個破碗的時候，竹竿突然被劉楦握在手中。

劉楦彎下將這個破碗撿了起來，到卜算子手中，在碗中放了一錠金子。

“這個女子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卜算子搖了搖頭，或許這個世界上本沒有這個女子，因為，他完全算不到這個女子的蹤影。

“你找不到她，並不代表她不存在，説説你的啓示。”劉楦靠近一步，又在碗中放了一錠金子，兩錠金子的重量差點讓卜算子有些手軟。

不愧是西秦未來的真正的主子，卜算子在心中暗忖了一聲。

劉楦知道憑卜算子的能力想要餬口並不難，難就難在他天機，不能自力更生，只要他找個生路，上天就能給他滅了！最後只能苟延殘的等着別人施捨維持着這一條命！説起來是玄乎了點，但是劉楦信。所以，這是兩錠金子是他給卜算子的施捨，足夠他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如過街老鼠一樣的乞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卜算子！

卜算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的絹子，只見上面用紅的字跡寫着幾行字，遞給劉楦之後，敲着手中的竹竿消失在劉楦的視線。

如今，幾年了，他再也沒有找到卜算子的任何蹤跡，就在他得到這個手絹的不久之後，他便遇到了百里纖雪，惶然大悟，這才明白了這四句詩的意思！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百里纖雪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劉楦一直將這個絹子隨身攜帶，上面的字跡一如那天一樣清晰，寫在白的絹子上如血一般，每一個龍飛風舞的字跡，都變得無盡妖豔。

“百花爭豔處處，千里暗香攝人魂，十指纖舞曲一首，馬踏飛雪英雄墳。”——殘燭搖曳，一陣陣狂風彷彿要將這個燭光撕裂，勉強可以遮風避雨的破廟裏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縮成一團，身旁的稻草早已被飄進來的大雨打濕，雷雨還在猙獰，眼看這個破廟就要無力抵擋。

“喂，裏面有人嗎？”花纖月牽着老驢站在門口，雖然有蓑衣護身，但依舊被雨水打濕了衣服，狂風一刮，不打了個冷顫。

破廟之中，沒有任何人回應，花纖月忍不住咒了一聲，這該死的鬼天氣！卜算子沒有找到，他自己就快要給凍死了！但見燭光不停擺動，斷定裏面肯定有人，牽着老驢走了進去。

一股特殊的味道撲鼻而來，在這四面都漏風的廟宇裏還這麼濃郁，彷彿一種腐爛的臭味。牆角蜷縮着一個人影，臭氣便是從那裏發出來的，這不會是一個死人吧？而且好像一具腐屍，看了看快要熄滅的蠟燭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死人還會點蠟燭啊！

“喂！喂！”花纖月走上前去喚了兩聲，只見這個乞丐緩緩抬起頭來，不抬還好，一抬起頭來，花纖月只覺一前一悶，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這哪是人臉啊，簡直就是一個活着的腐屍，那些腐爛的皮膚上還殘留着微微帶着血絲的濃水，深凹的眼眶，彷彿骷髏一般，整個臉可以説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從眼神的情況來看，這個乞丐應該是個瞎子。

一道狂風吹過，搖曳了許久的蠟燭突然被熄來，唯一可以照亮這裏的就有天空中不斷閃起的一道道閃電瞬間發出的光亮。花纖月深了一口氣，重新點燃蠟燭，四處找尋了一些稻草，只見一個角落裏堆着一堆被雨水打濕的木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了一堆火，這才深了一口氣坐在火堆旁。

從隨身攜帶的乾糧裏拿出一塊牛與一個饅頭走到那個乞丐身旁遞給這個乞丐。

“這該死的鬼天氣，在這荒無人煙的破廟裏我們能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花纖雪輕聲説道，見這個乞丐一點想接下這些食物的意思都沒有，心中忍不住閃出一絲疑問。

“緣分？”乞丐嘶啞的聲音響起，顯然對於這兩個字很是輕蔑。

“這間之事有多少巧合被人包裝成了緣分，變了一種説法，哪怕是蓄意造總能讓人甘之如怡，我不信緣分，”乞丐説完，將頭埋入膝蓋上，作出一副不願再答話的模樣。

“你是卜算子？”花纖月收回手中的東西，雖然是問句，但是他幾乎可以確信自己的直覺。只是沒想到，卜算子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只是聽説他在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他漫無目的還真讓他給碰上了！

“是也，非也。”

“此話怎講？”花纖月眉頭緊皺，反覆思量着卜算子的話。

卜算子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

“‘百花爭豔處處，千里暗香攝人魂，十指纖舞曲一首，馬踏飛雪英雄墳。’此女已經出現，她就是百里纖雪對不對？”花纖月攔在卜算子面前問道。他所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證實這個，但是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得到百里纖雪。

“你是誰？你不是東吳的六皇子？”卜算子輕問，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四句話，僅有三人，第一個是西秦四皇子劉楦，第二個是蜀國太子赫連驚雲，第三個是東吳六皇子齊晟玥。赫連驚雲已死，如今劉楦更不會再找自己，但是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齊晟玥，他究竟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花纖月沉聲説道。

“你説是，就是，你説不是，就不是。”卜算子扯出一抹笑容，原本就另人想要作嘔的面容更加猙獰。

“劉楦可曾知道這個預言？”花纖朋接着問。

“知道。”卜算子輕輕點了點頭。

“劉楦會是一統天下的那位嗎？”花纖月冷笑一下，只要劉楦知道，這就夠了！這也不他辛辛苦苦尋找卜算子一場，這個問的答案他跟本不在乎，臉上的表情彷彿就算是卜算子回答是，他也一點都不苟同，他不信命，更不信這些爛鬼天象、預言！

“佛曰，不可説，不可説、、、”卜算子踏出破廟，步入傾盆大雨之中，大風狂肆的撕扯着他破舊的衣衫，彷彿隨時都能被狂風捲走，這樣的背影在這夜之中十分的詭魅。

“你的傷這麼重，若得風寒，必死無疑！”花纖月對着雨中的背影吼道。

死？若真是能死，對他來説，也算是一大幸事。卜算子頭也沒回，沒入前方磅礴的大雨之中——再次來到西楚，不再是那種欣欣向榮的景象，山賊橫行，盜匪猖獗，民不聊生。楚輕鴻正在為建造摘星樓準備着，傳説這個摘星樓高聳入雲，一到了晚上滿天星辰的時候，站在樓宇之上，彷彿一伸出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這是楚輕鴻在一個古書上看到的，一時興起，便命人設計建造，整個西楚到處都在招募年輕力壯的工人，為建造摘星樓做準備。説是招募，僅僅是用了一個好聽一點的詞彙來粉飾楚輕鴻的暴行，只要是被酷吏看上的人，就沒有説不的權力。

“即使我們不滅了他，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姽嫿看着街上屈指可數的幾個行人，還有一些被掀翻在地凌亂着未不得及收拾的攤位有而發道。

“這是自然，但是我們要儘量縮短這個時間。”纖雪點點頭，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彪壯的大漢面而來。纖雪的臉上，飛速的閃過一絲笑意。

“真不知道這個楚輕鴻在想什麼？他費盡心思得到皇位，卻這般不珍惜，若是他勤政愛民，能坐穩江山也説不定。”姽嫿看着幾個面而來的大漢，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用眼神尋問纖雪要不要躲開。

“也許他得到皇位的目的，就是像現在這樣。”纖雪沒理會姽嫿的尋問，而是突然停下腳步，彷彿在等着前面不遠處的幾個人一樣。果然，幾個大漢走到兩人面前後，見到兩人的容顏立即兩眼放光，停下腳步，眼睛彷彿定格一般停上纖雪的身上。

纖雪淡笑一下，幾個人立即傻了一般。

“虎哥，我，我好像看到仙女了。”一個人有些暈乎乎的指着纖雪説道。

“什麼仙女！是個漂亮的女人。”其中一個狗腿的説道。

“不錯，真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極品的貨了！”另一個也忍不住概。

纖雪掃了一眼這些人，只見每個人的間都掛着一個牌子，牌上刻着“清風寨”三個字，看來這街上的一切，都是這些人所為。

西楚六皇子內亂的時候，曾經勾結過這些江湖上下三濫的幫派，六皇子雖然敗了，但是這些幫派卻越來越有實力。纖雪依稀記得，這個清風寨楚輕羽還派兵清剿過，但是怎奈清風寨地勢險要，只能無功而返。從此清風寨的寨主柳一刀卻更加肆無忌憚，併了其它的一些小匪窩越來越壯大，如今更是與楚輕鴻勾搭上了，原本的山賊土匪突然如正規軍一樣有了編制，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清風寨的寨主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定國候！

如今，這些人在西楚光明正大的打家劫舍無人敢管，只有老百姓自認倒黴，只求惹不起能躲得起。

“猴子，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嗎？還好久沒見過了，你充其量也就是見過閣裏的翠蘭！”被稱為虎哥的男子的巴掌拍在猴子的頭上，猴子立即賠笑稱是。

“虎哥，不如小的將這兩個小妞給您送到府上去？”

“不！”虎哥立即否決了，上下打量起纖雪來，眼中除了滿意還是滿意。

“前幾天我去孝敬候爺的時候，被候爺罵了一通。候爺不缺錢，上次疤子那小子送了兩個美人過去，馬上得到了一個山頭，如今風光着呢！就他送的那兩個美人，連給眼前這位的腳趾頭都比不上！如果將這兩個小妞給侯爺送去，相信好處一定少不了我們的。”虎哥彷彿能夠想象，定國候看到這兩個小美人的模樣，到時他一定能夠再升一級，管個小山頭什麼的不在話下！

“是是是，還是虎哥想的周到！”幾個小弟立即拍死了馬。

姽嫿剛想上前教訓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便被纖雪攔下，眼神示意姽嫿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