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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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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霍然起身,奔到温婷筠身旁摟住她的肩,一邊向張媽解釋:“張媽,我從來都不是雅莉的男朋友,您誤會了…”怎麼回事,先是温婷筠,然後是媽媽,現在再加上張媽…不,還有雅莉所有的好朋友,他們都以為他是雅莉的男朋友。

顧森額上的冷汗愈冒愈多,怎麼會這樣,是他無意中給人的錯覺,是他把事情看得太無所謂了?

“顧少爺,我看您是貴人多忘事,就在大約一個月前,您還天天到我們這兒吃晚餐,這屋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您是雅莉小姐的男朋友?而且,我們大太太都忙着給雅莉小姐準備嫁妝了。”温婷筠的心被徹底切碎了,她掙開顧森的掌握,跌跌撞撞的跑到張媽身邊,顫抖的哀求:“張媽,求求您別再説了,顧森在跟您開玩笑的,他不是來陪我,他只是…他只是剛好經過這裏,他只是剛好口渴了,張媽,他只是想討杯水解解渴。”可憐的二小姐,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張媽擁住她,哽咽的説:“二小姐,沒事就好,張媽不説了,只要顧少爺別來招惹二小姐,張媽一定不會跟他為難。”

“張媽,我不管你是不是跟我為難,我今天都要把話説清楚。”顧森堅定的站立着,無所畏懼的對上張媽的目光。

“不要,顧森,我求求你也別再説了。”温婷筠又奔到顧森面前,捂住他的嘴,悲悲切切的説:“是我錯了,我不該請你進來喝水的…對了,你是進來喝水的…”她把手從顧森的嘴上拿下來,轉過身對張媽説:“張媽,請你給顧森倒杯水,他渴壞了。”張媽繃着個臉倒了一杯開水,重重放在顧森面前的桌面上,冷冷的説:“顧少爺,這是你的涼開水。”

“張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愛定了你家二小姐。”顧森低頭注視着涼開水,一動也不動,別説是兩杯了,他現在連一口都喝不下去。抬起頭,他炯炯然視着張媽,堅定的表明立場“我一定要澄清,我來這裏吃飯,來這裏耗時間,都是為你家二小姐來的。不管張媽喜歡我也好,討厭我也可以,我一直是尊敬你的,因為我知道這個家裏,恐怕只有你一個是真心疼愛婷筠的,所以我非常謝你。”

“顧少爺,我不討厭您,可是,您不能愛我們家二小姐。”張媽被顧森堅定的語氣動了,這年頭,能夠勇敢大聲説愛的男人愈來愈少了,如果可能,她也希望顧森少爺和二小姐能有個圓滿的結果,他們看起來,是相愛的,也是相配的,然而,命運無情,造化人啊。

“顧少爺,您所以為的愛,可能會害死我們二小姐,您聽過『愛之適足以害之』這句話嗎?如果您真的愛我們二小姐,就請您別再來糾纏她了。”

“這是什麼意思?”顧森昏亂的問。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的愛竟然是把刀,會把愛人給傷害了?

“張媽的意思是…”好半晌沒有出聲的温婷筠突然開口,對着顧森平靜的説:“顧森,你不能腳踏兩條船,你不能一箭雙鵬,你必須學會對一個女人專一,你必須好好愛雅莉,除此之外,什麼都別再説了。”

“哈…哈哈…哈哈哈…”顧森縱聲狂笑起來,這個世界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否則,為什麼沒有人聽得懂他的話呢?是眾人皆醉唯他獨醒?還是眾人皆醒唯他獨醉?他的言語思想,好像和所有的人都錯位了。

也許,他要的,其實是他不想要的,他不要的,原來才是他想要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這是什麼樣的愛?這算哪門子的情?

仰天長嘯一聲,顧森癲癲瘋瘋的奔了出去,奔向越來越孤絕的世界。

入秋了,照説應該是秋高氣,可是温家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温家的傭人像是全面進入戒嚴時期,上上下下噤若寒蟬,只要是温雅莉或是温太太在的場合,大夥兒全緊張得大氣都不敢一聲,原因無他,只要哪個人膽敢頭接耳,説句悄悄話,温家的大小姐就會神經兮兮的跳起來,瘋了似的大吼:“你在説什麼?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説我的壞話?”説實話,下人也是人,也是有被尊重的需要,雖然迫於現實,不得不為五斗米折,但是遭人使喚來使喚去也就罷了,沒事還得兼着充當太太和小姐的出氣筒,大家難免口服心不服。

何況,人前得了嘴,人後卻封不了口。私底下,温雅莉被拋棄的傳言早已是温家公開的秘密,只是有眼睛有知覺的,哪個不曉得顧森少爺已經兩個月役上這兒來了?

之前顧森少爺天天上温家吃晚餐的時候,温大小姐對每個下人都是輕聲細語、客客氣氣的,現在,顧森一天不來、兩天不來、三天不來…甚至於兩個月都不來,温雅莉潑辣的真面目也就了出來,受了氣的傭人私底下幸災樂禍的開玩笑説:“顧森少爺大概『永遠都不會來了』。”不過,玩笑歸玩笑,要是顧森少爺永遠都不再來的話,難保雅莉小姐不把大家給瘋,其中兩位從陽明山上跟下來的家僕更是憂心忡忡,害怕以後的子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原本住在淡水別墅的兩位僕人,則無不希望老爺陽名山上的豪宅可以早點整修完畢,只要雅莉小姐和太太早搬回去,這子就太平了。

説起來,温二小姐可比温大小姐好伺候得多,雖然温二小姐平常話不説,對人也不是頂熱情,但是在這裏工作幾年下來,下人們一致認為温二小姐是細水常、外温內熱,像一罈陳年的好酒,讓身邊所有的人都能受到醇厚真摯的對待,尤其温大小姐來這裏住的這兩個月以來,更讓大家受到温二小姐的好。

今天,温大小姐逛了一個下午的街,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捧着、提着大包小包束西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臉被淹沒在大大小小的紙盒紙袋中,而温大小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肯幫忙分擔。

眼尖的下人小文見狀,連忙打開大門,把温大小姐和七手八腳的男人進門內,她看見那個男人活像帶了一堆家當趕着逃難的難民,忍不住就要笑起來,一抬頭卻見温雅莉已然目兇光,看起來像要把人給生活剝似的。

小文害怕的嚥下一口口水,吶吶的喚了一聲:“大小姐。”温雅莉惡狠狠的瞪了小文一眼,冷着聲音説:“沒看見詹少爺嗎?”小文把視線移到男人身上,看見男人已經卸下一身“家當。”模樣仍卻是狼狽兮兮,活像個逃難的。她嚥下邊的笑,這個少爺她見過的,雅莉小姐大大小小的宴會,也是少不了他。

“詹少爺好。”小文有禮的説。

“好什麼好?”温雅莉又有話説“你沒瞧見我們累得一身汗,還不去倒點果汁來?”她不耐煩的罵着:“養了一家子窩囊廢,沒一個伶俐勤快的。”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詹士元在一旁好心的幫小文解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温雅莉臉紅脖子的吼道:“什麼叫沒什麼大不了?這些下人平常懶散慣了,連本分都搞不清楚了,不趁這個機會好好説説説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要無法無天到什麼地步?”

“好好好…你説得對、你説得算。”詹士元無奈的擺手投降,然後向小文使使眼,小文得一溜煙跑到廚房去了。

客廳裏,温雅莉蜷在沙發上,一臉受到天大委屈的樣子,她噘着塗得紅豔的嘴層,抹着厚厚粉的臉卻是陰沉晦暗的,她早看見詹士元給小文使的眼,不是滋味的説:“怎麼?你看上那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傭了?”詹士元愣愣的把視線從小文的背影上調回來,半天才集中在温雅莉的臉上“你在説些什麼?沒事這樣兇個小女孩,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沒看見你把她給嚇壞了?”温雅莉從沙發上跳起來,欺到詹士元面前,她一手叉着,一手指着詹士元的鼻尖,嘴裏瘋狂的亂叫:“你有正義,你心疼了?你看不顯眼了?

你也覺得我沒風度、沒水準了?你走啊,誰拿繩子綁住你了?

“往後再退無路,詹士元在温雅莉節節進之下,倒坐在沙發上,他知道雅莉最近情緒十分不穩定,也知道她是為了顧森,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詹士元為了讓她開心一點,還特地向公司請了假,陪她壓了一天的馬路,可是這個大小姐很顯然不領情,也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想到這裏,詹士元火氣也上來了。是的,他喜歡温雅莉,從大學到現在,他對她的一片心,她不是不知道,她可以不回應不表示,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讓她把他的自尊踩在腳下。

“很好,既然你不需要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你。”説完,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頭也不回的往門口邁去。

這下子換温雅莉心慌了,詹士元一直是對她百依百順的,這兩個月來,頗森不接她電話,也不肯見她的面,她這些痛苦全都告訴了詹士元,她淚的時候,他會為她遞上一張面紙,她失控的時候,他會在一旁耐心傾聽。現在,連詹士元也不要她了,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