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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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二十六星期，再過五天五月份就結束了。

“子過得真快啊。”風野心中嘆道。忽然，他發現有的子被劃上了紅記號。仔細一看，2、7、11、15、19、22等六處是紅圈，4、8、10等七處是紅。

子搞什麼名堂呢？紅圈是給孩子們帶飯的子或者是孩子們學校有活動的子？可是，學校每天都提供午餐，用不着帶飯。有活動的話通常該直接在期邊上寫活動內容。再説掛曆是一月一張，有充足的寫字空間。x記號又是什麼意思呢？是預定出門的子嗎？可子屬於不大出門的那種女人。

該怎麼解釋呢？風野又發現二十六以後的五天沒有任何記號。

今天就是二十六號，離今天最近的記號是二十四，打了個x。再前兩天的二十二號上劃的是圈。如此看來，記號不是做計劃用的，可能是後劃上去的。

那麼，前天也就是二十四都發生了哪些事呢？

風野繼續喝着紅茶努力回憶着。前天照例是中午去的保險公司。晚上被個識的編輯相邀一起玩麻將，一直到夜裏一點。到家裏已是二點。二十二為《東亞週刊》去採訪自民黨議員事務所，然後去了趟東亞雜誌社，再之後就去了-子那裏。一起吃了飯，看電影，最後回-子公寓過了一夜。

再往前看，划着圈的有十九…。

“啊！”風野叫出了聲。

22、19、15再加上前面的三處正好是在-子那裏過的夜。標出的子是…

風野回到書房找出記事本，每記事頁上只簡單地寫着“下午二點在k公司碰頭”、“三點風月堂、上村氏”等。在-子處留宿的子則只寫e和-子姓名的羅馬字第一個大寫字母。

從二十四再往回追，11、7、2有紅圈的子都是風野沒有回家過夜的子。打x的10、8、4幾天都是過了‮夜午‬才回家的子。

原來如此。子居然在掛曆上…風野不由地為子的笨拙做法而到可笑。可是想像一下子在期上打叉劃圈的樣子又從心裏到發呆。

風野再一次像審視着什麼怪物似地盯着掛曆。如果圓圈為外宿，x為‮夜午‬後回家的話，那麼昨天該是什麼記號呢？

今早上回來是六點，該是表示外宿的圓圈吧。大概子過一陣就要來畫圈了。

但是，子為什麼要做這種記錄呢？

如果是為了讓風野知曉可又不加解釋的話，自然達不到目的。若僅僅是惡作劇似乎又過分執着了些。要麼就是為了銘記丈夫背恩忘情的痛苦。平常寡言少語的子或許在用這種方式來渲鬱悶的情緒。

風野覺得自己隨時處於在子監視之下，一舉一動一一被記錄在案。每過一個月都要撕下一張畫有這種記號的掛曆，撕下後是扔了嗎？還不至於收起來吧？説不定子把有記號的子另記到她自己的記事本上了呢？

“真是個混蛋！”風野咬牙切齒地出聲罵道。越盯着看越忐忑不安，每個紅圈裏似乎都在噴湧出子的怨恨。

自己竟然這麼久一點都沒察覺，實在太大意了。

子看着在做了記號的掛曆前與孩子談的丈夫，心裏會怎麼想呢？

“今天忙，要晚點回來”子能默默地聽自己編造的這種藉口，城府也未免太深了些。比起發脾氣、歇斯底里地喊叫，更讓人恐懼。

這一二年來，每次夜不歸宿之後，子都沒好臉，可是卻從沒大吵大鬧過，越是這樣越説明她把不滿都埋在心底。

再仔細地看了一回掛曆，一個月裏將近一半的子都有記號，而且不回家的子多在節假的前夜。這是因為-子第二天休息的緣故。

子也肯定注意到這個規律。

風野長嘆一聲“女人不在三界之內”用來形容男人不也很貼切嗎？這時，廚房門打開，子過來了。

好像與子班似的，風野直了。飯也吃完了，沒有理由再這麼坐在餐桌邊了。

可是，轉身就走似乎又像自己幹了什麼虧心事。再説，回家後還沒跟子講過話，哪怕是隻相互一句話也就能清子此時的心境。當然，天亮才回家，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但是，子到底氣惱到什麼程度，是略不快還是怒不可遏？

風野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着正收拾餐桌的子説道:“有沒有我的電話？”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