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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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些的話,十分鐘以內就能到車站。進了車站剛要上站台,風野看見旁邊的公用電話,就停下了腳步。
是否給-子打個電話呢?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投進一枚十元硬幣。
自己現在先打電話即意味着投降,管它呢,先看看她在不在房間。
電話通了以後,鈴聲一響再響,但沒有人接。風野懷疑是不是撥錯了號碼,於是又重新撥了一遍,依舊沒人接。
風野無可奈何地放下話筒上了站台。
星期六臨近中午的時間,往市中心方向去的人很少。車廂裏對面座位上是一對夫婦,中間擠着一個小孩。風野把視線從這一家子身上收回,又開始想-子的事。
是出門去哪兒了嗎?一般情況下,爭吵之後-子都不出門,在拉着窗簾光線昏暗的屋裏沉思。有時喝點酒,然後倒頭就睡。這會兒可能又喝了幾口悶酒,要不就是吃了安眠藥在睡覺。
風野看着明亮的車窗,想着-子。三十分鐘後,車到新宿。風野從西口出站後立刻直奔保險公司。路上忍不住又在公用電話上給-子打了個電話,但仍然沒人接。
通常吵架之後,-子有電話也不接。好像知道來電話肯定是風野,所以故意不接。不過,這種情況頂多持續兩三個小時,終於還會出來接電話的,可從沒有像這次持續這麼長時間。
大概安眠藥的量有些過了。想到這裏,風野突然記起離開拎子家之前她説的“我死給你看”吵到最後,有時-子也這麼説。聽起來怪讓人害怕的。但那實際上是-子氣頭上的話,-子不會真那麼做。今天早晨風野又聽-子這麼説,認為與往的歇斯底里沒什麼不同,所以也沒往心裏去。
可是,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了整六個小時,-子為什麼還不接電話?就算是吃了安眠藥也該起來了。即使還在睡,電話鈴聲也該聽得到。
説不定還真是要自殺啊!風野頓時心急如焚-子真要是服安眠藥自殺麻煩可就大了。雖説今天是吵架後分的手,但風野對-子戀情依舊。儘管-子歇斯底里大發作讓風野到棘手,但畢竟從未起過分手的念頭。若因為自己説的話讓她想不開而死,她也太可憐了。
再者説,-子真死了的話,一追查死因必然要涉及到男女關係-子三年前搬到現在的公寓。風野與公寓管理員及-子鄰居夫婦也見過幾面。雖然自己不在現場。他們也會作證説出自己的。
風野是出道不久的紀實作家,名氣還不大,-子之死或許能讓他揚名。
“新人作家風野的婦情陷入三角戀愛而情死”真要如此被報道出去,在對新人百般苛求的作家圈裏風野很可能從此銷聲匿跡。
手錶的指針已指向十二點二十五分。
如果是服了大量安眠藥,現在搶救可能還來得及。但是,如果是放煤氣自殺就難説了。風野眼前浮現出兩年前放煤氣自殺而死的一個女人的面孔。也是由於三角關係的糾葛,一家雜誌委託他去採訪。那女人的臉黑腫得有些變形-子嬌的面孔也會…。
不管怎樣,得立刻趕回去看看。
可是,從-子公寓出來已過了近七個小時。如果她要自殺,即使現在趕去恐怕也無濟於事。另外,已經讓約好的被採訪者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就這樣直接去公司嗎?風野內心烈鬥爭着,隨着人朝高層建築街方向走去。
初夏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雖然才到五月底,但氣温已高達二十七八度。走在街上的男人都是隻穿一件襯衫,女人都打着遮陽傘。
“不會出什麼事吧?”風野自己問自己。
“不會的。”又自己回答道。
“死給你看”不過是一時氣話,現在該雨過天晴了。平時-子也淨説點不着邊的話。
轉念一想“萬一…”的不祥之再次襲上心頭-子屬於氣頭上什麼都可能幹出來的那類女人。
和這種女人來往添了不少煩心事!沒她攪和或許能早出人頭地幾天呢。風野心情煩躁地想着,不覺已走到了公司,時間是十二點四十分。
立刻去資料室一看,前營業部長野本已在那裏等候。風野一邊為遲到道歉,一邊邀野本“我們去附近吃頓便飯吧。”當營業部長那陣子,野本為人暴,對部下很苛刻,退職後卻變得十分謙恭。
兩人一起上了大樓最高層的中華料理店,相對而坐,午飯的費用當然是用採訪費的名義讓公司報銷。
“隔了這麼久回到公司來,發現變化很大啊。”野本頗有幾分懷舊地説。風野作為局外人對發生了什麼變化並不興趣,他只關心野本剛進公司那段時間的情況。
“您進公司是在昭和十九年(1944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