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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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言不虛。

暗自竊喜的小小人兒鬼鬼祟祟的踮起腳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華麗牢籠，一雙媚人鳳眼勾起彎月笑不闔嘴。

殊不知她偷偷摸摸的可笑舉止已然落人闃藍眸中，神情閒適地靠着樑柱，縱容着勾起笑紋隨她去探險。

他早猜到她安分不了幾天，稍微能走動就迫不及待要考驗自己的體力，若非珍貴葯材為她提了氣，只怕此刻還下不了牀。

魔莊説大不大，説小不小，但是一時片刻是難分左右，參天樹木足以令人失方向。

瞧她傻乎乎地來回走了兩遍相同的路猶不白自知，喜滋滋當是發現寶山般東摸西摸，時而輕笑時而怕人聽到地連忙掩嘴，十分討喜。

不急着找出口，像是一種得意的四下閒逛，捉起小蟲逗着，不在意是否是自己的莊院，自在得宛如游魚上了岸，沒了水的屏障照樣逍遙自得。

她令他驚奇，不斷帶給他不一樣的受，他幾乎要遺忘冰凍成霜的宿怨。

即使他有着過人的醫術，至今他仍難透徹為何人會死而復生，那停止的呼絕無法偽裝得出，沒人比他更清楚死人是何模樣。

與傳聞迥異的個像個謎，據他所知綠袖山莊的水丹虹是個內鋒暗藏的明智女子，情温婉待人謙和，端莊秀雅不失官家幹金的氣度，堪稱婦德之楷模少人能及。

一手撐起連男子都顯沉重的家業，內外打點得叫人不得不豎起指頭稱讚，可見非池魚之物。

眼前的水丹虹巧慧有餘卻無大家閨秀的秀氣，文人之後的書香味在她身上完全不見，彷彿來自他所不知道的國度十分詭秘，微帶明利落，有種大漠兒女的氣勢，似乎能馬上拉弓鵰。

啊！這個小糊…

“誰這麼缺德，故意挖個陷害人，想害我跌斷腿呀！”幸好她的運動神經非常發達沒出糗。

一腳踩在泥的倪紅沒發覺遠處有道低笑聲，低咒主人無德，下人也跟着黑心腸，不甚文雅的甩甩腿拉高沾污的裙襬。

明顯地，她連走路都走不好，綾羅絲裙的牽絆讓她無法正常行進，必須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難行快。

突地，她神情一峻似變了個人，細狹的眸中透出厲，如衙衞捕快發現前有蹊蹺，隱隱可見的正氣由眉心暈開戒備着。

由於她是揹着身後的人，因此那人沒察覺她臉上瞬間的變化，差點因跟得太緊而遭她發現。

“奇怪，明明有人跟蹤的覺，難道是我太…”喃喃自語，身為警察的第一直覺讓她猛然回首。

時間和空間改變不了警察天，自然而然地起了反應耳聞四方，眼觀八方是學校訓練中最重要的一環稍有疏忽即有喪命之虞。

所以她特別謹慎，在執勤時儘量不要跑第一，先讓別人去送死，她看情況差不多穩定再出手。

通常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傷，因此身邊的人都求她先三思而行，不要莽莽撞撞顧前不顧後，警察紀律不能因她而蕩然無存。

但是怕死的心態總是讓她控制不住衝動，其實她的想法是先讓對方動不了好確保自己的安危，三選一的作法當然是死別人好過受襲而亡。

這件秘密她從不跟家人提及，屬於她個人的隱私，誰叫他們非着她當警察不可，她只好尋找自保的方式。

倪紅邊走邊拉着衣裙，不意走進一外脂粉味濃厚的院落，當下聯想到院。

正想好奇的一探究竟，不知哪飛來的樹子襲上額頭，她忽痛的四下查看準備捉兇手，踏進幽雲居的腳又旋了出來。

只是，防得了一萬，防不了萬一。

面走來兩位打扮嬌媚的豔麗女子，柳眉青黛眼含秋水，膚似凝脂體態嬈娜，月貌花容好似牡丹初綻，搖擺生姿多娉婷。

美人當是如此。她想。

“玉娘，咱們幽雲居幾時來個貌不驚人的小侍，你看她是來伺候我還是伺候你。”一説完，寒紫嫣以巾帕掩格格地笑得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