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古代奇書第十九章看守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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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房通常被稱作號子，裏面只有一張大通鋪，關押十幾到幾十名犯人不等。犯人的地位有低有高，就犯罪質而言，地位最低的是**犯，這種人進去通常都好不了，其次是小偷小摸的。有人認為，殺人犯的地位都很高，其實這話並不全對，只要是被判了死刑的，一般都不會被其他犯人騒擾，大家會讓他們安心享受自己生命最後的一點時間。

犯人當中有一個坐班的，説穿了就是這裏的老大或者負責人，他的權力非常大，通常由看守人員指定。一般都會挑選和看守人員有些關係，或者比較可靠的犯人。

監獄的犯人要經常剃頭，據説是為了防止犯人鬥毆時互相撕扯頭髮，因為這樣會造成嚴重後果。而很多地方的看守所則是半個月剃一次，如果趕上了就剃，趕不上就算走運了。

林絕峯屬於被暫時看押，帶到號子裏的時候，既沒趕上剃頭，警察走的時候也沒想坐班的代什麼。於是坐班大哥按照通行的程序問他:“犯了什麼事兒？”

“殺人！”嚴格的來説，林絕峯是涉嫌買兇殺人，他之所以把“買兇”這兩個字去了，正是因為他聽説殺人犯地位很高。

“就憑你？”坐班犯人似乎對林絕峯的話到難以置信。

確實，在他們看來文質彬彬的林絕峯，哪裏都不像一個能殺人的主。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這裏十幾個人都加起來也最多就能和他打個平手，儘管他只是剛剛開始修真。

這裏的坐班犯人是個滿臉橫的傢伙，一道刀疤從嘴角開始，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一直落在後腦勺，因此人稱疤哥。

“幹什麼的？”疤哥冷冷的問。

“學生！”

“大學生？”

“嗯！”

“！狽大學生，好人能落到號子裏？”如果換了往常，林絕峯不會正面頂撞疤哥這種人，但是現在他有些不一樣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覺得自己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鬧出點大事來。

林絕峯把頭一揚，看着疤哥問:“你什麼事兒進來的啊！”

“搶劫！”疤哥眉頭一揚説:“怎麼的？你還想問問我？”

“！問你？你算哪葱啊？頂多我眼裏冒充一下水仙！”

“你他媽的！”還不等疤哥發話，號子裏的其他犯人已經怒不可遏，紛紛衝到林絕峯面前抬手就打，以表示自己對疤哥的忠心。

林絕峯雙手護住要害，往地上一趴，也不還手，任憑犯人們的拳頭和腳雨點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林絕峯心想:“與其被冤枉死，還不如被他們打死在這裏！”不過想法雖然如此，但是林絕峯很快受不了了，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調動起來，真氣轉，充盈全身。縱然犯人們累的汗浹背，他卻毫髮無傷。

由於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裏了，因此看守人員過了好一會才知道發生了鬥毆，立即趕了過來。

“住手，都給我住手！”看守人員在外面喊。

犯人們立即各回本位，裝作沒事人一樣看着林絕峯。

林絕峯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走到疤哥跟前，對旁邊一個犯人説:“讓讓！”那個犯人被林絕峯愣了，看到疤哥向自己點點頭，才挪開一塊地方。

林絕峯大模大樣的往疤哥身邊一坐，也像沒事人一樣看着號子的門。

疤哥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林絕峯，不由得讚歎道:“小子，真是條漢子！”這個時候看守人員已經打開門衝進來了，卻發現屋子裏面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看着林絕峯問:“有人欺負你了嗎？”林絕峯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這麼吵？”

“我剛才摔了個跟頭，大家看我樣子狼狽，都笑了！”看守人員見林絕峯沒有受傷，也就相信了他的説法，他告訴疤哥:“他只是個大學生，明天就出去了，不許碰他！”

“請政府放心！”疤哥保證説。

也不知道是看守人員最後這一句話發生了作用，還是林絕峯的所作所為鎮服了犯人們，這一夜，大家不但沒有再騒擾林絕峯，反而都很照顧他。疤哥甚至還和他嘮起了家常。

“煙嗎？”疤哥變戲法一樣，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兩煙。

“謝謝！”林絕峯接過煙，才想起:“這讓煙嗎？”

“讓你就，沒事！”一個犯人從鞋裏拿出火柴，然後在炕沿上飛速來回摩擦，一會就着了。

林絕峯發現這是自己這輩子的最費事的一支煙，每當他和疤哥吐出一口煙，就有一個犯人用衣服用力的煽風，讓煙霧儘快散開。

林絕峯很快就覺不好意思了，把煙遞給了那個煽風的犯人:“你吧，我煙只能兩口，多了嗓子痛！”那個犯人十分高興的接過煙，看向疤哥。

“吧！”疤哥告訴他，接着又問林絕峯:“老弟説説吧，到底什麼事兒進來的？”林絕峯覺得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如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經過全盤托出。他只是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倒是把疤哥氣了個夠嗆，一拳搗在炕沿上:“他媽的，如今的有錢人真不象話，哪管我們窮人死活！”林絕峯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什麼事情啊？”

“原來老弟是個苦孩子啊！早知道就不那麼對你了！”疤哥來自一個貧困的農村，去年帶着一幫鄉親進城打工，到了年終歲尾了，本想拿上工錢高高興興回家過年，誰知道老闆卻不認賬了，以各種理由拖欠着工錢不給。

辛苦了大半年，家裏還等着置辦年貨，血汗錢卻都打了水漂。何況自己一個倒也還好説，鄉親們可都是自己帶出去的，回去又怎麼向他們家人待！疤哥越想越氣，就氣出了歪心眼。

如果説他這歪心眼是衝着自己的老闆，倒還勉強可以理解，但他卻是堤內損失堤外補，帶着弟兄們出去搶劫了。

罷開始，他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工錢出去搶，後來只要想到那個王八蛋老闆也出去搶，到最後是隻要心情不好就出去搶。沒多久，他就搞得附近老百姓人心惶惶，自己也跟着就落網了。

疤哥的一番自我介紹，搞得林絕峯哭笑不得，不過卻覺得疤哥為人其實還不錯，就是法律意識太淡薄了。他對疤哥説:“我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豪氣干雲的人，只是你這方法…”

“什麼幹雲？”疤哥沒聽懂林絕峯的前半句話，但是也知道是在誇自己，不免得意洋洋起來，以至後半句本就沒聽進去。

林絕峯笑了，號子裏其他犯人也跟着低聲笑了起來。

一夜很快就這樣過去了。由於林絕峯的出現，打破了犯人們有規律的生活，嘮了一夜，結果第二天早晨起牀的時候，一個個哈欠連天。

當警察把林絕峯帶走的時候，林絕峯對着疤哥和其他犯人一拱手:“諸位，後會有期！”

“老弟，你沒事的，老天有眼！”疤哥對林絕峯説:“出去後好好混，你那麼有文化，等你出頭了，我們都去跟你混！”回到刑警大隊，林絕峯才知道，警察已經去把自己住的地方抄了一遍，所有東西都帶來了。他是個真正的無產者，除了幾件衣服、被褥和一堆書，再沒別的東西了。

警察們當着林絕峯的面，檢查了一下他的東西，結果發現了那本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