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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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那萸君怎麼辦？”

“大哥會處理。”話中的温度依舊偏低。

“你覺得戚大哥跟萸君會如何發展呢？”不想讓他把注意力轉回她身上，羅祺攸積極牽扯其他人。

“我不喜歡管別人的閒事。”而他總是能掃她的興。

羅祺攸氣地撇撇嘴，繃緊著神經隨時準備應付他的試探。

剛剛差點就了底，再不小心一點，鄞皓天一定會發現她高中時做過的好事。

依他現在難以捉摸的程度，她不敢想像當他知道真相後，她會有什麼下場？

安靜的車廂內陷入一片死寂，羅祺攸過度緊張的心理催化了體的疲憊，加上前兩天的未眠全壓在她的眼皮上，她的頭重得掉了下去。

搖搖晃晃點了幾下，她終於堅持不住。深深打了個呵欠，意識不清地説:“你要送我回家，可是你知道住址嗎…”話還沒念完人就先昏睡過去。

鄞皓天瞄了她一眼，不意外地看到一張睡得毫無防備的臉，嘴角輕輕勾起。

“你家在哪裏，我記得很清楚。”淡淡的一句話散在清晨冰冷的空氣中，顯得詭異。/*/*/*給了羅祺攸一段安穩的小憩，鄞皓天平順地將車停在一棟有著漂亮花園的三層樓洋房前，回頭拍醒她。

睡眠被打斷，羅祺攸糊地睜開眼睛:“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你家到了。”

“喔。”她應了一聲，無意識地開門下車，踏了地還搖搖擺擺的。

鄞皓天順勢攬過她的，摟著她走進院子，有了依靠，羅祺攸睡得更安穩。

鼻間一直有股悉的味道將她往夢裏拉，她有預今晚一定是好夢。

鄞皓天沒再吵她，很自然地從她的包包中掏出鑰匙，開鎖進門，沒有點燈，稔地走過客廳直接上樓，自在的樣子就像是自己家。

踏上了三樓，他沒有遲疑地打開左側的門，面而來的是一大片滿布野生動物的非洲草原。

他知道自己沒走錯門，會在房間的牆上繪上一副這麼驚人的畫像，除了他懷中這個睡到不醒人事的怪女人之外，他找不到第二個。

穿過她充滿原野風情的房間，終於在一堆書後找到她的牀。將她安置好後，他藉著微薄的晨光，開始打量這個被利用得很徹底的大房間。

裏頭的空間很大，約莫是正常卧室兩倍的大小，羅祺攸也將它兩倍使用，當作休息與工作的地方。

正對門的牆上是一大片直接漆在上頭的油畫，裏頭的珍奇異獸真得像是要跳了出來。其它兩面牆則是滿滿的藏書，門的旁邊是一台繞著複雜線路的電腦，二十四小時運轉著。

鄞皓天將配備瀏覽一遍，嘴邊慢慢揚起弧度。

他踏過地上多到擺不上書架的動物圖鑑，坐到牀邊低頭打量她的睡臉。

“你還要多久才能發現呢？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輪廓，鄞皓天臉上的冷漠不見了，剩下的是雪融後的温柔。

羅祺攸搔癢地皺皺臉翻了下身，鄞皓天順勢看過去，意外地在她牀頭上發現一張很詭異的畫。

那是一張幼稚園程度的塗鴉，上頭有兩間扭曲的房子跟一個表情猙獰的娃娃，從長長的頭髮看來，應該是羅祺攸當時的自畫像。娃娃旁邊有一團白的不明物體與娃娃的手相接，照常理判斷，應該是她當時的好朋友。

鄞皓天往前靠近細看，注意到白塊間還有一些模糊的線條，端詳一陣子後，他不自覺地笑了。

笑容裏有些無奈，有些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