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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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懷的顧慮確然有道理,事實上,他們一行人離開榆林尚未到延安便碰上了麻煩,大麻煩。
他們以為那些紅衣喇嘛找不到人就退回京城去了,沒想到他們並沒有回去,仍耐心十足地守在榆林左近,因為他們最後是在榆林城裏瞥見王文懷等人的蹤影,雖然有線索引他們往漠外去,但再也不曾見到他們的人影,所以他們判斷王文懷一行人必定還在榆林城內,於是決定守株待兔。
不僅如此,他們還特地從陝西總督劉子義那兒借調更多人手來,以防再被王文懷等人走,這一回,他們是打定主意不讓王文懷等人有機會逃
了。
“夫君,你可知道陝北女人是從不洗澡的?”
“那種事為夫寧願不知。”
“只要一走近她們,刺鼻的臭味就撲面而來…”連綿的溝壑、山塹分割大地,無盡的黃土綿延到天際,隊伍便行進在這片焦黃的土地上,不快不慢的,除了滿兒與金祿同乘一騎,其他都是一人一騎,馬兒以輕徐的小碎步前進,蹄聲得得,穿着閒聊鬥嘴聲,倒也輕鬆愜意。
“娘子,你到底想説啥?”
“夫君不是説要入鄉隨俗嗎?那我是不是從今後都不用洗澡了?”
“…沒有問題,若是娘子自個兒『懶得』洗澡,為夫可以為娘子乾淨,從頭到腳一絲不漏,啊,對了,還可以一
照三餐各一回,外加消夜點心也行,總之,保證娘子滿意。”敗陣一回,滿兒滿臉通紅,兩旁不管是男是女全都笑歪了嘴。
“真是不辭辛勞!”蕭少山狂笑不已。
“姊…姊夫,説這種話你…你竟然臉都不紅一下,果然是…”竹月嬌快笑破肚皮了。
“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
“錯,你姊夫我這是體貼,”金祿一本正經地更正道。
“男人的體貼。”
“好個男人的體貼!”蕭少山更是爆笑。
“這種體貼哪個女人消受得起呀!”
“我家娘子就…”啪!金祿哭兮兮地捂着右臉頰。
“好痛喔,娘子,幹嘛打我嘛?”
“我讓你再多嘴!”滿兒又氣又好笑的低罵。
“可是娘子明明可以…”啪!兩隻手恰好捂住兩邊面頰“又打我!”金祿委屈地鼻子。
“岳父大人,請你為小婿我主持一下公道…”
“嗄?我?”不好正大光明的笑,只好轉過身去偷笑個不停的竹承明,一聽見金祿竟然點兵點上了他,差點被自己的笑噎住。
“我,呃,我…我…啊,前頭有人在叫我,我過去看看!”語畢,慌不迭扯動馬繮策馬奔前,逃之夭夭。
“好過分,岳父也逃了!”金祿喃喃道。
“誰教你要胡扯!”滿兒笑罵。
“為夫哪有胡扯!”金祿不甘心地噘了一下嘴。
“好,既然娘子不老實,今兒晚為夫就讓娘子你嗯嗯哎哎的承認!”撲通一聲,有人摔下馬去了。
眾人回頭笑看蕭少山捧腹跪在地上一時起不來,馬兒樂得除去重擔輕快地往前慢跑,才不管主人在不在牠背上。好半天后,蕭少山才施展輕功追上來落回馬上,臉上依然咧着大大的笑容,眼角還掛着淚水。
“老天,金祿,你可真是耍寶的天才,服了你了!”
“耍寶?”金祿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