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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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翔道:“何兄知道是為什麼事情麼?”何昭仁道:“病當然是出在昨晚的那一場搏戰上。”侯天翔道:“尹泉奇想雪恨?”何昭仁道:“尹泉奇雖然想雪恨,但,他只能恨在心頭,咱看得出來,他決不是賈兄弟的敵手!”侯天翔眉頭微皺了皺,道:“那是誰想殺兄弟?”何昭仁:“是那‘奪命太歲’胡非。”侯天翔覺意外的一怔!道:“不是萬?”何昭仁道:“是!也可以説不是。”侯天翔道:“何兄,這話怎麼説?”何昭仁道:“話是‘奪命太歲’胡非説的,但是,萬不點頭同意,胡非他怎敢!”侯天翔星目異采一閃,道:“何兄,兄弟有件事想請教,何兄能否實告否?”何昭仁道:“賈兄弟有事情儘管説好了,咱既誠心和兄弟你朋友,當是知無不言。”侯天翔點頭正容道:“如此,兄弟這裏先謝謝何兄了。”説着,欠身拱手微揖為禮。
何昭仁抱拳一拱還禮,道:“賈兄弟不必客氣,是什麼事情,賈兄弟你請説吧。”侯天翔神一肅,道:“何兄,兄弟想問那萬真是個道地商人麼?”何昭仁一點頭道:“不錯,事實上他確實是個經營珠寶,皮貨,藥材的道地商人,而且生意做得大得駭人,大江南北的各大城市,幾乎沒有一處沒有他的分號支店。”侯天翔道:“店號何名?”何昭仁道:“大江以北店名‘騰’,大江以南店號皆為‘萬龍’。”侯天翔劍眉微皺,略一沉,道:“看來兄弟是料斷錯誤,也看走了眼了?”何昭仁道:“賈兄弟什麼料斷錯誤了?”侯天翔嘆了口氣,道:“兄弟原懷疑他是武林中人,如今…”何昭仁含笑截口道:“聽得咱的話以後,認為懷疑得不對,是不?”侯天翔微一點頭道:“正是如此。”何昭仁忽地哈哈一笑,道:“賈兄弟,其實你的懷疑料斷一點都沒有錯。”侯天翔神一振,雙目放光,異采電閃地道:“這麼説,他真是位隱於商賈的武林高人了?”何昭仁點頭道:“不錯,他確是位真人不相的武林高人。”侯天翔星目深注,問道:“他一身武功如何?”何昭仁道:“自從未見過,可能很高,深不可測。”侯天翔又問道:“何兄,他本名真叫萬麼?”何昭仁怔了怔道:“賈兄弟懷疑他這姓名是假的?”侯天翔頷首道:“兄弟以為大有可能?”何昭仁搖頭道:“這個咱就不知道了,咱家只知道他叫萬。”侯天翔話鋒一轉,問道:“何兄和他是怎麼相識的?”何昭仁道:“是一位北地朋友的介紹。”侯天翔道:“多久時間了?”何昭仁道:“三年不到。”侯天翔道:“何兄和他相識三年,想來必知道他的出身來歷了?”何昭仁搖搖頭道:“此事咱也曾向許多武林朋友打聽過,除了知他來自西北邊陲地方外,無人知其出身師承!”侯天翔道:“何兄也曾向西北武林朋友打聽過麼?”何昭仁道:“那威震西北武林的‘金鞭鐵漢’單慶堂,和咱家稱莫逆,他相識滿西北,據他説也從未聽説過西北武林中有個姓萬之人。”侯天翔星目一轉,道:“何兄和他相近三年,對他的為人覺得如何?”何昭仁道:“只知他是個心機深沉,外貌偽善的人物罷了。”侯天翔道:“其他便無所知曉麼?”何昭仁道:“他行事詭秘,縱是他的心腹手下,也不十分清楚。”侯天翔話鋒一轉,星目深注,問道:“何兄此來訪晤兄弟,萬他知道麼?”何昭仁點頭道:“不但知道,咱本奉命而來。”侯天翔忽然一笑道:“這麼説,何兄此來通知警告兄弟的用意,一方面是規察兄弟的反應,一方面是探聽兄弟的師承出身了,對不?”何昭仁道:“不錯,正是如此用意。”侯天翔星目忽湛湛神光地又問道:“何兄,以兄弟猜料,何兄和他相三年,只怕不純是朋友關係吧?”何昭仁身軀微微一震!道:“賈兄弟猜料的一點沒錯,咱家和他的關係,實在不是什麼朋友,而是主人與屬下!”侯天翔注目又道:“何兄這屬下的身份,定然並非心中所願,乃是被情勢所的了,是不?”何昭仁點頭道:“否則,咱也不會得向賈兄弟你透這些真情實話了!”侯天翔道:“何兄既然心中不願,何不乾脆離他呢。”何昭仁忽地輕聲一嘆道:“要是能夠容易離他呢,咱家早就離了。”侯天翔心念一動,道:“難道他以什麼手段威脅挾制着何兄麼?”何昭仁神情黯然地道:“咱家小的命都在他手裏!”
“哦!
…
”一聲輕“哦”之後,星目微轉,問道:“何兄家小都在他莊中麼?”何昭仁搖頭道:“不,仍在燕北舍下。”侯天翔微詫異地道:“這樣,他也能威脅挾制着何兄麼?”何昭仁慘然苦笑了笑,道:“賤內和小的都中了他派人暗下的慢毒藥,每隔一月之期,就必須服用他的獨門解藥,否則,即會毒發而亡!”侯天翔心中微微一震!道:“不知是什麼慢毒藥麼?”何昭仁搖搖頭道:“要是知道,也許就有辦法可想了。”侯天翔想了想道:“那解藥如何?何兄見過麼?”何昭仁道:“解藥雖然見過,但無無味,不知道是何種物藥所提煉。”侯天翔道:“何兄曾仔細研究過它?”何昭仁道:“咱家雖有仔細研究之心,奈何每次解藥送到之時,大都在毒發半個時辰之前左右,本沒有充分的時間。”侯天翔道:“每次解藥都直接送到何兄家中麼?”何昭仁道:“時間從未差誤過。”侯天翔道:“都在什麼時間?”何昭仁道:“每月二十的申酉初前後。”侯天翔道:“這等説來,嫂夫人和令郎的毒發時間,當在每月二十的酉正之前了?”何昭仁點頭道:“正是酉正之前。”侯天翔道:“何兄冒險試驗過沒有?”何昭仁一怔,道:“冒險試驗什麼?”侯天翔道:“嫂夫人和令郎是否真的中了慢毒藥?”何仁道:“第一次解藥送到時就試驗過了。”侯天翔道:“情形如何?”何昭仁道:“賤內腹隱痛,渾身搐,逐漸轉劇!”侯天翔劍眉微皺了皺,道:“解藥每次都是什麼樣的人送去?”何昭仁道:“沒有一定,每次都用一個封套裝着,封套上面註明‘解藥’字樣,據賤內説,有時是個黑衣漢子,有時則是附近鄰居的頑童,有的時候本未覓人影,解藥已放在廳內桌上。”侯天翔星目忽湛湛神光,深注地問道:“何兄,你對兄弟透了如許實情,兄弟心中自是非常,可是,何兄曾考慮到你自己的後果麼?”何昭仁神情不由一呆!道:“這個…”侯天翔道:“怎樣?沒有考慮到,是嗎?”何昭仁搖搖頭道:“咱家確實沒有考慮到,不過…”語鋒微頓了頓,接道:“説來也真奇怪得很,在賈兄弟你的面前,咱竟是情不自,不知不覺説出了實話,連一句謊話也説不上來。”侯天翔注目問道:“這是為什麼?”何昭仁濃眉深蹙地道:“咱也説不出個所以來。”侯天翔忽地微微一笑道:“何兄,你後悔麼?”何昭仁環眼陡睜,一搖頭道:“不!話已經説出,後悔何用?除非咱能夠…”侯天翔笑接着道:“殺人滅口,是麼?”何昭仁道:“但是,咱自知辦不到。”侯天翔笑了笑,道:“如此,何兄是已經豁出去了?”何昭仁正容搖頭道:“不!咱家心中另有一種覺。”侯天翔道:“什麼覺?”何昭仁道:“你賈兄弟是一位襟光明磊落的奇男,絕不會將咱所透隱秘告訴別人的,是以咱很是放心,萬絕不會得知道,只要萬不知道,賤內和小兒也就沒有危險,屆時依然能夠獲得解藥。”侯天翔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問道:“何兄一向住在莊內麼?”何昭仁道:“不,咱家住在唐山,替他管理着幾處店務,每隔半年才來莊中一次。”
“這麼説,何兄對莊內的一切情形也不大清楚了?”何昭仁道:“豈只是咱,縱是常住莊內之人,因為各有職司,除了本身職司範圍以外,其餘情形,也均不甚了了的。”侯天翔道:“那蔡亦風呢?”何昭仁道:“他所知也極有限得很。”侯天翔道:“難道他只是名義上的總管?”何昭仁道:“總管名義不假,但是卻有等級之分。”侯天翔道:“他是幾等總管?”何昭仁道:“四等。”侯天翔道:“莊中總管有好幾位麼?”何昭仁道:“可能有十位以上。”侯天翔道:“都是些什麼人物?”何昭仁道:“咱只見過兩位。”侯天翔道:“一位便是蔡亦風,是麼?”何昭仁點頭道:“另一位是‘破雲手’楊政邦。”侯天翔道:“他是幾等總管?”何昭仁道:“三等。”侯天翔道:“楊政邦武功如何?”何昭仁道:“江湖一高手,三十招內可敗蔡亦風。”侯天翔道:“如此説來,一二等總管的武功身手定必更高了?”何昭仁道:“實情可能如此。”侯天翔道:“這些人平常可是都在莊中,只不輕易面麼?”何昭仁道:“這就不大清楚了。”侯天翔道:“莊內共有多少人?”何昭仁道:“咱暗中估計,約在百名以上。”侯天翔微鎖雙眉,沉了稍頃,又道:“何兄在唐山除了管理店務以外,可還負有其他任務麼?”何昭仁道:“傳遞消息和監視燕北一帶的武林動態。”侯天翔星目異采一閃,道:“如此説來,他倒實在是個深具野心的危險人物了!”何昭仁點頭道:“不然,他行事作為又何必如此詭譎隱秘,掩人耳目?”侯天翔笑道:“何兄説得不錯,否則,他就不必要做作偽善,掩人耳目了!”語鋒微頓,接道:“今天多承何兄坦白相告一切隱秘,兄弟衷心銘不甚,下月二十前,兄弟定必早赴唐山拜候何兄,屆時或可有所以報何兄今之情,眼下為了何兄的處境,何兄還是早緊回莊覆命去吧。”説罷,長身站起,準備送客。
何昭仁只得也站起身軀,低聲關注地道:“賈兄弟,你已身陷險境,只要一走出開封城外,必將有一場血戰,望你一切多加小心留神了!”侯天翔笑道:“何兄放心,想那胡非武功雖然不弱,憑他還奈何不了兄弟。”何昭仁道:“單憑胡非一人,也許不足為慮,怕只怕…”侯天翔星目神光一閃,接着道:“多謝何兄關注,縱是他們多人聯手,兄弟也有自救之道,何兄請毋擔心!”侯天翔送走了“金環劍”何昭仁,接着他也就出了店門,沿着大街,安步當車,神情瀟灑地緩緩西行。
在十字街口,他拐彎轉向了南大街。
這時,他身後十多丈外,正有兩名青衣漢子緊緊地跟蹤着。
當然,兩名青衣漢子的跟蹤,並未能逃過侯天翔的眼睛,他早已經發覺了,只是他毫未在意,只暗暗淡然一哂而已。
像他這種功力罕絕的高手,又怎會把這麼兩個青衣漢子放在心上。
他既未把這兩名青衣漢子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想擺掉他們的意思,而故作漠然無知的任由二人跟蹤着。
由南大街拐向了緘南后街,終於,侯天翔在“雲香院”門口停住了腳步,旋即舉步跨進了“雲香院”的大門。
跟蹤的兩名青衣漢子在距離二十多丈的牆角處也停了下來,四目相地互望了一眼,點點頭,會心地笑了笑,然後分開來,各自哉了處適合的地方站着。
不大一會工夫,又來了兩名青衣漢子,和站在“雲香院”斜對面的那名青衣漢子,低聲談了幾句之後,便又匆匆的走了。
初更過後不久。
侯天翔在老鴇兒的諂笑恭送下,緩步從容,施施然地走出了“雲香院”大門。
他目光電掠一瞥之後,暗暗冷笑了笑,邁步直朝南大街走去。
兩名青衣漢子一見,自是不敢怠慢,連忙起步跟蹤而行。
走到南北東西叉的十字街口,侯天翔如果要回客店,便應該拐彎往東行才是。
然而,他沒有,竟相反地拐了彎向西。
這時,跟蹤在他身後的青衣漢子,已由兩名增加到了六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這六名青衣漢子身後,卻跟上了五個手持打狗的中年叫化子,為首的正是這開封分舵舵主費青山。
但是,出人意外的,後面竟然還有人。
那是一個鬚眉俱白的白髮老人和兩個劍眉星目,英氣,年約二十一二,懸佩長劍的藍衫少年。
人數雖然只有老兩少三人,但卻顯得特別的搶眼,令人一望即知,均是身負上乘功力韻武林高手。
侯天翔不暗暗皺了眉,心想:“這一老兩少三人是何許人呢?他們是和青衣漢子一路嗎?但是,看來又像不是…也許他們是過路的,只是湊巧走在費青山他們的後面而已吧?
…
”忽然,侯天翔想到“永樂莊”中隱藏着的實力太強太大,今之事,費青山實在不宜身其間廣否則,開封分舵將必被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