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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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誰該去承受這樣的打擊?痛苦與不捨在她心中反覆湧現,折騰着她幾乎暈眩。
月月月鍾緹知道她絕對無法在雷御面前不破綻,所以以要多陪父母為藉口,幾天都沒去找雷御。雷御問起檢查的事,她也只説是腸胃不好,吃過葯,已經沒事了。
經過幾天的思考,理智告訴她應該離開雷御,因為要現在的雷御承受這一切,實在太殘忍了。
鮑司剛上軌道,他需要全心經營,像她這樣三天兩頭跑醫院,長期下來,不只會為他帶來經濟壓力、神壓力等,還有那種為愛人不捨的心痛又該如何承受?但情的一面又讓她放不下。她知道,如果決定離開雷御,勢必得采取烈的方式。否則,若讓雷御知曉了一切真相,他是絕對不肯分手的。光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就快要痛死了。
她的猶豫直到今天才有了決定。
走出醫院時,心裏想的是醫生勸她趕坑詔刀的話,坐在小鮑園裏,温暖的陽光卻曬不到她心裏。
不久,一個低沈、壓抑的哭聲傳進她耳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鍾緹找了好久,才發現離她不遠的角落,一個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哭得不能自己。
“先生…”鍾緹看到他不斷抖動的肩膀,忍不住走到他面前。男人抬起頭來,鍾緹卻愣住了。
她認得這個男人。
每回她來醫院,幾乎都會看到他用輪椅推着一個女人在公園裏曬太陽,他的臉上總帶着温暖的笑意。那是一對幸福的夫。記得當時她是這樣羨慕地想着。
“對不起,我…”男人接過鍾緹的面紙,低聲道謝,臉上卻難掩痛苦疲憊的線條。這樣的他和那個温柔的丈夫判若兩人。
“你…為何這麼傷心,難道你太太…?”鍾緹遲疑地不敢問出口。
陌生男人搖了搖頭。
“她剛剛做完化療,現在睡着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怕被她看到…所以跑到這裏來。”化療?鍾緹很訝異,她沒想到那位太太的病情如此嚴重。
將來她或許也需要做化療,她胃裏面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第二層,屆時,坐在這裏偷哭的會不會換成雷御?
“其實最痛苦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你明知道打的是一場不會勝利的戰爭,卻不得不堅持下去。有時候我看她那麼痛苦,真想幫她解…”男人緊閉着雙眼,埋進自己的雙掌中。
鍾緹彷彿被揍了一拳,覺到眼冒金星。
打一場不會勝利的戰爭?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是眼看着心愛的人痛苦,卻沒有半點力量解救他嗎?那樣的痛苦從那人身上傳來,只要想到有一天坐在這裏受煎熬、崩潰了,還要強忍痛苦的人換成了雷御,就足以幫她下定決心。
她不要他經歷這些,所以她必須想辦法離開他。
月月月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要開始行動。
瞭解雷御如鍾緹,知道什麼樣的方法可以讓他不起疑。
因為一旦他起疑,難保她的病情不會被他發現,屆時他就不可能離開她了。
罷開始,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減少了;慢慢地,兩人難得在一起獨處時,她開始出不耐煩的神。
“你真的不能進我爹地的公司嗎?他還是希望你能幫他的。”鍾緹蹙着眉看着雷御。
她故意拿這個作文章,因為之前父親為了雷御不肯到他公司工作一事,還死不肯答應他們結婚。她瞭解雷御,他是不想靠她爹地。
雷御卻無意的看了她兩眼。
“過一陣子吧!等我這邊公司穩定一點,我儘量把案子丟出去給別人做。”鍾緹沒想到雷御竟然會讓步,當時他説什麼都不肯去的,她以為她可以藉此“製造”兩人之間的嫌隙,接着堂而皇之提出分手。沒想到…
看來這樣的方法所收的成效有限。她必須要快了,因為她的時間也不多了,醫生催促地儘快接受手術。
月月月餅沒兩天,鍾緹竟似忽然消失了一般。雷御打電話到鍾家,鍾父只是聲氣地説:“她出國去了,去加拿大的姨媽家玩。”雷御心裏納悶,這實在不像鍾緹的作風。她雖然有點任,但是不曾這樣一聲不吭便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