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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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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紀念短片質量要求很低,甚至連鏡頭銜接不連貫都沒有人會挑剔,所以工作很快完成。從非編實驗室出來,秋和立即給葉玄取了個電話,聽上去他還是情緒低

“鑰匙?哦…明白了。掛在脖子上那個。是她房間裏一個牀下屜的鑰匙。”

“啊?牀下屜?”為什麼牀下屜的鑰匙要一直隨身攜帶,秋和產生了一點與主題無關的好奇“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呢?”

“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在想如果是別人迫切想要的貴重東西,也許她的死與此有關呢?”雖然秋和自己也明顯到這個猜測站不住腳。是牀下屜而不是保險箱,説明東西並不是很貴重。但陳妍又一直隨身攜帶鑰匙,説明並不是別人迫切想要,而是唯獨她珍視。

果然葉玄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不可能的。那裏面放滿了我的刀,誰會想要那些東西呢?”

“刀?”

“嗯。我收藏了很多刀,但我爸媽一直不讓我玩刀,他們覺得我一碰刀就是為了去砍人惹事,只要被他們看見絕對扔掉我有一把特漂亮的蝴蝶刀就是這麼沒了的。後來我就藏,可我想在家藏點東西實在太困難,我媽經常趁我不在幫我打掃房間,她會把所有屜櫃子全翻一遍。陳妍爸媽管得沒那麼緊,所以讓我把刀藏在她那兒,但覺得萬一被她爸媽發現也不太好,肯定會告訴我爸媽,就把那些刀都用膠帶沿着牀邊緣貼在屜的上部,還加了鎖。”聽葉玄説過,陳妍和他,相識是一個四歲一個三歲。小時候陳妍比葉玄長得高,欺負他、保護他、帶他搞惡作劇,被大人逮住後把責任全推給他。上了初二,就換葉玄保護她,凡是陳妍甩不掉的小男友,帶他葉玄面前晃一晃之後就再不敢出現了。她是姐姐,但葉玄在整個學區混成了小頭目,她便學會了像妹妹一樣撒嬌尋靠山,越來越像小姑娘。到了大學,他們成為戀人,不知為什麼,成為戀人卻還是朋友的覺,也許是那覺由來已久成了習慣,於是順其自然分手,依然親密無間,做一輩子好朋友,可是誰又能想到一輩子這麼短暫。

那是把象徵意義的鑰匙,鎖住的是兩個好朋友之間所有的回憶和秘密。

秋和以前從沒想過想介入他們的世界,那裏有封閉的結界,就像鎖。此後就更不會企圖介入了,它是松樹的一滴眼淚,已經凝固成琥珀。

秋和長吁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我想問的就是,那把鑰匙現在何處?我懷疑顧楚楚、沈芃和她死於同一個兇手,我現在只知道兇手取走了沈芃的私人紀念物,如果她的鑰匙也不在那就能扣上這個環節了。”

“要是不在我這。我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爸媽。”葉玄頓了頓“秋和,你聽上去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沒事,我的時間還很多,只是現在腦子有點亂,需要安靜想一想。你問到鑰匙的情況立刻回電話給我,我等着。”她掛斷電話,到整個人快要虛了,在三教和二教中間的天井裏找了個長椅坐下。正直課間,大量學生從不算寬闊的入口處湧進湧出。身旁人來人往,秋和卻到前所未有的孤獨。震驚於陳妍和葉玄羈絆之深,失落和茫衍生出困惑,情緒像一團凌亂的線,在男生憑直覺獲得的那部分認知中,成了“不太好”何止呢?

但現在麼時間多愁善

她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個關鍵人物——烏咪。事實上所有人都容易忘了烏咪。她不參加集體活動,不長與人,幾乎沒有人際關係,既不對外部世界造成影響,也不受外部世界影響。為人謹慎如秋和者都從沒有提放烏咪的心。烏咪無法改變任何事情,但卻可以知曉很多事情。

如果真的如郭舒潔所説,當天她到達寢室時,曾曄“一個人”在屋裏和不明人士通電話。説不定並不是一個人。烏咪也可能在牀上,因為時間是下午,而她白天很少出門。曾曄一定不會避諱烏咪,她也許能聽見什麼,也許聽見了曾曄是和誰在通電話。

雖説這個連環案件是從顧楚楚開始的,但曾曄案解釋不通的地方太多實在太多,而且説不出哪裏,總覺得它與後面的案子不是沒有關聯。秋和認為不應該放過曾曄案中的任何細節,立即往寢室打去電話,等待音響過六聲,接電話的正是烏咪。

“電話?”烏咪聽秋和發出的疑問之後條件反的重複一遍“唔…我不知道啊,大家打電話時我不會偷聽的。”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啊。”

“回憶也沒用,我從來不聽人家通話內容。聽都沒聽見怎麼會記得呢。”語氣聽起來很為難“不過,我想總歸是跟歐陽翀打電話吧…”

“那我再問你件事,我搬來寢室第一天,你應該有影響吧?那天我離開寢室去上課時有誰進過我們寢室?”不管是不是捕風捉影,白山茶花的線索還是值得一循。

“那天我有印象,誰進來過…我想想…我記得的只有送桶裝水的大叔了。其實有時候寢室裏有人進來我也察覺不到,還有,我中午會午睡,也許那時候也有人進來,我不敢肯定。”

“好吧。還是謝謝你。”烏咪看似沒給出什麼有效信息,但秋和獲悉的卻大大超出預期——烏咪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單純,她載體某人隱瞞真相。曾曄雖然死於突發暴力,但她是帶着秘密離開的。

比起烏咪的回答的內容,秋和更在意她聽完問題後一邊發出“唔”的那十秒時長。如果她真的“從來不聽通話內容”那她還需要思考什麼呢?

在“有誰進寢室”的問題面前,她的回答同樣含糊其辭,為了攪亂人的思維,故意編造了送水大叔曾經來過。而秋和清楚的記得,當晚陳妍來寢室借水,薛濤讓她用開水,因為“冷水不新鮮,還是長假前換的”雖然薛濤白天不在寢室可能不知道換過水,但秋和當時聽見她説,也看了一眼飲水機。薛濤、秋和與陳妍三個人不會同時連一滿全新的水和一桶所剩無幾的舊水的區別都分不出。當然,烏咪也可能記錯了子。秋和覺得不管烏咪是刻意隱瞞還是無意錯,她都必須清楚和曾曄通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答案就在心裏研究中心,但研究中心光工作人員和實習生都有二十餘人,加上患者和諮詢人員就不計其數了。憑自己現在和陸教授這種點頭之的關係,很難查到什麼了。

秋和給陸教授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順利保送外校研究生,雖然雜誌停刊沒有用到心理測試欄目,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在畢業前願意每週去幫他兒子輔導一下數學。教授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完成了這個開頭,她暫時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已經響過了上課鈴,天井裏學生寥寥無幾。

因為覺得很累,她用手臂枕着頭側卧在椅子上,世界在視野中橫了過來,,不一會就變得模糊,一片模糊柔光中一切都是暖調,看起來是如此美好。校園情侶彼此依靠着坐在對面的長椅上,更遠一點的地方吉他社的社員們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彈撥出不夠連貫但清澈的絃音,在他們身後有兩顆壯的銀杏樹,一陣風過,樹葉發出嘩嘩聲,一個吉他社小姑娘的遮陽帽被吹得翻過一個筋斗最後扶搖直上掛住不高不低的一個枝椏,她追過去跳了好幾下,連帽子的邊都沒有碰到,動作像演着黑白默片的卓別林那樣誇張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