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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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什麼詞彙去形容失望。
我喜歡的歌手十幾年前在這所大學的食堂成名,他帶來滿腔真誠和鋭氣,換取掌聲寥寥無幾。夜幕降臨,或許他曾坐在沒有一星燈光的石舫,嗅青草馨香馥郁,聽書聲琅琅自神廟石階上瀉,看垂柳伸展長臂在湖面下幻化詩人。
撫平沮喪後釋懷一笑,恍然悟到這是別具風骨的校園——有思想,有理,有
神的張力。
他未被熱情以待,卻也沒有失望。
失望是,十幾年後的我循着足跡尋至此地,此地以物是人非,滿目瘡痍。
“還是那個問題,昨天中午十一點四十你在哪,在做什麼?”
“在食堂吃飯。”
“有誰可以證明嗎?”
“如果沈芃沒有自殺,那麼此刻大家都會在議論另一個‘大事件’。有個女人聲稱非我校男生不嫁,昨天跑去食堂蹭飯吃,問了一個陌生男生作秀。有兩個電視台的攝像機在跟拍她。我不敢肯定有人能為我作證,因為她引了所有學生的目光。”秋和停頓下來,仿若出神,直到警察幾
敲桌面提醒她才復又開口。
“…如果向電視台要剪輯前的影像,也許能找到我,悲傷的坐在那兒,不是個好背景。”【二】兩個女生走進45號寢室,其中一個的着裝簡直可以用詭異來形容,已是初夏卻包裹得嚴嚴實實,意料外表銀光熠熠,還戴着巨船似地寬沿帽,像盆要送進微波爐烤制的菜;另一個和她相比倒是正常多了青t恤,
口有灰
和暗粉的塗料,配的是燙藍牛仔褲,但還是看起來有點怪,這樣的
彩在夏裝裏很難尋覓。
身邊的每個人都在議論沈芃自殺的事件,秋和和烏咪因為不能例外。
“不是説她受不了處分的打擊才跳樓的嗎?怎麼你又成了嫌疑人?”
“沈芃不是跳樓自殺的。出事時短信發了一半,收信人是我。上個月我被人從樓梯撞下來摔破腦袋,隨便查一查也知道和沈芃有關,再加上這整個月她沒有一天不在發短信騷擾我,手機裏應該都有記錄吧。”
“他們…懷疑你把她推下樓?”
“嗯。不過已經查了當時食堂的錄像,證明我在吃飯。”
“真諷刺,明明本來是受害人,現在卻成了頭號嫌疑人。”烏咪打抱不平道。
“沈芃他們樓以信號不好著稱,每天晚上窗台一片熒光,非得把手機放在樓外才能發短信。可能是意外掉下樓吧。”
“…你知道麼,她最後一條短信是發給我的。”
“發了什麼?”
“據説只打了七個字——‘你和顧楚楚其實’——就出了意外,我也猜不到她想説什麼。”秋和直接擰開門把,開了門,薛濤在寢室。
“反正不可能説出什麼好話。”一聽兩人對話就明白她們也在議論沈芃的事,薛濤不顯突兀的進話來。
秋和不打算在這話題上過多八卦,一邊放下包,一邊拍拍薛濤:“我在寫新劇本,你能給我提供點大學生活的素材嗎?”薛濤隨手指過角落裏厚厚一捆校報:“那就是我全部的大學生活。”秋和聽語氣注意到她今天有點煩躁:“怎麼了?”
“楊鉻週末要回法國了,我想去送他又不想去,我最受不了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
“他會哭?”
“我會哭。”
“沒看出來。”薛濤回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秋和笑着把那一捆校報拎到自己椅子邊:“除了軍訓的時候,還有學生看這些東西?”
“沒有。”薛濤恢復了一點“你們班發過嗎?反正我們班是從來沒發,堆在會議室裏留着大掃除的時候用。”
“知道你還嘔心瀝血的。”
“我嘔心瀝血是為了保研,如果當寢室長能保研我就擠掉郭舒潔當寢室長了。”説這玩笑話的時候,她看向郭舒潔,但對方不在。
“保研名額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