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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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一劍悲憤他説道:“施主如此作為。未免大過份了吧?崆峒與閣下並無深仇大恨,何苦如此相迫?”文俊收劍入鞘,語氣如冰,面罩寒霜他説道:“貴派與恨海狂人仇深似海,不該還怒持有天殘劍之人,此其一,一年以前,貴派門下逍搖鬼與武當矮腳虎兩人。謀奪在下的雷間府秘圖,雙方動手,死傷在所難免,貴派不問是非,竟傾全力搜捕在下,三岔口羣雄奪圖,穿雲手死有餘辜,帳又記在梅某頭上了,漢中府夜鬥,宇宙神龍出動百餘高手與在下決生死,貴派南崆峒二老不知羞恥為何物,死死迫,非梅某送命絕不甘休,致令在下捱了聞人傑一杖龍鬚毒針,這些經過,梅某皆在貴派門人重重迫害下,莫不九死一生,是否仇深似海,道長大可忖量。這次梅某執成下山,至吳天堡與宇宙神龍決一生死,説巧真巧,南崆峒二老又替吳天堡打頭陣,梅某終算手下留情,只削掉他們一耳,不可謂不夠情至義盡。臨行之時,二老約在下今天到一此決,大丈夫千金一諾,梅某單人支劍應約而來,按理貴派該以公正正直之方與在下理論或決鬥哼!在下不需多費舌,貴掌門可由賓館至廣成下院,仔細勘察一番,即可知是否公正正直,梅某不必多言,聽憑諸位還我公道,在下孤身一人,及一把貴派得而心甘,可驅策六大門派十年的天殘劍。一無公證,二無助拳,武林朋友永不會知道今之是非,諸位大可動手了!”説到這兒,語氣轉厲又道:“在下共斃貴門下十一人,傷亦十五人左右,比起當年恨海狂人殺二十六名,皆因在下不願多事殺戳,致便宜貴派多多。”乾坤一劍壽眉緊鎖,注視着地下六名道侶屍體嘆道:“當初施主殺我徒侄武義時,是非不明,貧道故爾派門人找尋施主行蹤,以便一詢經過…”文俊恨恨他説道:“哼,好一個一詢經過,道長何不説獲取雷府秘圖和天殘劍?果然在三岔口你們聯手雙兇的走狗,還有武當的臭雜,將雷音秘圖奪走了,想起來我該恨我該艱下殺手,我該劍劍誅絕。”
“雷音秘圖下落不明,並非敝派存心搶奪,主要是為天殘劍,施主當然知道天殘劍與敝派之不怨深仇,當能見敝派之所為。既然敝派弟子有不當之處,活該死傷,而廣成下院並未於礙施主,因何縱火焚燒?殺人又放火,未免欺人大甚,施主不認為過份麼?”文俊諷刺他説道:“避重就輕,道長心計口才均有一派掌門風度,一句話,恨海狂龍被貴門下殺了,天殘劍也成了貴派裹中之物,一切歹毒手段均可名正言順了,殺人放火之事也不會發生。如果貴派弟子有理可喻,在下何至如此?道長身為一派掌門,縱令門下投入吳天堡為禍江湖,迫害武林朋友,區區小敬,在下尚嫌太輕呢?”
“那麼,施主認為理所當然了。”
“正是如此。”乾坤一劍語氣漸冷地道:“施主又準備如何善後?”
“悉聽尊便。但在下認為,一報還一報,梅某就此罷手,貴門下今後如再找在下糾纏,也許崆峒四山將成瓦礫場所。恨海狂龍不主動挑襲,亦不能忍受任何人無理取鬧,貴派得天殘劍,可向恨海狂人索取,冤有頭債有主,找我恨海狂龍不合情理,當然啦,四十年前的;帳,算在在下手上上,在下亦不推辭。”乾坤一劍點頭説道:“施主快人炔語,貧道佩服。目下仇怨深結,罷不能,貧道惟有仗手中劍,與施主一決了”
“道長早晚些説出,豈不快哉。”文俊淡淡一笑,接着豪放他説道:“半月之間,梅某能三會高入,實乃生平快事。”他所説的“三會”意指宇宙神龍、龍虎真人和乾坤一劍。
他退後兩步,緩緩撒出夭殘劍,彈劍作龍,朗笑道:“天殘劍二度出山,劍啊!早些時委屈你了。”劍上繡跡亦漸漸隱去,映出耀目光華,他仗劍屹立,做視眾人一眼。
乾坤一劍哈哈一笑,伸手解開袍帶,過來了兩名中年老道,神情肅穆地替他卸去道袍,出裏面緊身葛衫。身後一名道人,恭恭敬敬獻上一把古斑爛的長劍。
“稟掌門,可否讓伍師侄先向梅大俠請益一二?”左首那年逾百齡的老道説,並向一旁的游龍劍伍中行一指。
乾坤一劍木然他説道:“師叔明鑑,伍師弟造詣雖稍勝極塵二位師弟一籌,但不如吳天堡多多,還是由本掌門一決,兔致重蹈四十餘年橙前轍。”文俊注視着寒松子和風雷神劍兩人説道:“久聞貴派大字輩門人,在武林號稱無敵,何不上場賜教一二?”剛才向掌門進言的正是寒松子太微,他壽眉軒動,銀鬚無風自飄,顯遊動得難以抑止。
“師叔請息怒。”乾坤一劍徐徐發話,丟下劍鞘,手中長劍寒芒耀目。陷入胃發,他舉劍朗聲説道:“本門弟子聽本掌門定諭在動相簿之間,不許任何人擅自出手,如敢故違,按門規論處如果本掌門人不幸失手,不許攔阻梅大伏,本門弟子應由玄聖師弟率領,敬送梅大俠下山。”文俊動容相問道:“道長可否聽在下一言。”梅大俠請説。
“請恕在下狂妄,請準貴派太字輩門人相極手,至於在下是否接得下,掌門大可不用計及乾坤一劍大概也有自知之明,沉良久方道:“施主不失大俠之風,貧道恭敬不如從命。”又説寒松子和風雷神劍道:“請兩位師叔替狂徒押陣,非必要幸勿出手。”説完,大踏步上前,距文俊丈外止步,從容亮劍,拉開門户,微笑道:“梅大俠請!”他身為一派掌門,當然不好先進招。
“在下放肆了!”文俊也跨步獻劍,身形略側。左手決一引,向左側虛點一劍。
老道身隨決走,劍向右輕撒,再向左抖出一朵劍花,虛攻文俊肋下。
按規矩兩人虛讓三招,身法美妙,氣度雍容,不愧一代宗師,和後起豪客。
禮招一過,劍作龍,劍氣絲絲鋭嘯,令人聞之心悸,兩人神凝重,勁透劍尖。
文俊首先發難,星目寒芒四,散發着異樣的神采,天殘劍略揚,踏進一步,攻出一招“怒海藏針”在三尺圓徑大的環形光華中,不知中藏多少如虛如幻的劍影,圓心之中,有一眼難辣辯的淡淡透明幻影,向前一吐。
乾坤一劍心中一慎。他發覺四周的劍影虛實莫辯,有一股神奇力道將自己的長劍向外震開,中間卻有一股可怕的奇異力,將自己的身軀猛然一拉,他功力深厚,已至神返虛之境,而且自到道以來,身經百戰,經驗老道,已知這少年的劍術詭異絕倫,這一劍攻防皆綿密無比,中間那難以分辯的淡影,方是致命之源。
他氣納丹田,功行百脈,真氣遍佈全身,後撤半步左移三尺,擺了奇異的力,劍借那一崩之力,向外劃一半弧,一劍向文俊肋下攻擊,顯得從容之極。
文俊心中一怔,念頭在腦中如電光乍閃:“怪!崆峒以追風劍法揚名於世,一個字快,故名追風,怎麼這位掌門卻大反其道而行?”突然,他晃然大悟,老道在倚仗一甲子以上的內力修為,找機會拼內力取勝哩!他心中冷笑一暗説:“這也好,看你的修為又有何可倚之處?”心在想,劍可沒停,連攻八劍之多。
乾坤一劍確是如此盤算,從容揮劍待機,接下八劍還攻七招,兩人轉了三次照面。
旁觀崆峒門人,和剛換上道袍前來觀站的上清八冠,全被劍氣迫得退扣三四丈,手心直冒冷汗。
這時火勢已經被控制住了,山上道侶有五六百之多,水又充實,只將大殿和偏殿焚燬,差點兒波及後面的經堂。
除了仍在救滅餘盡的人以外,全往這兒集中觀戰,他們看掌門謹慎將事,似乎攻不出凌厲劍招,全都大惑不解,也擔上了無限心事。
文俊久攻不克,不由火起,年輕人到底修養不夠,沉不住氣,他發出一聲清嘯,劍勢轉疾,光華如火樹銀花,急如狂風暴雨,以雷霆萬鈎之威,展開搶攻,龍韜十二劍端的深博大,神鬼莫測,果然把乾坤一劍迫得逐步後退,招架十分吃力。
兩人都是武林絕頂高手,除了萬千劍影縱橫,劍氣鋭嘯懾人心魄以外,絕無雙劍錯的清鳴發出,更無硬攻硬架的拙劣招式出現,每一招皆搶制機先,攻其必救,變招招之間,詭異迅疾無比倫比,把旁觀的上百高手,看得膛目結舌渾身直淌冷汗。
影漸向西斜,兩人換了近五十招,文俊目現異彩,愈戰愈勇,劍勢如長江大河滾滾而出,以氣河獄的雄姿,揮劍勇行。龍韜十二劍初逢敵手,他十分開心,一面得手應心步步進迫,一面捕捉崆峒追風劍法微之外.一一牢記心頭,着實獲益非淺。
乾坤一劍愈來愈心驚,額上汗珠晶瑩,青筋跳動,他無法攔住文俊狂野的攻勢,碰上他無法化解兇險無比的招式,他只能閃避後退步步提防,成了一面倒的捱打局面,攻出的招式愈來愈少,明眼人已可看出他們已敗象。
文俊在心裏面説道:“老雜,你怎麼和我拼內力呢?你本無捕捉機會錯開我的劍哪!可是我得給你機會,不然你不會輸得心服口服。”他緊攻三劍,勢似奔雷,劍氣飛旋,比早先凌厲數倍,光華怒漲處,把聲勢漸弱的耀目銀芒迫得僅能護住身前尺餘的狹小的空間。
乾坤一劍一退再退,到第三劍竟退了兩丈餘,寒冰也似的天殘劍所發的的劍氣潛勁,震得他護身的真氣體飛,每一劍尖都在腹之間,似要若然貫入,怎樣也無封住,看似搭上對方來的光芒,但瞬間另一光華卻又神奇地到了身前,不知究竟對方有多少天殘劍攻到?他除了急退以外.別無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