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接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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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欣拾起這小小的一粒晶球，對着蔚藍的無邊海天，對着明淨的陽光，靜靜看着，裏面光溢彩，帶着一絲淺綠微光，在緩慢旋轉，不知道是聖香的光彩，還是晶體的顏。

“不知你會否有使用它的一天。”連欣愣了愣，聳肩道:“不知道。”她的後頸處忽然開始發熱。

“你要…開始了嗎？”一股奇異的麻痹在全身上下蔓延。

“系統？”體温越來越高，天上的雲朵扭曲了起來“…是的，開始了。”系統的聲音帶着忽遠忽近的迴音。

“據人類的禮儀，該作別了。”連欣眼前一片模糊，漸漸失去五。

“與你相遇的兆億分之一的概率，是宇宙予我的饋贈。”

“人類的生命雖然有限，但願你有限的生命，始終圓滿。”

“後會無期。”＊＊＊滿龍前腳剛走，高空中盤旋的一隻翔鷹便開始漂移，如果用高倍望遠鏡仔細看，會發現那是靈鷹2無人機，正側旋飛離這片海空。方向有些徘徊不定，甚至高度也時常不穩，確實像一隻踉蹌的鷹。

多旋翼的油電混動力無人機，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結構設計和航空材質，可以穩定支撐上百公里續航，封啓寧收藏了靈鷹全系列。

但此刻他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捏着遙控器，渾然不像一個玩無人機的老手。

“寧，它快掉下來了，你在縱嗎，寧？搖桿快被你捏壞了。”一個黃大鼻子老頭握着一瓶酒，擔憂地看着他。封啓寧設置定位自動回航，摘下罩在眼前的vr眼鏡，將遙控器放在甲板上，他伸手解開領口。

“你怎麼了？找到了嗎？你看到了什麼？”老頭端起酒倒了一杯。封啓寧俊美的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用髮膠抹過的額髮掉了一絲下來，打破了冰冷的雕塑，他閉了閉眼。

眼前還是連欣張開兩條大腿被按在甲板上，被那男人狠狠姦污的悽慘模樣。無邊的海彷彿隨着男人用力頂撞進攻的動作在翻波盪漾，他能想象連欣在呼告，哀求。

她踢蹬着腿，但沒有用，那個滿背紋身的男人，顯然比他糙野蠻太多，連欣只被他和蘇子錫這樣的男人疼愛過，她只是個貪歡愛嬌的女孩，她什麼也沒經歷過，不可能受得了不夠好的男。

更何況是暴的男…而那是販奴集團…那裏有很多其他垃圾人…老頭掃了一眼封啓寧緊攥進掌心的拳頭。

把酒杯遞過來:“來一杯波特吧，採自杜羅河畔最醇美的葡萄，我在那裏有一片葡萄園，年輕人都愛這種清甜口的覺，你能品味到跳躍的風和陽光的味道…”封啓寧不予理睬，他伸出雙手按在臉上，將額髮再次抹上去，出刀鋒般的眉。老頭是意大利黑手黨，南非最大的黑金老闆，也是這次幫助封啓寧在茫茫大海上追蹤那艘販奴船的最大助力。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自從警方在港口接獲嚴姝，從她口中知道了販奴組織moc和暗網那個易室，封啓寧就直接找到埃雷里爾，請他幫忙，畢竟他也是此中龍頭。

人確實沒找錯，埃雷里爾本身就跟moc有過易，他甚至可以直接到航線。埃雷里爾聳了聳肩。

“封啓寧站起來。用無線電信號通知了後面數十海里遠的警方，而後偏頭，凝望着飛掠過海鷗的海平面道:“埃克，幫助我。”埃雷里爾笑道:“當然。”封啓寧回望着身後三艘氣勢雄渾的火炮護衞艦，了角道:“或許你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戰列艦。”埃雷里爾猶豫了一下，摸了摸鬍子:“你要…”封啓寧深邃的眸望向遠方:“滅了他。”＊＊＊橙警戒掛上了船頭的燈，高機槍齊刷刷抬起炮口，護衞艦上的火箭筒整整齊齊上膛。

滿龍讓船隊掉頭，一邊下指令一邊步履不停，帶着一羣揹着柯爾特衝鋒槍的手下走進moc的船。

看到一排黑黢黢的槍口和遠處的重狙後，moc的人停下了動作。裏面衣衫不整的人們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斂氣屏聲。

“龍哥，就是這個，他們一直在暗網上聯絡，或許有問題。”伊爾汗踢翻了支在旁邊拍攝的攝像頭，隨手撿起來。

滿龍接過攝像頭，又拿起小型衞星信號終端看了看，屏幕上，暗網的各易指令還在下達。董靳聽到風聲從底艙大步趕了上來。

嘴角含着微笑:“龍哥，您怎…”

“啪”的一巴掌甩過來，董靳被滿龍身後鐵塔一般的一名黑壯漢子一掌甩在地上。

“你叫什麼龍哥？！”董靳半撐在地上，慢慢抬頭，舌尖抵着口腔內壁頂了頂，緩緩笑:“對不起，滿先生…”

“磅”又是山一樣的一巴掌。刀疤洪在一邊無語道:“之前不覺得你這麼不機靈啊，連規矩都沒學明白，你們首領就敢派你出來活動，也是好笑。”董靳低頭，吐了一口血痰，默了默，上半身撐起，爬過去在滿龍的鞋上虛吻了一下，雙手合十在頭頂抵了抵，道:“boss…”滿龍垂眸瞥了他一眼。董靳爬起身，伸出拇指揩了揩嘴角血，問道:“不知道我這裏有什麼不妥？

我們絕對沒有帶任何毒品，絕無夾帶。”滿龍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一直開着衞星信號？”董靳愣了一下，點頭:“行業特，我們需要積極的跟客户溝通展示，但我們這是在暗網，自身全程不暴，信號五重加密，最高軍事級別加密，絕對安全…”滿龍沒耐聽了。

他寧枉勿縱不樂意冒險，一手將攝像頭捏碎扔在地上，對刀疤洪道:“讓他們轉向去太平洋，跟我們分開，立刻。”

“是。”這邊雷厲風行，乘風破的船隊開始有了分道和轉向，船上的武裝也做好了隨時火的準備。

百公里外，封啓寧給警方的定位信號剛發出去不久，而在無垠海平面的那頭，十餘艘高噸位的軍艦正劈開花駛來，高高昂起的船頭上，祁越穿着警服佇立着，着風望向遼遠的天空。

在他頭頂上，遙遙跟隨着從當地海軍支援來的龐巴迪直升機和鷂式固定翼戰機。距離在不斷縮小。怒翻滾，水波擊，彷彿錚錚的出鞘之聲，或許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就在距離已經近到互相顯示在對方的雷達網上，一架軍方的天神號無人機作為先遣偵查向着滿龍的船隊無聲迫近之時，一股侵襲頭皮、覆蓋大腦的近乎於無的“香味”在一瞬間進入了所有人的意識中。

如同在人間刻下了一個休止符。清冷靈悦。樣芬芳。五瀰漫，如登聖堂。澎湃的全球意識於這一剎那完全同化，瞬間匯聚成跳躍的能量沖天而起。

以一個星球的意識為依託，磅礴而絕響，飛赴它們的目的地。嘩啦聲…不絕於耳。彷彿是有這樣的一瞬，又彷彿，閃念無蹤。海依舊，碧天依然。

好似世界掉了一幀，無關緊要的一幀，前後依然如常的銜接，繼續上演，而原本正在朝東北方快速離開，想要全速拉開距離的毒梟船隊，卻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它悠悠的調轉船頭，莫名的，朝着迫近的警方駛去。

＊＊＊“…通過連月追蹤，利用尖端解密技術侵入對方易平台…在多國海警、海軍的支援下，桉市警方不僅成功解救了我國被綁架受害人。在回程途中又再次與犯罪組織的販奴船正面相遇，經過艱苦卓絕的聯合作戰…”

“雁南警方成功破獲一宗大型國際人口販賣案，擊斃犯罪分子七人，解救受害者四十二人，當場抓捕該組織小頭目董某…”

“行動過程中還得到了出海遊玩的熱心市民封先生的幫助…”

“湯加王國向我國發來致謝，謝警方不遠萬里的艱苦追擊，解救了湯加小王子…”一個月後，連欣在家裏一邊疊衣服，一邊看電視。

暖暖的陽光透過一側落地窗灑進來，落在她清麗的臉上，她跪坐在地毯上，整理着她哥的衣服，疊一件就放一件到沙發上。祁越又一次受獎升銜了。

過不了多久可能又會升職，真厲害。連欣看着熒幕上從頭髮絲到褲縫到鞋面都透着肅穆拔的男人，鼓起臉笑了笑。

祁越抬手敬禮，接過表彰勳章，八風不動的目光靜靜直視攝像機，彷彿穿過熒幕，直抵人心。

連欣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電視上的英俊警官，偶爾一眼在臉上，偶爾一眼瞥在喉結，偶爾一眼落在他鼓起一包的褲襠那兒，哪怕是面料偏硬的括警褲，都會被他頂起一個包丘，難以掩藏。

嘖。連欣了角，他赴京受勳去了，有好一陣沒吃到祁越哥哥幹有力的大了呢…連欣嘟嘴，嘆了口氣，抬起渾圓的股挪了挪，伸出指尖從兩腿間探進去，了自己悶癢悶癢的，裏面空落落的。

新聞裏諸多領導鼓起掌來，掌聲稀里嘩啦，好似海喧譁，連欣晃了一神，忽然又想起那天那個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瞬間。

連欣偏頭想了想，那彷彿是一種不屬於味覺的“香味”像落霞蓋在了她的大腦皮層，像叮鈴慢響在耳畔的讚歌。

但又好像純粹只是一種錯覺，反正如果她不是提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能本就不會捕捉到任何覺。

甚至連當天的記憶都開始模糊了，滿龍的船隊像雷達壞了一樣莫名其妙地開向了另一個方向，最終跟祁越的海警船勝利會師，接個正着，她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接過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