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身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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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候也還小,所以對你母親倒沒有什麼敵意,仍然是叫你母親阿姨的。
你母親和張家的關係也很好,這段婚姻説起來也沒有那麼糟糕。”
“那後來為什麼離開凌家呢?”嚴綰急急地問。
“你也知道,在黑道混得久了,多少會有不少仇家。凌青自己出入,當然有不少保鏢。就是你母親的住所,也守衞森嚴。可是你外公那裏,卻沒有什麼防備。他本來對凌青不滿,又是世代書香,自然不會接受他派去的保鏢。”
“難道我外公是死於…”
“對,死於仇殺,而且是凌青的仇家。”嚴綰握着細瓷的茶杯,覺得身上有點寒。
“後來…我母親一定很內疚吧?覺得外公是自己害死的,所以才會離開凌…家?”她的聲音很低,而且帶着惘然。
“並不僅僅是這樣。”
“嗯?”
“你母親並沒有馬上離開凌家,但是和凌青幾乎形同陌路,絕足不去凌家,生下你以後也直接回了別墅。”
“哦,難怪…”嚴綰恍然,那些記憶的片斷,徒然被接了起來。她想,母親應該是恨着凌青的,也許更恨的是她自己。
因為她嫁入了凌家,所以父親才會成了凌青的岳父,也才會成了淩氏仇家下手的對象。小時候大而明亮的房子,只是一個冷冰冰的墳,埋葬了母親熱情如火的愛戀。
閆亦心握住了她的手,聲音温和:“綰,我們先吃飯?”嚴綰回神,才現服務員已經在他們的餐點上擺下了菜。儘管這裏菜比一般地方要貴出兩到三倍,但除了樣子好看,味道並不見得有多麼好。
只不過,這時候嚴綰吃什麼都覺得味同嚼蠟,所以只是點了點菜。可是吃了一口,卻又放下了筷子:“還是接着説吧!”
“真正讓你母親帶你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凌青在外面有了女人。”
“啊?他居然還…”嚴綰氣憤填膺“我媽媽跟着他已經有孩子了,他還在外面找女人?太過份了!”
“其實,這句話不能這麼説。”閆亦心連忙安撫“那可能只是一個誤會,據凌梓威的推測,就是一個識會。”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母親那天回到凌家,不知道是由於什麼原因,反正那天她獨自回去了,看到凌青和一個女人顛鸞倒鳳。”
“哼!”嚴綰對凌青剛有的一點點好,立刻蕩然無存。
不管他是誰,讓母親傷心失望,就晏萬惡不赦。
縱然他給了她一半的血脈,但也僅此而已。
“你母親跑出凌家,很快就帶着你失蹤了。”
“嗯,我們到了a市,母親變賣了自己帶出來的飾,就購了一間小房子。其實,這段時間,我們生活得很安樂。”嚴綰眨了眨眼睛,故作堅強。
“他,還活着。”嚴綰愣了一愣,就知道閆亦心説的“他”指的是凌青。
“他還活着?”她反問。
閆亦心苦笑:”是,活着。”
“和那個女人嗎?”
“不,孤身一人。”閆亦心搖頭“凌梓威説,希望你能去浙江,看看當年的人和事,還有一點你母親的遺物,由你父…呃,凌青收藏。”嚴綰臉上的笑容很譏諷:既然媽奴都不想回去,我回去幹什麼?不管那個女人是怎麼離開他的,自願還是被迫,反正我不想去浙江見他!媽媽臨移終的時候,本沒有提到他,就是説明不希望我認回他!”
“當年的那件事,凌梓威説可能有內情。等他去查證以後…”嚴綰卻忽然低下頭:“吃飯,我餓了。”閆亦心怔怔地看着她狼虎嚥,一副彷彿已經餓了三天三夜的樣子。
“綰,你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閆亦心嘆息了一聲,覺得食之無味。再抬頭,卻看到嚴綰已經停止了進食,眼睛裏盛滿了淚。
“綰,你還有我!”他擱下了筷子,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手緊緊地攬住她的頭“如果你想要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想哭。”嚴綰顫聲説了一句,眼淚還是沿着兩頰了下來“我只是覺得,母親的命也太苦了一些。為了他,甚至不惜和家裏斷絕關係。可是最後,父親還是因此而亡,她自己也沒有得到該有幸福。
“那個女人之所以出現在凌家,可能還有一些別的內情。凌梓威説,從那天以後,他本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平常的人,能夠隨意進入凌家?凌…哼,凌青他既然身功隨身帶着保鏢,別跟我説是那女人霸王硬上弓!”閆亦心哭笑不得:”你這句成語用反了吧?”
“既然不是,那就是凌青心甘情願的。好吧,就算是下藥…或者其他…之類的,至少他願意讓她進凌家,願意讓她靠近自己,就是對我母親的背叛!”嚴綰言辭烈、一反往常的温柔樣子。
果然像自己害怕的那麼不堪,母親用盡了生命去愛的男人,身邊另有了女人。母親的驕傲必定沒有辦法讓她坦然相對,一走了之就是保留自尊的最好方法。
“先不説他,我們等凌梓威更新的消息傳來。所有的揣測,都是沒有據的,其中的隱情就由他掘吧。”
“他説的大概都是凌青告訴他的吧?如果要自己查證,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得到證據。一面之辭,這也可信?”嚴綰咬着牙毫不鬆口。
閆亦心看她對凌青成見很深,也沒有再替他辯護,只是替她盛了一碗湯:“剛才看你吃得急,喝一點湯吧。”
“嗯。”嚴綰用勺子慢慢地喝,卻本沒有嚐出什麼味道來。
“凌梓威的意思,什麼時候去浙江一行,也許會有更詳細的結果。”閆亦心看她放下了勺子,把餐巾遞到了她手邊。
嚴綰的動作像是放了慢鏡頭似的,緩慢卻又優雅。
“我想沒有必要。”她冷淡地説。
閆亦心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更詳細的結果嗎?就算你不想認下父親,但至少對你母親居住過的地方…”
“母親對浙江的情很深,我們昨天看記的時候就明白了。但是,並不代表我。事實上,母親自來a市以後,從來沒有再回過浙江。那些景和物,只不過是她記憶裏的芬芳。我想她一生都活在內疚裏,外公的死讓她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她只是在提到我的時候,才提到了那個花寫字母q。”
“凌梓威已經親自去查探這件舊事,但是凌青的説法,我不認為是假的。逝者已矣,他沒有必要再為自己辯護。”
“他只會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那個女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帶進凌家,那女人隨隨便便能進去嗎?好吧,也許他是想忠於我母親的,但只限於他的情,而不包括**。”
“綰!”閆亦心哭笑不得“別説得這麼武斷。凌梓威説,他父親後來一直沒有再娶。”
“再娶那叫重婚!母親離得匆忙,我不認為她一個人還能夠辦成離婚手續。”嚴綰的牙尖嘴利,還帶着怨氣,讓閆亦心都覺得無可辯駁。
“至少,他的身邊後來再也沒有女人。”
“那又怎麼樣?如果殺了一個人再去説以後再不殺人,這有用麼?被他殺了的,已經死了。”嚴綰對凌青絲毫不願竟原諒。
“不管怎麼説!他也是…”
“他是不是我什麼人,還説不定呢!”嚴綰哼了一聲“亦心,你不用再替凌…他説好話,如果媽媽沒有離開浙江,就算查出來有絕症,也不會那麼晚。就算是晚期,也不會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我想,她至死都沒有原諒他,否則不會一個字都不提。”這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閆亦心也只能苦笑,暗中盤算讓凌梓威再拿一點證據出來。儘管嚴綰嘴硬,但是説到凌青的名字時,屢次滯了一滯以後才改口,父母親情,哪有這麼容易説不理就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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