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夜-報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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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呢。”洛凝霜望了眼窗外“那麼行動吧。”林鋒從稻草堆裏站了起來“可是，風大人，不是我們懷疑您，只是這麼做，太冒險了吧？”李長川還是有一點擔憂的“沒問題，我先出發了。”林鋒看了看天，也是時候了，外面安靜的小鎮又頓時活躍起來，大片的喪靈開始不斷湧出來“來的正好。”釋放出了渾身的靈氣，喪靈們立刻圍追上去“來吧，讓我來把你們引導去地獄。”看着漫天撲來的喪靈羣，林鋒冷酷的一哼，轉身逃走。

“讓風大人一個人去引開喪靈，沒問題嗎？”李長川望着林鋒消失的方向，還是很不安“沒問題的，是他的話，肯定可以完成，我們趁現在去尋找招靈師的位置。”洛凝霜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讓兩名協助者都吃了一驚，之後，三人挑了幾條小路，快速的朝海邊位置奔跑而去。

望着水般湧來的喪靈羣，林鋒只是冷淡的揮刀斬殺，邊退後着。

漸漸的喪靈們停止了攻勢，只是團團的包圍住林鋒“正菜要上了嗎？”朝着從喪靈中走出來的人，林鋒不自然的一退，竟然是羅拉！

“哦，是你啊，加百列。”相對的，羅拉可是相當興奮的“你怎麼會在這？”羅拉在這倒是意外，不過林鋒可不會傻到認為控制喪靈的人就是他“當然是為了組織來這招攬一個人的，可是那人卻相當的傲慢和固執。”兩把長劍出鞘“他説我幫他解決了鎮上的除靈師就加入我們，你説我該怎麼辦呢？”

“要和我打嗎？”已經沒有退路了，林鋒的刀舉起“雖然組織不准我殺你，但是一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場死戰，我就徹底忘記了任務，當時你還是加百列，我還是個自由的狂人，現在，就讓我們好好來重温當時的覺吧！”在那看不見人的眼裏竟然還留了一絲人的覺，不過，是對獵物的飢渴。

“是嗎，那麼就繼續那場沒結果的打鬥吧。”林鋒一動，頓時無數的喪靈又圍了過來“別來礙事！”羅拉的雙劍捲起劍風，把周圍靠過來的傢伙統統斬成了碎片“你的武器不能淨化靈魂，只會破壞他們。”林鋒皺起了眉頭，畢竟説到底，那些鎮民的靈魂已經夠可憐了，被利用了，到最後還被連靈魂都粉碎“你什麼時候會婦人之仁了？”羅拉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妥，雙劍已經刺過來，兩人的武器頓時錯在一起，雪落險險的從羅拉脖子邊擦過，可是在他臉上，看不見恐懼，卻突然佈滿了憤怒“喂，我説你。”羅拉手上的劍加大了力量，劈砍而來，勉強招架住的林鋒被震退數米之遠“你這算什麼？”面對羅拉近乎咆哮的質問，林鋒只是不斷的着氣，自己的體能已經退步太多了。

“這種敷衍的戰鬥，你以為會讓我高興嗎？”雙劍被狠狠的擲在了地上“你這傢伙，不能認真點嗎？”

“抱歉，現在的我，很認真。”手裏的雪落一甩，已經刺向羅拉毫無防備的咽喉“連偷襲都那麼遲鈍，你實在是太叫我失望了。”地上的雙劍像是有了生命般自動飛起來，左右砍向林鋒“那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贏我？”林鋒避開了雙劍的攻擊，卻沒料到羅拉本人已經衝了過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喪靈是什麼？”只見羅拉的手裏又多出兩把銀的巨劍，把林鋒壓制在那“你的喪靈直到上次最後都沒放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雙劍上轉來的力量十分可怕，林鋒握刀的雙手也開始發抖“那麼現在就告訴你！”陰狠的笑一閃，但足夠讓林鋒警惕“是背後嗎？”説着，林鋒突然彎下身去，躲開了背後的攔一斬，一個穿着白長袍的男子正拿着羅拉剛才飛出去的雙劍“他可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個劍客地縛靈，現在的我，可以完全的發揮出雙倍的力量。”一人一靈左右接近過去“呼…呼…”林鋒只覺得自己氣越來越快，腦海裏竟然不斷浮現出戒空的樣子“不可以，在殺他之前，不可以輸…”才踏出一步，就察覺到面而來的劍風，下意識的朝後退去，喪靈正想衝上前，卻被羅拉喝止住了。

“不打了。”

“什麼？”林鋒有點轉不過彎來，只看見羅拉收回了喪靈，並把劍收入了劍鞘“這樣的你，沒有殺的意義。”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林鋒只覺得，羅拉身上的氣與戒空的有點相似，眼前，不斷把他與戒空重疊了起來，腳使不出力氣般，有點發軟“從前，你還是加百列的時候，我就已經很討厭你，只會光説正義，天真的相信着你們的教主，相信着自己是神選擇的信徒，可是…”羅拉的眼裏，充滿了不屑“比起現在的你，實在好太多了。”

“什麼？”林鋒有點惑“我更加的討厭與看不起現在的你，過去的你，起碼還有點骨氣，而可憐，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懦夫。”

“懦夫？”林鋒像是被什麼打中般，雙眼頓時有點混沌起來“你的眼裏只有恐懼，到底在害怕誰，害怕我，還是害怕着曾經讓你慘敗的人？”羅拉背過身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這種螻蟻般的可憐樣子，滾吧。”話，不斷衝擊着大腦和膛“我在害怕戒空？”林鋒抬起頭，天空又下起了濛濛細雨，那個雨天，被他無情的擊敗，最後，只能躺倒在雨夜的街邊，自己難道因為那一戰就害怕了？不可能，自己是想要為雪兒報仇的，林鋒的雪落掉到了地上也沒察覺，而是雙手抱頭的大叫起來，不是人的吼聲，而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

“想不到你會那麼多事。”戒空從小巷裏漫步出來，”還特意去點醒加百列。”

“我可別搞錯了，我只是不想我的玩具因此破掉才這麼做的。”羅拉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好，就連看他的眼神也相當的不善“隨便你了，為了我的計劃，還需要那小子的仇恨才行，哈哈，哼哈哈哈…”帶着狂妄的笑，戒空毫無蹤跡的離開了“又一個怪物。”羅拉朝着沒有了人影的小巷笑罵一句“可是，我和加百列，也是怪物啊，你別忘記了。”聽到林鋒遠遠傳來的咆哮“特別是他，可是一頭真正的怪物啊。”洛凝霜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説倒黴，和趙虎、李長川竟然很快找到了指揮喪靈的招靈師，她看過通緝令，認的出眼前的人…波拉特，英國的招靈師，只是想不到他會竄到中國那麼遠的地方來。

如果在大街上遇見他，你或許會認為他是一個和善的旅客，金的捲髮被雨淋的垂了下來，還有那雙能惑無數女人的雙眼，身上則穿着黑的長袍，看上去就像個巫師般“除靈師？”視線從兩名協助者身上跳過，出了玩味的笑“想不到羅拉那傢伙也不過言過其實，光對付一個神官級的傢伙就沒空閒了，留下了一個那麼弱的傢伙來給我清理。”

“就是你吧，殺害了鎮民的犯人。”洛凝霜不去理會他在説什麼，已經拿出了冷夜“不用那麼急嘛，我的寶貝似乎很像和你們一起玩哦。”正説間，在波拉特周圍出現了大片的喪靈，而在他的背後，則站着一個與其他喪靈明顯不同的傢伙，看上去像箇中國道士。

“你一定很疑惑吧，我為什麼能同時控制那麼多的喪靈。”波特拉毫無顧及的走了過來“你還真不怕死！”洛凝霜想動的時候，卻發現，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靈氣的線纏住了“嘖嘖，這樣的反映力，竟然能成為除靈師，實在是奇蹟啊。”波特拉攤開了手掌，一隻黑的蜘蛛正在他手掌中央“我的喪靈，鬼蜘蛛，籠罩這個鎮的線也是出自它手。”洛凝霜在他解説的同時，也沒費時間，不停的在掙扎，可是，這些線意外的堅韌“沒用的，小姐。”波特拉走到了洛凝霜的跟前，用手抬起了她下巴“這些線靠你是無法掙斷的。”欣賞起洛凝霜倔強的面孔“而我另一隻重要的喪靈就是靈道，那個中國道士，他身前是很厲害的招靈師，所以我殺了他，把他變成了一個可以控制眾多喪靈的特殊喪靈。”

“為了製造喪靈，你竟然對同伴出手？”趙虎聽到這，已經按耐不住的大叫起來“同伴？”波特拉沒有風度的大笑起來“這樣的詞在我們招靈師之間不存在，在人與人之間也不存在，人是孤獨的。”

“正如你所説，人的確是孤獨的。”林鋒的聲音突然從附近傳來“哦，另一個也來了嗎？”波特拉手裏的鬼蜘蛛在不停的抖動，早就把林鋒的位置告訴了主人“雖然你很強，但這裏的靈氣網韌度可與你之前看到不一樣，這裏可是我捕食的地點啊！”

“那麼，就跟着你那隻臭蜘蛛一起下地獄吧。”林鋒的眼神與剛才完全不同，渾身的肅殺氣勢“羅拉那廢物呢，被你殺了？”波特拉手指一扣，喪靈們全部朝着林鋒撲了上去“不過無所謂，反正，你也會死在這。”

“你這傢伙，還是沒醒嗎？”冷風，在這濛濛小雨的夜晚吹起，當波特拉看清時，靈道已經被林鋒一刀刺穿“一個。”對波特拉驚訝的目光視而不見，雪落已經橫掃過來，波特拉只覺得手指傳來了一陣劇痛“嗚啊啊啊…”血，四開來，連帶那鬼蜘蛛，林鋒一併帶走他的幾個手指“怪物，你是怪物…”當看見面無表情的林鋒接近，波特拉徹底崩潰了“我在害怕？”他自言自語着“我在害怕？”

“撒旦，你是撒旦！”波特拉已經無暇理會林鋒在唸叨什麼，拼命想站起來逃跑，卻被雪落刺穿了腳，將他釘在了地上“啊啊啊…”疼痛，已經讓他整個人捲縮起來“不，我不害怕，我不害怕任何東西。”刀從波特拉咽喉滑過，血與雨水融合在一起，淌，蔓延在這片水鄉土地上。

靜，詭異的靜，三人只能默默的看着林鋒，而林鋒似乎也不想説話“我真要謝謝羅拉。”漫長的沉默後，只聽見林鋒自嘲的説了一句“他讓我想起了，我活下去的意義。”説完，拖着他那充滿鮮血的兇刀，離開了，連招呼也沒和洛凝霜打。

“哦哦，他發起狂來還是蠻有趣的嘛。”在不遠觀賞了全局的羅拉很是滿意的點起了頭“他的憎恨，會成為破壞教會的利刃，還是會成為毀滅招靈師的子彈，實在，讓我很期待。”林鋒返回學校後，沒太多人的注意，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透明存在，上課睡覺，下課睡覺，柳茹雲的問話也充耳不聞，整個人顯的更加的渾渾噩噩。

煩人的雨季還在繼續，從超市裏出來的林鋒沒有撐傘，拎着袋子，快步朝着家走去，雨，滴在頭上，臉上，衣服上，煩躁的心，似乎才因此平靜下來，最後，他停住了，不是因為累了，更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前面站着一個少年，比他還青年的少年，卻帶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仇恨眼神。

“你來了，帝。”

“別這麼叫我，我只會想吐。”靈帝不悦的吼了出來，可以看出，他已經在壓制自己想殺人的衝動了“找我是報仇嗎？”林鋒的語氣很淡，比平時更加的淡“組織要我帶你回去，我暫時不會殺你。”靈帝朝前走了兩步“可是，我要折磨你。”

“折磨？”林鋒眉這才微微一動“那個叫柳茹雲的女孩，你很在意吧？”靈帝出了電視上人般的笑，更多的是，充滿報復的快“帝，我的事和她無關，別牽連別人了。”林鋒知道，柳茹雲接近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這也是他一直想避開她的原因“誰叫她和你走的近，只能怪她倒黴。”靈帝又走近過來“雪兒的事，我很抱歉。”林鋒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温柔的笑臉“住口，你沒資格這麼叫我姐姐！”靈帝本來還算冷靜的樣子，這下徹底沒了“她是這麼的愛你，最後呢，落成這樣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很可悲的命運，雪兒，我始終，還是輸給了命運。”林鋒的表情，只多麼的悲傷與無助，這也是他第一次出現那麼軟弱的表情。

“閉嘴，閉嘴！”靈帝已經到了林鋒的面前“你要死，必須死，為我姐姐償命！”長刀從前砍過，林鋒及時的閃開了，可間還是多了一道傷口“怎麼，怕死了，當時你不是説，就算以後我奪走你的命，你也不會有怨言的嗎，怎麼現在怕了嗎？”靈帝雙眼噴火似的緊緊盯着林鋒，而林鋒又在瞬間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樣子“我，一定會讓你殺了我，不過不是現在，要在我殺掉一個人後。”

“哼，是嗎，你想殺死戒空？”靈帝收回了刀“你也知道他？”這倒讓林鋒有點意外“你是不可能贏他的，絕對。”靈帝與林鋒彼此背對着背，都看不見彼此現在的表情“我會殺了你，也會殺了他，我的人生，已經註定是為了替姐姐報仇而存在，所以，你就等着吧，你身邊的人，我也不會放過。”聽着那堅定的腳步，踏着積水遠去，林鋒才舒了口氣“為了報仇的人生，帝啊，你是這樣，我又何嘗不是呢？”帶着傷，林鋒來到了附近的公園裏，累的坐在了鞦韆上，在這裏，曾經遇見了晚上無處可去的夏天“她做了明智的選擇。”已經聽説了靈帝手下攔截柳茹雲四人的事，對於夏天的回答，林鋒到有點慶幸，這樣，就不會連累她了，而在他此刻的背後，正站在一個瘦弱的身影，撐着雨傘的夏天。

ps:頹廢啊頹廢，主角繼續頹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