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鎮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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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反悔。”徐廷封轉向劉瑾道:“總管好意,無以為謝,只有盡忠職守。”劉瑾臉很難看,但很快出笑容道:“好,很好,我這裏借花敬佛,先敬侯爺一杯。”徐廷封悠然舉杯,仰首而盡,劉瑾喝得更快,心頭那股怒火卻不但沒有被這杯酒澆熄,反而更烈,可是他仍然能夠壓抑下來。
徐廷封放下杯,轉對皇帝道:“微臣久離官場,軍中事務更不悉,還請陛下恩准,讓微臣選取一個合意的助手。”
“你看中了哪裏一個?”徐廷封目光轉向王守仁道:“王大人屬下參謀軍事,副總兵江彬智勇雙全,最是適當。”
“你意下如何?”皇帝轉向王守仁。
王守仁沉着道:“江彬追隨微臣多年,微臣一向倚為左右手,再説他在江南多年,來到京師,只怕未能悉,難展所長。”徐廷封見他説得認真,也不由着急起來,劉瑾把握機會,立即進言道:“王大人説得也是道理,難得一個好助手,隨便讓與他人總是不舒服,不似我座下多的是人才,可以任由侯爺調動。”王守仁佯嘆一聲道:“總管言重了,既然侯爺開到口,我也只有割愛,免得一個沒有器量的笑話。”一頓接喝一聲道:“江彬”江彬應聲奔出,王守仁隨即一句道:“還不多謝侯爺提拔之恩?”劉瑾看到這裏,知道又上當,明知道王守仁存心戲,亦只好忍着不發作。
“大都督一事能夠如此完滿解決,實在太好了,全賴劉總管一力推舉,安樂侯才肯答應,我們且敬劉總管一杯。”皇帝也不分上下的,率先舉杯敬向劉瑾,他也實在太高興,難免忘形。
劉瑾再飲這一杯,心頭簡直要爆炸開來。
張永這時候連忙走去吩咐上菜,安樂侯府的管家徐福也就在這時候來到安樂侯徐廷封身旁,附耳説了幾句話。
徐廷封雖然儘量保持鎮定,兩條眉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皺起來。
徐福第一件告訴他的事是傅香君與南偷在鎮海樓外要見他卻被廠衞截下,不得已只有找他這個管家。
他沒有忘記傅香君曾經到安樂侯府找他,要他幫忙陸丹找機會對付劉瑾,原以為傅香君知道劉瑾在鎮海樓,又來求他這件事,到徐福説出傅香君的要求,才知道原來不是這回事,不但意外,而且大吃一驚。
傅香君要徐福告訴他知道的是小子與陸丹混進了鎮海樓,準備行刺劉瑾,成功的機會極小,希望他能夠從中協助,讓二人得以逃出。
徐廷封又怎會看不出成功的機會極小?他絕不以為小子、陸丹能夠完全清楚鎮海樓的環境,知道劉瑾在附近安排了多少廠衞,甚至劉瑾身旁的衞又如何森嚴。
他們除非能夠一擊中的,否則要逃出鎮海樓,簡直難比登天。
可是他仍然相信傅香君要徐福轉告他的最後一件事,傅香君、南偷已經作好安排,只要他願意幫忙,小子、陸丹要離開絕不會是一件難事。
他絕對肯定傅香君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一定已經有一個妥善的安排,也考慮到小子、陸丹這一次的行動,傅香君、南偷事先未必會清楚,在清楚之後才匆匆趕來鎮海樓,也所以才會往這個時候來講他幫忙。
這個忙如何幫?徐廷封心念一轉再轉,目光落在江彬臉上,以手暗中示意。
江彬果然聰明,有意無意走到徐廷封身旁,徐廷封面笑容,笑語中總算待了他要待的話,而江彬也能夠保持鎮定,帶笑找個藉口離開。
傅香君其實是知道陸丹與小子行刺劉瑾的計劃,陸丹、小子本來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心,卻又不能夠不告訴傅香君,他們來了兩具小巧的花裝弩,可以藏在髮髻內,準備看穩機會,暗算劉瑾。
那樣的兩支小巧弩箭要殺劉瑾,他們也知道是絕沒有可能的事,除非弩箭上悴有劇毒,見血封喉。
他們都不懂得煉毒淬毒,不得不找傅香着想辦法,傅香君通曉藥,在她來説當然不是一件難事,經不得兩人苦苦哀求,再看兩人的計劃也算周詳,才答應下來。
整件事都瞞着南偷,到箭淬好了,小子、陸丹出發,傅香君思而想後,才考慮到兩人暗算成功後要離開的問題。
這是她從來沒有考慮到的,而小子、陸丹顯然也沒有考慮到,然後她終於明白兩人這一次的行動是下着必死的決心,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南偷問到,她不由和盤話出,南偷原就覺得三人的動態有些奇怪,卻怎地想不到事情已鬧到這麼大,一問之下,大吃一驚,連忙與傳香君到鎮海樓附近的小山坡作好安排,冉設法與徐廷封取得聯繫。
徐廷封才吩咐江彬如何作好安排,酒菜已開始送上,他知道小子、陸丹就是混在送酒菜的人當中,看着難免有些魄動心驚。
酒菜送到堂外使由太監接過,鎮海樓的人本進不了內堂,這稍為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小子、陸丹兩人卻是被題兒第一趟,以為酒菜可以直接送進堂內,能夠進去就可以找機會暗算劉瑾,到發免不是這回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想辦法應付了。
眼看酒菜被太監接過,陸丹心亂如麻,小子到底是有一點小聰明,心念一轉,大嚷道:“有刺客”給他這一嚷,鎮海樓立時亂起來,但亂的只是堂外,大堂的進口衞反而更森嚴,那些錦衣衞都是經過長久的嚴格訓練,處變不驚,一切以皇帝的生命為重。
小子一看那些錦衣衞的移動便知道沒有可能混水摸魚,而他想到的也是另一個辦法旁邊一羣錦衣衞立即包圍上來,為首的一個千斤跟着喝問小子道:“刺客在哪裏裏?”小子竟然手指陸丹道:“就是他”這一着連陸丹也竟想不到,方自一怔,雙臂已然被錦衣衞扣着,那個千斤接喝一聲道:“搜”小子不等他們動手已嚷出來道:“兵器藏在帶內!”另外兩個錦衣衞應聲抓向陸丹的帶,陸丹完全明白小子絕不會是出賣朋友的那種人,所以這樣做必然有目的,卻是想不透,唯有聽其發展,任由處置。
他藏在帶內的是一柄軟劍,只看這柄軟劍,那些錦衣衞便已確定。
堂內即時傳出劉瑾的聲音道:“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