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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青燈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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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起來”南偷急急揮手。

“老前輩若是不肯答應,晚輩便長跪不起。”小子隨即口道:“這件事在師父説來還不是易如反掌,師父還考慮什麼?”南偷瞪一眼小子道:“你知道什麼?”目光回到陸丹臉上,嘆了一口氣道:“你起來再説。”傅香君亦勸道:“老前輩現在有傷在身,等他傷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小子卻不管那許多,一把將陸丹從地上扶起來道:“別看我師父臉龐冷冰冰的,實則古道熱腸,有機會一定會幫助你完成這件事。”南偷冷截口道:“你沒有聽清楚這並不是他的事?”小子方待説什麼,南偷話已經接上道:“陸丹,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只是劉瑾權傾天下,連皇帝都避忌三分,偷證據只怕也沒有太大的作用。”陸丹嘆息道:“人人都是這樣説,會不會因此而沒有人肯做這件事情?”

“這是事實,並非傳言。”南偷微嘆道:“你應該明白的。”陸丹垂下頭,南偷接道:“我會幫助你的,但不是現在。”小子口道:“為什麼現在不成?”南偷又瞪了小子一眼,目光才回到陸丹臉上道:“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這一次小子沒有追問,從南偷説話的語氣他已經轉出這是事實。

看着陸丹無可奈何地隨着傅香君退出去,南偷的臉上才逐漸恢復平那種滑稽神態,小子也這才問道:“師父沒有説謊啊?”

“連苦笑你也看不出來?”南偷帶笑卧下,笑得果然苦得很。

什剎海少了南偷、小子師徒在賣藝,當然失很多,最失望的,怕就是憶蘭了,有空她便要大人帶她到什剎海,看見她那種失望的神情,鍾大先生心裏也很不安,當然不能夠告訴憶蘭真相,只好胡亂編一個原因,幸而憶蘭也沒有追問到底。

小子有時也想起憶蘭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可是想到憶蘭旁邊很多時跟着鍾大先生,不由便打一個寒噤,他雖然還未到能夠從南偷的身手估計出南偷的武功份量,在他的心目中,南偷已經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以南偷的身手不但打不過鍾大先生,而且逃也成問題,鍾大先生又是怎樣的一個高手?小子不能夠想象。

他當然更多的時間想南宮明珠,也總算找到機會,在南宮世家施米贈飯的時候喬裝乞丐混在其它貧苦百姓乞丐當中來到紫竹院門前,將寫上落腳地方的字條列明珠手上。明珠一眼便認出小子,所以很容易將字條接到手。

小子一顆心這才放下來,他賞在很擔心與明珠失去聯絡,若非南偷一再提及南宮世家的人很厲害,本不會等到現在,早就倫進紫竹院了。

與之同時,京城內外近百的童男、童女突然失蹤,其中不乏朝廷大臣的兒女,像這種事就是發生在一般地方也會上動天聽,何況發生在京城內外?

這其實是白蓮教的天地雙尊要修練白骨魔功,吩咐座下弟子去將那些童男、童女抓來,他們原就是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也早已做盡傷天害理的事。

因為計劃周詳,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京城的捕快雖然盡了力,不但疲於奔命,而且茫無頭緒。

他們當然作夢地想不到天地雙尊與一眾白蓮教徒的秘就設在劉瑾的私邸內。

負責調查這件案的也就是皇甫忠、義兄弟,他們既然是劉瑾的心腹手下,又怎會下令全力追查,就是那些追查的捕快找到了線索,來到了他們手上也會將之切斷。

那些童男、童女失蹤的時候附近的人據説不少都聽到狼叫聲,也有人看見狼的影子甚至看見一條銀白的狼走過。

這件案也因而被稱作銀狼案。

狼聲其實是一種錯覺,狼影也是,那其實不是狼,是狗。

被擄的童男、童女都是被藏在狗皮內,以掩人耳目。

皇帝終於被驚動,知道負責這件案的是皇甫兄弟,立即有了分寸,私下召見王守仁,計議如何將皇甫兄弟的職位撤去,補上王守仁推薦的高升、韓滔二人,這其實就是要剝奪劉瑾的部分權力。

劉瑾怎會不知道,那邊才採取行動,這邊他使進宮來見皇帝,開門見山,直接責問.“朝廷用人,是否因才而用?”皇帝只有回答一聲道:“當然”

“皇甫忠、義兄弟為朝廷出生入死,屋建奇功,何以要將他們的職位革除?”

“他們負責京城的治安,可是銀狼一案,現在還沒有眉目,人心惶惶,所以我只有着高升、韓滔暫代他們的責任,一則以安定人心,一則希望能夠早一解決…”劉瑾冷冷截口道:“銀狼一案的確令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但皇上將皇甫兄弟撤職查辦,一樣會令朝廷文武百官不得安心。”皇帝只有當作聽不懂,劉瑾接道:“皇上忘記了滄州十萬亂民作反的事了?當時皇甫兄弟帶兵去征剿,不幸中伏被包圍,但仍然苦戰不降,一直到援兵到達,裏應外合,終於將亂民消滅,可見忠義,現在只是一件小案,便要撤職查辦,文武百官又如何能心安?

“這件事你看得太嚴重了。”皇帝不以為然的。

劉瑾正要説什麼,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與韓滔、高升已匆匆趕回來覆命,都説皇甫忠、義兄弟拒接聖旨,不肯將職權出,聲言只聽九十歲一人的命令,並且將處理這件事的大理寺主管馬成打傷。

“皇甫忠、義欺君犯上,罪大惡極,微臣已將之扣押起來,請皇上下旨,斬首示眾,以做效尤。”王守仁這些話當然是説給劉瑾聽的。

劉瑾也不由臉微變,皇甫忠、義抗旨倒還罷了,連大理寺主管也敢打傷,則未免過份,他卻並不因而退縮,反問王守仁道:“你不是大理寺的人,何以會手這件事?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王守仁這個理由其實並不是理由,只是正氣凜然,連劉瑾也為之倒退一步。

他隨即冷笑,同皇帝道:“皇甫兄弟,隨微臣多年,一向忠君愛國,斷無抗旨傷人之理,這一次只怕是為小人所陷害。”這個小人是指王守仁的了,王守仁方待駁斥,劉瑾又道:“大理寺卿馬成一向嫉妒皇上對微臣的恩寵,前後已多次上旨非議,難保是公報私仇。”王守仁冷笑道:“事發之際我也在場”

“你與馬成素有情,説話如何能夠作準?”劉瑾又重提道:“當年滄州之亂…”王守仁冷截口道:“若非高升、韓滔率兵奮勇解圍,皇甫兄弟相信已戰死滄州,既無勇,也無謀,除了對九十歲,這兄弟二人相信對任何人都無作用。”劉瑾怒火終於冒起來道:“他們兄弟既然是如此無足輕重,不都督五軍也罷,只是因此而引起任何變亂,你王守仁便得要完全負責。”

“王守仁身受朝廷儀祿,朝廷有事,又怎會袖手旁觀?”劉瑾陰陰的一笑,示意太監小德祿出去,王守仁看出劉瑾必有所圖,卻是不能夠阻止小德祿的行動,也知道就是阻止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唯有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來的竟然是洪水猛獸,萬馬千軍,實在大出王守仁意料之外,他雖然想阻擋,卻有心無力。

小德祿引來了四十三個朝廷重臣,異口同聲,力保皇甫兄弟,跟着有消息,四司,八局所屬大部分的官員聯名請辭,然後東西廠的錦衣衞齊集宮外叫囂要恢復皇甫兄弟的職務。

這一切當然都是出於劉瑾的安排,目的也絕無疑問是要顯示他的勢力,他明白皇帝是有意借“銀狽”一案剝奪他部分的權力,雖然他不太在乎,卻是不能夠讓皇帝這件事成功,影響他的威信。

皇帝也知道劉瑾不會輕易罷休,可是事情到這麼嚴重還是他始料不及,他憤怒,亦慌亂,最後仍然冷靜下來,甚至拒絕王守仁領兵鎮壓東西廠的要求,將王守仁請出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已經學會了忍耐,然後好言安撫劉瑾,儘量掩飾自己的憤怒。

在劉瑾的眼中,只看到皇帝的慌亂,也沒有要皇帝太難堪,這當然最主要就是時機尚未成

來到了朝房,王守仁的怒氣仍未消,皇帝的懦弱也是在他意料之外。

張永就在這時候追上來,因顧無人才附耳道:“皇上要我告訴你,銀狼一案儘量拖延,自有主張。”王守仁為之愕然,隨即出笑容,他到底是一個聰明人。

張永應該沒有與皇帝説話的機會,可見皇帝早已作好最壞的打算,預先待張永,見機行事。

皇帝並非他心目中的懦弱,在他來説,能夠清楚知道這一點目前便已經足夠。

安撫了劉瑾,皇帝跟着召來了高升、韓滔。

“皇甫兄弟屢建奇功,朝廷又是用人之際,我怎會將他們革職查辦?”皇帝説得很婉轉道:“只是銀狼一案太轟動,不得不來此一着,以安撫民心。”劉瑾看看高升、韓滔道:“微臣也知道皇上用心良苦,只是他們…”皇帝截口道:“我答應你絕不會追究他們抗命拒旨之罪,銀狼案了,一定讓他們恢復原職,再追封當年平亂之功,這可以了吧。”

“皇上英明,就是怕代職的人,才能未逮,銀狼一案,束手無策。”劉瑾目光又回到高升、韓滔的臉上。

高升、韓滔都沒有作聲,皇帝目光亦轉至道:“你們暫代皇甫兄弟之職,一定要盡力而為,別讓劉公公太失望。”

“皇上恩寵,微臣定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高升、韓滔只有這樣回答。

劉瑾原要提點另外兩個心腹手下,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亦無可奈何。

違有一件令他苦惱的事就是銀狼的出現,完全由天地雙尊安排,那些失蹤的童男、童女現在都是因在他私邸的秘室中,高升、韓滔再聰明,也絕不會懷疑到他身上,換句話銀狼一案是沒有可能破的了,那皇甫兄弟如何才能夠從高升、韓滔手中將職權取回?

現在他只有寄望天地雙尊的魔功能夠早練成,一切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