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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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真子倒也不嫌棄,執意收他為徒,指導他道法仙術,傾囊相授。
然而,同門之中,幾乎沒有人看得起他。只有花淺幽知道,陶醉,逃罪,從一開始他就在逃避,以為裝瘋賣傻就能假裝忘掉一切,殊不知,自始至終,他都是最悲哀的那一個。
他麻木地唱着自己的獨角戲,周身彷彿燃着火焰,拒絕任何人靠近,包括早已為他失魂落魄的花淺幽。
有時候,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隨着時光荏苒,她反而漸漸放開了,不再像最初愛上時那樣瘋狂到不能自已,就像埋在泥土裏的烈酒,時間越長,越濃郁醇香,品起來回味悠長,那是一種沉澱在內心深處的愛,再不怕風吹雨打,愛他成了改不了習慣。
就好比此刻,靜靜看着他的時候,她也會很滿足地出微笑。
“好久沒看到你這麼自信了?莫不是你要為那丫頭逆天?”他冷哼,隨便找塊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漫不經心道:“那個魔尊估計不會善罷甘休,這段子我就不去你的長留宮蹭飯了,得保護好這蠢丫頭,免得真被那****給佔了便宜!我司馬鋭的女婿,怎麼能是那種德?”聞言,花淺幽不噗嗤一笑:“喲!你這意思是碰了你家丫頭就得把她給娶了?”沒好氣瞪她一眼,陶醉煩躁地撓撓脖子:“我説淺幽師姐,拜託您以後説話注意點兒!剛才差點就給我餡兒了!別看那丫頭傻里傻氣的,腦子靈活起來嚇死你!”
“怎麼?你還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她?”
“還不到時候。”陶醉嘆了口氣,望着窗外目光渙散“等過了這一劫,我會親口告訴她一切,一切…”
“那…萬一不過呢?”淒冷的夜,連月光都似抹上了一層寒霜。
一道瘦小的身影無聲無息來到樹影下,小心翼翼將一團雪白安置在一邊,埋頭開始挖坑,隱約傳來一聲聲泣。
“白姑娘,都是我不好,害得你無辜枉死。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那個大魔頭,給你報仇的!”
“為了一隻兔子説出這種蠢話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陶醉不知何時突然冒了出來,滿臉糾結盯着雪地上顫抖的身影。
月痕一驚,忙擦乾眼淚,回頭楚楚可憐看着他:“師父…”無可奈何長嘆一聲,陶醉走過去,奪了她手裏的小鏟,三兩下就挖好了一個坑,隨手把兔子的屍體扔了進去,埋上土時,身旁的丫頭已經哇哇哭了起來。
“白姑娘…嗚嗚…我的白姑娘…嗚嗚…”心不一疼,陶醉忍不住將她攬入懷抱,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好聲好氣哄道:“乖了,兔死不能復生,只要你好好的,白姑娘就能安息了!”
“師父…”月痕哭得雙肩直顫,眼淚蹭了他一身,傷心哭訴“師父!除了石頭,白姑娘是我唯一的朋友!現在她死了!我以後跟誰説話,我的心事要跟誰説呀…”
“傻瓜!不是還有師父嗎?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説的?”月痕一聽,憋屈道:“我才不要!到時候把師父氣死了,我該怎麼辦?”陶醉不失笑,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師父命大的很,只要丫頭你好好的,師父我一定長命百歲!”
“真的?”月痕抬頭看他,認真的目光彷彿在證實一個很重要的承諾。
伸手她的發,陶醉温柔輕笑:“當然了!傻丫頭!”彼此依偎,那種蔓延到心頭的暖意,再不怕雪夜淒涼。
然而,這漫長的一夜對於石來説,卻是一場驚魂噩夢。
莫名其妙地,她突然半夜驚醒,在頭腦無比清明的狀態下,四肢卻完全動彈不得,緊接着,就像被提了線的木偶,下牀,穿衣,套上靴子。
石驚恐萬狀,絲毫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想張口大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就這樣,像中了似的,鬼魅般出了房門。
經過淡雲步門外時,石心裏好一番掙扎,無奈腿雙本不受控制,出了太清宮,竟朝着明陽宮的方向而去。
傍晚,禪房內氣氛凝重。
月痕端端正正跪在桌邊,盯着地上一隻半死不活的蟑螂發呆,眼睛哭得紅腫,兩道淚痕早已乾涸。
陶醉喝了一口花淺幽遞來的熱水,撫着口咳了兩聲,方才嚴厲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魔界主尊你都敢惹!關鍵時候逞什麼強?就不懂想辦法保住小命?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想起白姑娘的死,月痕一時氣憤,忍不住抬頭反駁:“要我跟那個大魔頭服軟,那我寧願死!”
“你…”立在一旁的花淺幽連忙笑着打圓場:“好了!這件事情又不能怪孩子,你跟自己徒弟置什麼氣?那個刑諾是六界出了名的****,我看他不是想要月兒的命,分明是想佔點便宜!”陶醉鄙夷哼道:“普天之下美人多得數不勝數,他就偏偏看上這丫頭?”花淺幽一聽,刻意掃了月痕一眼,不失笑:“天下美人是多,不過像月兒這般傾世容顏,人間能有幾個?不是我説你,司馬鋭…”
“咳!”陶醉猛地一聲咳嗽,成功掩蓋了她最後三個字,對着她連使眼。
花淺幽這才反應過來,自知説漏了嘴,緊急閉上了口。
月痕倒也沒在意,低着頭哽咽道:“對不起,師父,都是徒兒不懂事,害師父受傷…”聽她這麼一説,陶醉的心霎時軟了,伸手摸摸她的頭,長嘆一聲:“算了,沒事就好,也怪師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起來吧。”月痕的眼淚頓時嘩嘩直掉,一下子撲進他的懷抱,難過地泣:“師父…”她的腦袋,陶醉心裏百集,一想到這孩子不久之後將面臨的大難,整顆心像被提到了空中,緊張的不能自已。
半晌,他回過神來,笑説:“好了,別哭了。你七師伯難得來做客,快去廚房準備些好酒好菜。”聞言,月痕忙站起身抹了把眼淚,連連點頭:“知道了師父,我這就去!”眼看着她走遠,花淺幽恍然一笑:“果然是她!想不到你司馬鋭當初一句戲言,如今竟然成了真!”陶醉頭疼地太陽,索然道:“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