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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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月痕彷彿從黑暗中看到了一縷曙光,立刻把膝蓋的痠痛忘的一乾二淨。抬頭像見到親爹似的驚喜地望着陶醉。
“這個呢,是玄元玉虛心法的第一卷,共分一到三層。一般剛入門的弟子要過上個三年五載才能見到這本書的真身。”陶醉靠坐在椅子上,突然間換做了一副世外高人的長者姿態“不過,你師父我沒那麼多規矩。你既然想學,那就先把第一層給我背個滾瓜爛,我給你十二個時辰,明天這個時候,我來背,錯一個字,扣一分。”月痕用力地將這本書捧在膝蓋上,端詳着它厚度的三分之一,有些茫。
“一百分的成績!六十分及格!要是你的分數低於六十,不用擔心,師父不會趕你走。”他和藹可親地笑笑,緊接着聲音森冷“我們蒼籬山有座囚室,那裏有幾百套刑具,不過和官府的那些刑具不一樣,到時候,師父會讓你挑選一個嚐嚐它的滋味。”月痕嚇的一陣膽寒,從先前見到親爹似的眼神,驟變成見到了一隻地獄魔鬼,畏縮着身子,肩膀一陣惡顫。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他不耐煩地吼。
“我…我可不可以坐起來背?”
“不行!”陶醉斷然呵斥“坐着坐着睡着了怎麼辦?”
“那,站起來也行啊!”
“行了行了,少跟我討價還價!”他煩躁地直襬手,理了理衣襟站起來“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好好看,好好背。別以為師父嚇唬你!要是不及格,有的是苦頭給你吃!”月痕被壓迫的已經不知道悲傷為何物了,咬咬牙,她硬撐起身體,昂首,對着陶醉冷冷一笑:“是,師父!”觸及到她眸底的一縷星芒,陶醉微微一怔,拂了拂衣袖,漠然離去。
禪房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窗外已經黑沉沉一片,連半顆星子都沒有。
月痕不敢有所耽擱,翻開封面便開始默讀起來…
原以為這一夜會過的無比漫長,沒想到時間過的太快,本不夠用。她草草地讀了幾十張,好不容易記住了幾行,再往後一翻,又給忘的一乾二淨,只得翻回去重新去背。如此反反覆覆,折騰了整整一夜,腦子裏卻是一團漿糊。
想到自己若是不及格,就要去囚室接受刑罰,她心驚跳,翻着書頁的手抖的像筋。
不一會兒,又到了中午。
月痕早已覺得自己沒有腿了,一心只想把這玄元玉虛心法的第一層給看完。
沒錯,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完。當然,更別説把它背下來了。那浩蕩的工程,沒個一年半載,誰能把它背個滾瓜爛啊?她又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識的字也有限。看來,這次她是註定要受罰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約定的時間,陶醉高大的身影如約而至。
月痕撫着餓扁的肚子,兩眼無神,像看着前來勾魂的牛頭馬面,只等着他一勾,徹底得到解。
“怎麼樣丫頭?背的如何了?”陶醉長袍一甩,坐回到原先那把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像看着一隻待宰的羔羊。
月痕艱難地端正了姿勢,聲音無力地像剛剛從戰場回來:“我剛剛把它看完。”
“什麼?”陶醉挑眉,出兇態“那你隨便給我背一段聽聽!”月痕眉頭一皺,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起來,搜來搜去,只搜出來一頭霧水,張着嘴巴哼哼了兩聲,便沒動靜了。
陶醉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上出陰森的笑容:“看來你果然資質平庸!連本書都背不好,還想修道?行了,跟我去囚室,準備接受懲罰吧!”月痕臉上沒有太大的起伏,也不反駁,艱難地立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
進了囚室的大門,一陣寒風立刻從脖子灌進全身,滲入心脾內臟。
這裏沒有任何人把守,門口卻布着奇陣,若是不懂破陣的方法,定是死路一條。
囚室內有無數的小石室,每個石室都被鐵門緊鎖着,並列兩排,一直延伸過去,形成一條冗長的隧道。隧道內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似乎還夾雜着血腥的氣味。
月痕覺得自己像走進了地獄,跟着前面這個羅剎般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將要承受刑罰的地方。
陶醉推開一扇鐵門,把她蠻橫地拽了進去,自己也跟着進來“哐”的一聲,重重地反鎖上鐵門。
月痕嚇的腿一軟,跪倒在地,驚恐地望着他,哆哆嗦嗦地喚了聲:“師…師父…”陶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指着角落裏的一張牀。
那不是一張普通的牀,上面是寒冰形成的錐形圓釘,大致一看,竟有數千。
陶醉眉頭也不皺一下,淡淡的聲音像在説着一件普通的事“把衣服了,躺上去。”月痕一聽,頓時癱倒在地,驚悚地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一個勁地往後挪,往後挪,挪着挪着,竟挪到了那張寒冰釘牀下。
她回頭一瞧,渾身的骨頭都似散了,三魂沒了七魄。
“沒聽到師父説的話嗎?趕緊把衣服了,躺上去。”陶醉的臉顯得極其凝重,那樣子不像是要懲罰她,倒似給了她一件寶貝,責難她不懂得珍惜。
月痕呆怔在那裏,一動不動。
陶醉嘆了口氣,走過去,準備親手幫她解衣帶。那一刻,月痕即便已經被嚇的魂不附體,但還是猛地清醒過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陡然站起身。
面對着這個男人冷漠的迫,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像個卑微的囚犯任他擺,還不如自己來的痛快些。
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在他目不轉睛的直視下,她抖抖索索地把自己的衣服了下來,如玉般玲瓏剔透的嬌軀毫不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陶醉目光一冷,對她的身體本沒有半點興趣,只是厲聲命令:“躺上去。”月痕定了定神,背對着寒冰釘牀,只覺得一股來自極地般的寒冷包裹着自己,她打了個冷戰,悲痛地看了一眼陶醉,又低頭看看自己一絲不掛。到了這個地步,即便她再怎麼到羞澀無地自容,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只能咬咬牙,閉着眼睛躺了上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囚室的死寂,緊接着是壓抑的泣血呻。
這是一種極其慘烈的痛楚,月痕只覺得那些冰釘正在一點點地鑽入她的骨骼內,卻神奇地沒有出一滴鮮血。全身的肌和骨頭被戳穿的覺有多痛?相信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奇痛。她以為自己會就此死掉,或者暈過去也好,可一看到身邊還有個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光的身軀,眼睜睜看着自己受苦,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反而愈發清醒,不敢大叫出聲,只怕他突然伸過手來,給她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