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東方先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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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司馬亮甚至有些驚恐地看着她，卻又忍不住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好半晌心情才平復了下來。

&nb少女見他漸漸神緩和，這才一臉無地伸出手去，笑道:“爺爺您沒事吧？來，月兒扶您起來！”&nb司馬亮遲疑地將枯槁的手伸過去，藉着少女的力道站了起來。

&nb他驚疑地盯着她潔白無暇的小臉，忍不住伸手去摸。細膩光滑的肌膚，竟同她小時候的手一模一樣。

&nb老人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淚來，一把將少女抱住，嗚咽着哭喊:“我的孫女兒…我的寶貝孫女兒啊…爺爺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nb月兒的大眼睛困惑地眨了眨，慢慢離司馬亮的懷抱，伸手替他擦乾淚水，莞爾笑道:“爺爺，你不要自責，月兒不怪你！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月兒還是爺爺的乖孫女！呵呵…”&nb老淚縱橫的司馬亮看上去似乎又老了十歲，他緩緩將手中的撥鼓遞給孫女，淒涼笑道:“月兒，你瞧，這是爺爺當年給你買的撥鼓。那個時候，你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孩，你抱着它破涕為笑。可是…可是…可是爺爺還是狠心地把你丟棄，任你自生自滅…”他涕淚橫，心中百集“對不起呀孩子！爺爺對不起你…”&nb月兒接過撥鼓，神情漸漸哀傷，眸中閃着淚光，卻終究沒讓光芒墜落下來。

&nb她抬起頭，嬌笑依舊，搖轉着撥鼓在沙漠中跳起舞來。

&nb老人靜靜地看着那抹纖巧的身姿在淒涼的荒漠中跳躍旋轉，歡聲笑語飄蕩在耳邊，比琴聲還要優美。

&nb突然，月兒腳下一鬆，身體不由自主地深陷下去，她驚惶失措地大聲呼喊起來:“啊！爺爺！救我！救我！”&nb定睛一看，司馬亮嚇壞了，瘋了似的衝了過來。

&nb可是，已經筋疲力竭的他，速度怎麼可能快過沙？

&nb沒等他跑近，月兒便連頭一齊淹沒了進去。最後呈現在司馬亮眼前的是，撥鼓變回了幻幽鏡，卻在他伸手去撈的千鈞一髮之際，連同月兒，沒入沙。

&nb心中糾結着悲慼、憤怒以及無盡的絕望，一下子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吶喊――啊！

&nb天旋地轉，狂沙漫天。

&nb轉瞬，一片黑暗。

&nb“元帥…”&nb“元帥？”&nb“元帥！”&nb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在耳邊越來越嘹亮。

&nb司馬亮艱難地動了動手腳。

&nb立刻有人歡喜地叫嚷起來:“快看！元帥的手動了！”&nb緊接着，是一陣歡呼。&nb司馬亮下意識地睜開眼，入目便是駱森一張獷滿腮鬍鬚的臉，然後是嚴安世驚喜的笑臉。

&nb司馬亮緩緩坐了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只見草木葱鬱，小橋水，到處景怡人。

&nb沉思了片刻，司馬亮恍然清醒。伸手往懷裏一探，發現什麼也沒有時，卻沒到絲毫意外。

&nb他將眼前的眾將士一一掃過，但見各個衣冠楚楚，並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再看看自己，一身戰袍鐵甲乾淨利落，不染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