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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節東方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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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我正要去找你呢!”看着她轉瞬近,淡雲步的身體驀然失去重心,踉踉蹌蹌直往後退,眼裏的驚悚夾雜着頹然和無助,只能依靠着身後的門框勉強穩住身形。

戲子站在一邊憂慮地看着二人,表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月痕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吃驚地看着他誇張的反應,呆立在不遠處不敢再走近,困惑地問道:“師叔,你怎麼了?”聽到“師叔”二字,淡雲步幾乎崩潰,目光駭然地盯着她,聲音喑啞:“你…你是誰?”月痕一聽,更加害怕:“我是月痕啊!我這樣…不…不好看嗎?”淡雲步哪裏在乎她好不好看,就算站在面前的是一個比月痕醜上百倍千倍的女子,也好過記憶中那個惡毒女人的嘴臉。

一瞬間,他目光充血,再也待不住,轉身狂奔而去。

“師叔!”月痕大叫一聲,心中忐忑,顧不上身後的戲子,緊緊追趕過去。

走廊裏,飛翼和斬柔並肩走着,遠遠看見兩道身影跑了出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二人面面相覷,又見戲子走了出來,飛翼連忙上前追問:“出什麼事了?”神情破天荒的凝重,戲子看着她,目光很是無奈,嘆道:“出大事了。飛翼你不用擔心,我去看看。”斬柔聞聽此言,雙眸一亮,搶先一步衝了過去。

戲子轉身緊隨而去,卻突然在幾丈遠外停下腳步。

忍不住回頭又看了飛翼一眼,只見金黃的落葉紛紛揚揚,光耀着她嬌小的身影白的炫目,透着離的彩暈,很美,卻美的極不真實,好像琉璃塑出來的人兒,令他焦躁的心莫名地忐忑。

見他發愣,飛翼忙道:“你還不快去!可別把事情鬧大了!”恍惚間回過神來,戲子定睛看着飛翼,先前的詭異覺突然又消失了,想起那對讓人憂心的傢伙,他不再停留,迅速趕了過去。

淡雲步一路狂奔,竟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棵柳樹下,垂眸時,慌措的目光正對上一塊墓碑,只見硃紅描摩着六個大字:愛蝶媚之幕。

耳邊突然一聲炸響,他抱住頭,兒時的畫面不斷在眼前回放,光怪陸離的彩變幻莫測,各種聲音混雜成震耳聾的噪音,幾乎要將他的耳膜震破。

倏地,世界安靜了。

糊糊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珠簾內倩影浮動,南珠金瑞獸吐的嫋嫋煙霧剛好將女子的身影掩蓋的朦朦朧朧,飄溢的酒香令人沉醉,她柔悦的聲音更讓人沉:“那個小孩我不喜歡,過兩天就把他走吧。”隔着璀璨的七彩珠簾,他弱小的身子筆直地站着,慧黠的眼眸閃爍着靈動的光澤,卻在聽到這句漫不經心的話後,驀然黯淡了下去。

“為什麼?阿不做錯什麼讓姑姑不喜歡了?”一個小少年雙手抱,很不滿地看着面前女子,絮絮叨叨“不喜歡還把他救回來,救回來又要趕他走,姑姑你真討厭!”蝶媚一聲輕哼,伸手刮他的鼻樑,嗔怒:“小孩子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不能強求別人也去喜歡他呀!總之我不會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如果他還是這麼一問三不知,那我只好叫曼珠沙華她們把他趕出去了!”小少年顯然很不能理解,一心辯護:“人家阿不還小嘛!我四歲的時候牙還沒長全呢!你問他那麼複雜的事情他怎麼會懂嘛!”蝶媚被他天真的話語一下子逗樂了,嫵媚笑道:“誰説你四歲的時候牙還沒長全?”小少年傲慢地撅起下巴,不屑哼道:“還不就是那隻臭烏鴉!從他嘴裏就沒好事説出來!”蝶媚忍俊不,看着他又氣又笑,甫一瞥見珠簾外呆立的小身影,目光陡然冷了下來,淡淡説了聲:“你進來。”他身子微微一顫,有些措手不及,卻不敢不聽她的命令,乖乖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始終不敢正視面前的美麗女子。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的全名叫什麼?家住何地?為什麼會被追殺?”她的聲音冰冷而鋭利,彷彿面前站着的是個囚犯,令他戰戰兢兢,顫抖着雙手,始終説不出一句話來。

身旁的小少年卻怒了:“姑姑!你把阿不嚇着了!他還那麼小,你幹嘛老是欺負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蝶媚到心情説不出來的鬱悶,也懶得再審問他,放下酒杯,正起身時,忽聞簾外有下屬來報。

“閣主,風教主來了,他要見您。”不等蝶媚做出回應,小少年已經氣呼呼地叫了起來:“天都黑了,那隻臭烏鴉又來幹嘛?”

“閉嘴!”羞惱地將他一掌拍開,蝶媚佯怒“調皮!以後不準隨便罵人!”

“誰罵他了?他不是叫風無涯嗎?瘋烏鴉!瘋烏鴉!哈哈哈哈…”到底還是個小孩,一時間又歡快地跳了起來,瞄到蝶媚伸手打,慌忙逃竄。

“這猴孩子…”無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蝶媚心裏一陣糾結,走之前偷偷吩咐簾外單膝跪地的女子“曼珠,好好看着他們倆。”

“是,閣主。”

夜半三更,他偷偷溜出住所,本想連夜離開這個地方,卻不小心經過了她的寢室。

窗紙上倒映着兩道身影,在月光下顯得離幽深。

她的聲音還是那般讓人沉醉:“怎麼了?心情不好?”那人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説了一聲:“沒有。”明明隔着數步遠的距離,蝶媚卻覺得眼前的背影飄渺的就像隔着千山萬水,本就心情鬱結的她,面更是難看。

“你總是這樣,有什麼話都藏在心底。你在別人面前是殺伐決斷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在我這兒,不過就是個臭男人!”聞言,風間無涯驀地回頭瞪視她,清俊的容顏霎時蒼白。

“看什麼看?”蝶媚懊惱地瞥了他一眼,懶懶靠着椅背,一彈指,指間的酒杯嗖地飛了出去,沒好氣地説“我要睡了,你走吧。”他似在隱忍着什麼,呆立了好半晌終於開了尊口:“女飛俠秋姑子。告訴我,你還有多少身份瞞着我?”話音未落,蝶媚已經一臉驚詫,起身走上前怒瞪他:“你調查我?”他蹙眉,冷靜而肅然:“是又如何?我的事情你還不是同樣瞭如指掌?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瞞着我?因為南宮大哥嗎?因為你喜歡他?所以不願意承認你就是我當年的秋兒?”

“我…”蝶媚無語凝噎,斟酌了好久,才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南宮羽沒有任何關係!”他冷笑,不再多説一個字,轉身便走。

“無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蝶媚言又止“我…我找到殺死晚姨的兇手了…”身體驀然一震,風間無涯回頭,驚愕:“誰?是誰害死了我娘?”與此同時,門外突然傳來動靜,蝶媚目光凜然,玉臂一揮,長長的飄帶倏地穿飛出窗,轉眼便將一個稚的小孩童拖拉了進來。

“啊…”

“臭小子!鬼鬼祟祟幹什麼?”

“我…”尚未來得及開口,間就被狠狠了一鞭,他嚇得蜷縮到角落,不敢作聲。

眼看蝶媚上前還不肯罷休,無涯連忙拉住她,看着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孩,眸中閃過憐憫:“算了,何必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她淡哼,鋭利的雙眸寒光閃熠:“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無涯卻只是索然地笑了笑,徑直走了出去。

偌大的閣樓裏,竟然只剩下他們二人。

盯着角落裏的身影良久,久到窗外的月光都變得黯淡,久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她這才到了一絲疲憊。

昏暗的角落變得明朗,她終於看清了他的小臉,淚水瑩然滾落,他的目光竟是那般無助和怯弱,令她一向冰冷堅韌的心,瞬間軟了…

可,宿命就像一條鏈子,縱使你斬斷了一部分,你的雙手依然被束縛着,難以逃――碧波盪漾,楊柳傍水飄浮,陽光明媚的耀眼。

岸邊的草地上,大大小小的酒罈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遍地狼藉處,兩個小人躺在中間,竟呼呼大睡,酒氣撲鼻,顯然醉的不輕。

路過的梅紅身影一頓,忍着發怒的衝動,對身後的侍女説:“這兩個小酒鬼又是從哪兒來的酒?”侍女一怔,略帶遲疑道:“大概是谷主埋在梅樹下的陳年女兒紅吧!戲少爺這兩天一直帶着那小孩在梅林裏轉悠。”

“哼!反了天了!”口中怒斥着,臉上卻掛着無可奈何的笑。美眸不經意一抬,剛巧看到從少年身上爬起來的小男童,醉醺醺的大眼睛竟然直直的望了過來,帶着複雜難懂的光芒。

她便好奇的走過去,蹲下笑問:“在看什麼這麼入?”小小的臉龐淡漠無波,清澈的眸光中卻耀映着詭異的冷芒,直直的望進她美麗的雙瞳中,惘道:“我看見了。”她微詫“看到什麼了?”稚的聲音像被什麼控了,蠱惑的唸了出來:“我看見你嫁給了一個穿黃衣袍的男人,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眸中閃過驚愕,她一愣,隨即笑了“臭小子,醉糊塗了説夢話吧!”不動聲的起身,瞥眼一瞧,股股的小臉蛋又重趴回到少年膛上,一邊着口水一邊夢囈暱喃:“戲子哥哥,我們再喝…”小少年睡夢中突然一掌揮出,大叫:“阿不快跑!”她失笑,足尖輕點,如燕般掠回到侍女近前,梅紅的蔓帶在空中一甩,平靜的湖面立時蕩起一股洶湧的波,鋪天蓋地的灌溉在岸上,飛濺起層層水花…

畫面驟轉――陡峭的崖邊寒氣人,陰冷的詭月散溢着磣人的殘光,把漆黑的夜映照的宛如悽譎的鬼域。他幼小的身子被狠狠的扔在了崖邊,單薄的褻衣頓時被強烈的朔風灌的狂肆飛舞,他猛地環抱身子,瑟瑟發抖,驚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慢慢走來的女子。

她穿着皓白的裘袍,袍尾繡着梅影綽綽,腥紅的猶如暗夜中飄浮的血漬。

冷月下,她的笑容透着嗜血的殘冷。

“小孩兒,還記不記得,你兩年前説過的一句話?”她勾笑,步步緊

腳下一個踉蹌,他癱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回頭一看,空曠的崖下深不見底,薄霧氤氲,冷氣直浸骨髓。一扭頭,驚恐的眼神對上一雙近距離放大的丹鳳眼,那雙眼彎了彎,詭譎的宛如幽靈“恭喜你,答對了。”驀然起身,她居高臨下的視他,笑靨魅惑,柔細的聲音帶着堪堪爆發的肅殺:“承你吉言,我冷亦秋有幸嫁給北國最尊貴的男人,還一次孕育兩胎,獨霸後宮,盛寵不衰。”他凍的快要麻木,但還是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他本就異於普通的嬰孩,長大後,他的察理解力更是遠遠超過了同齡的孩童。便是這大冷天的被扔在這個狼煙嫋嫋的鬼地方,姑且還能撐住。

她的魔音又在曠野中飄起來“那麼,不如你再給我瞧瞧,還能看見什麼?”她不期然,彎與他對視。

還是那雙美麗的鳳目那樣近距離的放大過來,他直直望進兩道深深的旋渦裏,倏地一驚,稚的聲音突兀的掀高:“你――會――死!”最後一個字吐出時,一陣風急遽掠過,瘦弱的身子被騰空一拎,兩條小腿瘋狂的踢蹬。女子眸光駭冷,一出手,強勢的壓力集聚於掌,五指一屈,直扣他細小的脖頸“咯”的一聲脆響,她陰冷笑了“未卜先知呀!哈哈…果然是個好東西,難怪宇文恪那老賊把你當祖宗一樣供着!與其將來讓你落入人之手,為禍人間。還不如我親手了斷你這條小命,死的痛快一些!”臉漲的通紅,他拼命的扭打着脖子上鐵箍般的手,苟延殘的喊着:“你會死!”<!--pbtxtqing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