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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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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威嚴赫赫,説起話來森冷又直截了當,但是他的吻卻是如此的温柔、火熱,幾乎要融化她。她喜歡這份狂熾,還有他擁抱她的覺,她的雙臂不由自主地主動摟住他的脖頸,閉上雙眼享受輕易被勾起的快gan…

她真的好甜,甜美的瓣像玫瑰花瓣那麼柔軟,他深深忘情啜飲,温柔甜、熾熱狂野,他們的吻完全融在狂喜中。

剎那間禹鍾赫覺自己即將失控,她已悄然地挑起他蟄伏許久的寂寞和熱力,他覺到全身有股鋭不可擋的熱在體內竄,他愕然從絢麗的沉醉中驚醒。

“我現在能覺我們倆在一起不但不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而且還會是一對最登對的戀人。”他的聲音極為輕柔。

石海棠錯愕地看着他,“和你談戀愛?”

“怎麼,我這主意不錯吧,我現在發現其實男人的善變比女人的善變更迅捷,你不妨考慮一下,做我的情人還是不錯的。”禹鍾赫驀地饒富興味又狡猾地賊賊一笑,隨後走向門口。

“你作夢!”石海棠不假思索地嘶聲反駁。

“作夢?可是剛才那記香吻還留在我的邊。”禹鍾赫促狹的伸出舌頭着自己的瓣,鬼祟的神情儼如偷腥的貓一樣。

石海棠臉瞬間大變,她簡直快被他氣炸了,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憤怒地擲向他,“該死的傢伙!”禹鍾赫倚在半開的門邊,低頭看着躺在腳邊的枕頭,眼中掠過笑意望着她,“發飆了?聰明的男人是絕不會做女人的出氣筒。”語畢,他立即轉身跨出她的房間。

石海棠氣得全身止不住的猛打哆嗦,她不知道自己今年到底是犯了什麼煞,居然會遇到這個令人氣得牙癢癢的惡霸。

加斯東慘綠着一張臉加快腳步回到艙房,一直守在房間沒邁出房門一步的阿滿,詫異加斯東臉上的驚,簡直儼如活見鬼似的狼狽。

“夫君,你…”阿滿體貼關心趨近加斯東。

加斯東不領情大手一揮,憤然叫吼:“離我遠一點!”他斷然拒絕阿滿的關心。

阿滿一臉惶恐無助地退了一步,“夫君…”加斯東深口氣炯炯目光直盯着她,目光中隱含着悲憤的怒火,一臉風雨來的寒着聲道:“都是你!”他的聲聲指控她的表情真像魑魅,阿滿不由得膽戰心驚往後退,直到身子緊貼在冰冷的牆上,很無奈地問:“我是哪裏做錯了?你為什麼一進門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加斯東沉默須臾,他走到沙發上神情頹喪地將自己進沙發裏,手指用力着太陽,他是還無法證實石海棠和海蒂之間是否有關係,但是不可否認地他從石海棠的眼中看到一抹憤恨,如果石海棠和海蒂之間真的沒有關係,他為什麼能覺到她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恨意?

海蒂也姓石,海蒂與石海棠的名字只差一個字,再笨的人都會將她們聯想在一起。海蒂…一個令他心碎傷痛的名字,一個讓他痴痴不忘的女人。

阿滿戰戰兢兢地捧着一杯茶遞至加斯東的面前,“夫君,請喝茶。”加斯東嫌惡地瞄她一眼,“拿走!”阿滿忍氣聲,顫問:“你出門時還高高興興的,為什麼回來就…”加斯東狠瞪她一眼,彷佛在責怪她逾越一個做子的本分,冷冷的開口:“去拿酒來。”阿滿不敢再挑釁他的怒火,連忙依着他的指示幫他拿了一瓶酒和一隻空杯,加斯東抬頭瞄了酒瓶一眼,一把搶下酒瓶猛然朝嘴裏灌。

“夫君——”阿滿驚慌開口想要制止。

加斯東手握着酒瓶朝阿滿揮舞,“你嘴巴閉起來,不準説話!”繼續將酒灌進嘴中,他現在只想狂飲大醉一場,至少酒能麻醉他思念海蒂之苦。

“海蒂!海蒂!你回來呀——”他對着空氣揚聲嘶吼,聲音中帶着他的痛、他的悲還有無盡的思念。

阿滿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看着加斯東飲酒嘶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她有着撕心裂肺之痛。為什麼同樣是女人,石海蒂能緊緊攫住加斯東的心?不僅如此,當她獲悉石海蒂為愛殉情,曾暗自慶幸,至少一個死人無法再跟她爭男人。詎知,加斯東自從得知海蒂溘然長逝的消息,一場歡喜忽轉悲,他的心就從那一刻如死灰。

她才知道她錯了!

石海蒂的死不但沒能拉回加斯東的心,反而開始她漫無止境的苦難。

倏地,神情狂亂的加斯東站在阿滿面前,大手用力緊抓着她的肩膀,一雙不知是酒還是怒火染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她:“我説過,阿拉真主一定會為海蒂報仇的,現在就是你遭受報應的時候。”他隨後仰聲大笑。

阿滿不震驚地看着加斯東。幾年了,他只要一想起石海蒂,就會沒有一絲憐愛毫不猶豫地詛咒她。她肝腸裂地看着他,眼眶裏隱隱泛着淚光。

“夫君,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海蒂的死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加斯東泫然泣的譏諷狂笑,“要不是你,我的海蒂會捨得離開我?”

“夫君,我會勸海蒂離開你,是為她好也是為你好,你知道家族的規矩…”阿滿極力辯駁。

毫無預警下,啪的一聲響起,從阿滿的臉上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她錯愕又驚惶地看着加斯東,手按在一陣辣辣麻麻的臉頰。以前不論他如何的發怒,他是不會動手打女人,而今他…

“夫君,你…”她的心隨着一巴掌而碎了。

加斯東對她似乎真的沒有一絲憐愛之情,他憤恨地瞪着她,“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每一次出門,都將你帶在身邊嗎?”阿滿抑鬱地望着他,難道不是他對她還有一點點的憐愛?

他的眸子很冷,冷得彷佛令人墜入終年冰封的北極,“我只是不想錯過觀賞你的報應,我要睜大眼睛看着你得到應有的報應!”她呆住。

原來他將她留在身邊,不是因為她的愛,而是不想錯過目睹她的…報應?

加斯東終於醉倒了,對他來説,一場酒醉勝過好夢千回。

他安然地沉醉在夢鄉里,阿滿懷疑他今晚的失常,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際,悄悄地詢問一直跟在加斯東身邊的隨扈,據隨扈的描述,加斯東是在回艙房來的途中遇到船主禹鍾赫和一位美麗的女人之後,臉就瞬間有着怪異的變化。

難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禹鍾赫和那個女人的身上?為了一探緣由,她決定親自去見禹鍾赫。

阿滿臉上蒙着面紗,神匆匆地來至禹鍾赫的房門前,躊躇地站在禹鍾赫的門前,不知該不該敲下這個門。

禹鍾赫剛從石海棠的房間回來,他站在不遠處望着駐足在他門前蒙着面紗的纖纖儷人,整艘船上會以紗巾蒙臉的除了阿滿夫人之外絕無第二人。

“阿滿夫人,你找我有事嗎?”一道低沉富磁的嗓音驀地從阿滿的身後響起。

她驚愕地緊揪着面巾轉身視禹鍾赫,“對不起,我是有點事想…”倏地她覺得説不出口,突地噤聲。

“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禹鍾赫一如平親和的態度對待。

“我想…”她不猶疑,貿然詢問不知是否會不該讓外人知的秘密。

“你想什麼?阿滿夫人。”禹鍾赫的臉上始終掛着愉悦的笑容,畢竟是生意人,若沒有笑容最好不要做生意。

阿滿思索半晌,最終決定是不想多問。

“沒什麼,我還是回去好了。”她低垂着頭,神情嗒然若喪。

言又止的舉動無端再度引起禹鍾赫的好奇心,他連忙出聲:“加斯東呢?怎麼沒陪你一起出來。”阿滿抓着面前的紗巾,苦澀微笑,“他喝醉了,現在正在睡覺。”

“加斯東喝醉?我們才分開沒一會兒的工夫,他就能將自己灌醉?”禹鍾赫揶揄地笑了笑。

阿滿倏然回想起,剛才加斯東刻意將自己灌醉後所説的每一句話,他所用的每一個字宛如刀般,一刀刀地刺着她的心,他是不知其疼痛,一點都沒考慮過她的受,思至此,她忍不住淚水盈眶。

禹鍾赫察覺到阿滿驟變的神,他大步來到她的面前,他知道中東國家的禮儀,他雙手進褲袋裏,絕不會去輕觸她毫釐,温和地詢問:“願不願意到我的房間裏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