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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刺殺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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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現世的消息,是在1908年下半年開始,漸次在蒙古各部落間傳開的,太陽神也可以叫做神,是最古老的自然崇拜之一了,不單單是蒙古人,許多少數民族都有這種神祗的崇拜歷史,今內蒙陰山和雲南滄源的巖畫上,都發現過拜神的畫面,這並非是蒙古人一家獨有的。但是在蒙古,神又有着蒙古人祖先的地位,蒙古族世代相傳,在天地初分的時候,太陽神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後來嫁到南方,生了漢族人,是為漢族人的祖先,而小女兒嫁在北方,生出來的,就是蒙古人的祖先,所以,蒙古人都是太陽神的後代。

至於白鹿蒼狼之類,都是他們的祖先降世之時陪伴在身邊的。而在1908年的下半年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幾乎是在一兩個月之間,所有的蒙古人似乎都知曉了在北方不是太遠的地方,太陽神降世的消息。太陽神帶着巨大的火焰來到這個世上,太陽神的巨大威力讓所有的生靈臣服,太陽神,在召喚着他的子孫。

最新出爐的太陽神消息傳的有板有眼,太陽神於6月30降世,隨後在原地休息了十天,取天地華,並尋找着子孫的消息,而後一路向北,似乎要為他的子孫尋找一片新的牧場,並傳説有人親眼看見渾身散發着光芒的太陽神,在原野中向北方而去。

這種風傳隨着皇帝親自召見蒙古兩個地位最尊貴的王爺貢桑諾爾布和布扎布詢問太陽神的事宜,並在次的報紙上表達了對太陽神的尊敬後,終於達到了他一定會到達的高峯,整個蒙古境內,陸續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部落向北方尋找太陽神的足跡的現象。蒙古人大批地向北方移民,到達幾乎是無人區的西伯利亞地區,無畏即將到來的嚴寒,有太陽神的光輝,再嚴酷的寒冷也無所畏懼。

貢桑諾爾布和布扎布當然也不能閒着。他們的部族中的一部分也在向北遷徙,越過邊境線,過去幾年常常能夠見到的哥薩克們也似乎不知去向,他們幾乎毫無阻攔地越來越向北而去,這種現象自然引起了俄國人的注意,就此事俄國人已經連續兩次向北京發來抗議,指責中國無視雙方地勘界條約,鼓動人民向俄羅斯領土移民。希望中國立即停止這種愚蠢的行動,否則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由中華帝國承擔云云。

部當然不會太當回事。中國人對俄國人並沒有太多的尊重,外部尚書伍廷芳僅僅指示下屬一個俄國科六品員外郎負責與聖彼得堡方面的來回事務,據説這位叫做劉梓晴的員外郎。幾乎是將俄國人的抗議書原封不動的傳回了聖彼得堡,僅僅是加了幾行批語而已:彼抗議事,吾國正查實之。想來應是帝國國民自發之舉,望彼國安心可矣。

幾來幾往之後,聖彼得堡似乎也發現在這個世界外抗議是多麼的沒有意義,於是震怒的沙皇下令葉卡捷琳娜的東方軍區承擔起驅逐任務來。並相繼在下半年至1909年上半年時,先後與蒙古移民發生了四起武裝衝突,雙方各有死傷,蒙古人傷亡重了一點,在大大小小的十餘起衝突中,共死傷三百餘人。每次發生衝突後,總有人會將降世太陽神的指示傳開來,譬如要復仇,譬如向朝廷求援等等。

於是在1909年的時候,中俄就開始了在移民問題上低烈度的外爭吵,總參謀部和兵器部經過我的同意,給求援的蒙古各部分發了七千餘條步槍和若干子彈,使用得當的話,對付應付不足,兵力也不可能是大規模集羣的哥薩克騎兵來説,在小規模衝突中佔據優勢也是可能的了。

而太陽神的現世還遠沒有結束,在北部又相繼發生了幾起小規模的爆炸,方圓不過數丈而已,有人聲稱,這是太陽神漸漸要蜕變凡人來帶領蒙古民族前進的信號了。

由通古斯爆炸引發的這次蒙古民族的大遷徙運動將會持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總之,整個北方都將隨着這一次重大的超自然現象而發生改變。而蜕變為凡人的太陽神也將在不久後面,屆時將要起什麼作用,總參謀部負責此次行動的人員正在周密的計劃之中。

而朝廷的外系統也不可能將全部的力放在與俄國人的口舌鋒上,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隨着美國表現出某種傾向於德國的態度,摩洛哥烽煙又起,而德國系統的勢力膨脹,也勢必要引起一連串的國際反應,這些都將在1909年這個年份相繼發生。

當然,在中國的角度來説,什麼也比不上在自己身邊發生的大事。

早在1907年下半年的時候,朝鮮國王李冕已經病入膏肓了,隨着他的病重和他的沒有子嗣承繼王位,中國國內對朝鮮廢藩置縣的呼聲越來越高,以前朝鮮監國大臣,前呂宋總督,現任理藩院掌院副大臣的唐昭儀為首的廢藩派的呼聲甚高,他們的呼聲甚至得到了軍方部分將領,以張謇為首的工商界元老的響應,我也屢屢能夠收到有關此事的奏摺,但我一直沒有貿然答應。

原因在於從朝鮮監國大臣趙爾巽的報告看來,朝鮮國內的局勢,還遠遠沒有到能夠順利兼併進入版圖的地步,朝鮮本土軍方,包括京城侍衞隊和各地鎮衞隊都不是能夠完全掌握在內的,儘管大部分的朝鮮軍隊都或明或暗的向趙爾巽的系統表達過效忠的意思,但是謹慎的趙爾巽在相當程度上將這種效忠的表示當作是一種兩面討好的舉動了。就他的報告來看,他掌握的情況中,京城有三成的侍衞隊和地方上的忠清道,全羅道和慶尚道等地方的鎮衞隊,反抗傾向十分嚴重。

當然趙爾巽本身其實嚴格來説也是個廢藩派的人物,只是格使他謹慎些罷了。他的系統包含兩個鎮的駐朝軍,都在李冕病情外傳後開始了聯絡行動,試圖發動一些朝鮮本土的豪門大族和官面上的首腦人物上疏請併入中華版圖,也正是在這樣的試探中,趙爾巽的系統才能收集到不滿中國這種傾向的人羣的消息。

所以,從1907年下半年一直到這一年後了,中間更是穿了大大小小的國內國外的大事,我一直都沒有能夠下定決心是否要將朝鮮廢藩置縣,並且囑咐趙爾巽做好了兩手準備,一個李氏家族的旁支少年已經被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入繼朝鮮的王位。

爭吵在一種有序的控制下進行着,沒有什麼特殊事件的刺的話,也許還會繼續吵個幾年。

但是到了1908年9月11號的時候,事情卻突然化了起來。在病榻上掙扎了一年多的朝鮮國王,在派去朝鮮的太醫院醫正剛回到北京向我報告説大概還能活半年到一年的時候,卻突然死在了病榻上。從朝鮮傳回來的消息説,李冕臨死的時候吐出來的黑血幾乎將半邊牀都染上了。部分朝鮮人信誓旦旦的聲稱是中華帝國的醫生們,要了他們國王的命,為的是趁勢併朝鮮。

我震怒之下,當天立即又召來那幾個太醫嚴加審問,隨後又給內務府慎刑司和刑部查勘,供狀都沒有什麼問題。看來問題並不是出在他們身上,而他們帶回的李冕的醫案也證明他們關於李冕還能活半年到一年的估計並沒有出錯,看起來問題是出在外面。

局勢已經不容許再派出得力人手去嚴加查察了,朝鮮必須立即穩定下來,於是當天就給趙爾巽發去了電報,命令他立即讓新王登位,北京派去的敕使也立即出發,十天後就可以舉行登基大典,在此之前,監國與新王共同執政即可。新王是王族的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叫李崇,只要再有十天,他就能成為合法的朝鮮國王,到時候再來追查李冕的死亡事件,殺上幾個替死鬼,局勢自然會慢慢平定下來。

但是當天趙爾巽的電報就傳了回來,局勢更進一步惡化,朝鮮的軍隊似乎有着某種勢力在背後串聯,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江原道的鎮守使李昭應,忠清道柳麟錫,慶尚道申乭石,全羅道閔宗植四大鎮守使在1908年9月12下午宣佈起兵,打着抗拒併,大韓獨立的旗號,不承認在漢城的中央政權,並在全羅道奉了一個叫李鑄的四歲小兒做傀儡,宣佈大韓成立並遷都。

這已經超出了不僅僅是我,還包括帝**方和文臣武將們的容忍的限度,本來還不太支持朝鮮廢藩置縣的一些大臣也紛紛上奏疏要求立即派發大軍戡亂,捉拿亂黨分子梟首。自從琉球迴歸藩屬之後,還沒有哪一個藩屬國膽敢鬧出這麼大動靜來的,張謇的奏疏上説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並猜測這一定有以前的東學黨分子的串聯。

我也深覺有理,朝鮮東學黨被收編後,一部分干將被派往東海總督轄下擔當鎮壓當地本人的動亂,另外絕大部分都就地留在了朝鮮被編入朝鮮地方軍隊,這些人中有相當部分都不是太安分的人,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張謇的懷疑絕非沒有任何道理。

幸而漢城的局勢還算好,京城的侍衞隊也許懾於就駐紮在城外京畿道的兩個鎮兩萬五千人的中華帝國陸軍的裝備良和驍勇善戰,並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出現,而小國王李崇也在9月12號當天順利草草登位,並在次由監國趙爾巽發佈第一道諭旨,指斥四大鎮守使為反賊,令舉國共討之。

國內也不用我太過授意,總參謀部直接從一大堆預案中拿出了一份經請示後執行,立即從滿洲總督轄下調入兩個陸軍師入朝,並知會理藩院系統。

已經得知消息的袁世凱一面請罪,一面於9月15乘坐海軍戰列艦抵達元山登陸,預備次轉赴漢城坐鎮。但是沒有人預計到的是自李冕死掉後的更大的一個突發**件就在這一天發生。

當袁世凱的身影剛剛踏上朝鮮的土地時,從歡的人羣中突然竄出一個矮壯的中年男子,一邊奔跑一邊從懷中拔出手槍,在袁世凱及其親隨還沒有完全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他搶先連續兩下扣動了扳機,兩發子彈先後命中袁世凱的左肩下方的鎖骨附近,在男子就要發第三發子彈的時候,警備人員才反應過來,將男子制服,但該男子的第三發子彈還是打了出來,只不過袁世凱已經癱倒在地,他的槍口也被警衞人員抬高打向了空中。

袁世凱被緊急送往元山海軍基地醫院急救,由於事發突然和準備不足,該男子的子彈並沒有給袁世凱造成生命危險,但是由於該手槍使用了達姆彈。在兩個小時的手術後,彈丸未能取出,而是附着在袁世凱體內,着彈點離心臟僅僅只有六公分,幸而沒有擊中在鎖骨以下,否則恐怕他連能否撐到北京都是個問題。他的被擊中並被巨大的衝力擊碎的鎖骨收了絕大部分衝力和彈頭的擴散部分,這才使得他尚存一線生機。如果該男子的槍口再下移一點點,袁世凱估計就要立斃當場。袁世凱的身體也出現了強烈的反應,一度情況十分危急。海軍已經在情況穩定後立即安排軍艦將袁世凱專送回北京接受治療。據主治醫師,畢業於帝國陸軍大學軍醫系的周魯文分析,袁世凱必須在三天內得到有效治療,並且需要儘快將彈頭取出。否則鉛中毒就將要了他的命。是以,雖然是重度昏之中,但是他還是被連夜送走,希望能夠在北京較好的醫療條件下得到有效治療。

而行刺男子在試圖自殺被制服後,連夜被押送在海軍元山基地審訊,經過兩天的審訊後,該男子代他名叫安重,是慶尚道的軍人。在聽説袁世凱要抵達元山的消息後潛伏到歡人羣中圖謀行刺並一擊得手,他也早存了死志,除了供認了這些之外,便都是咒罵中國在這十幾年來一直圖謀併朝鮮等等的話語,再審問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所以基地方面就這樣將他收監控制,並等待國內的命令。

袁世凱的被刺事件引發了巨大的反響,陸軍上下震怒異常,趙爾巽受命統領在朝鮮的四個師,我給他下了死命令,三個月內不剿滅所有亂黨,拿頭來見。海軍方面的東北亞艦隊和本土艦隊也都派出了作戰艦隻配合陸軍作戰,相信用不了三個月,四個道的叛軍就將被清剿。

中的袁世凱抵達北京後被立即送入北京帝國陸軍大學附屬醫院,曾經為恭親王載瀅做臂傷手術的孫文親自主刀為袁世凱手術,清理了大部分的傷口和子彈碎片,抑或是神仙庇佑,又或者是孫文的藝術高超,再有就是袁世凱的福大命大,他竟然在手術後甦醒了,並能勉強進一些食,從孫文的手術報告來看,除了一部分子彈的碎片深嵌在骨頭上和肌中之外,其餘的都已經取出,只是鉛中毒的症狀一時沒有太好的方法可以消除,目前暫時以中醫方法進行着維持。預計康復時間可能要一年半載。

“我中華少了一個能員啊。”放下袁世凱的醫療報告,我嘆息了一句,旁邊的總參謀長徐世昌也陪着嘆息了一聲。我苦笑了一聲道:“這個安某人,叫他們不用待旨了,就地處決了吧,在牢裏恐怕活罪比死罪更難過啊。”

“皇上仁德,古今無匹。”徐世昌躬身拍了一句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身邊的大臣總喜歡看好時機拍上一兩句馬,我自問不是個吃這一套的人,但是時久了,倒也習慣了,今天只是這個拍馬的人換成了一向我十分以為是個悶聲的聰明人的徐世昌,倒讓我有些意外:“菊人你也學上了?是不是看朕年紀漸長了,該吃這一套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變了,好像是從香巖公開始的吧?就連容公那們個人,也常常左一句皇上聖明,右一句燭照萬里呢,唉,朕何嘗是個喜歡聽馬的皇帝?”徐世昌倒也不尷尬,作揖到:“臣是發自肺腑,彼一窮途末路之小國亂民,皇上尚且憐其在獄中情形,恐其瘐死有傷仁德。臣由衷讚歎一句也不能算是違心,請皇上明鑑。”我依舊是笑了笑,心道這馬更是高明瞭,搖了搖頭擺手止住道:“行了行了,朕自親政以來,殺的人還少了?仁恕之君這個考語,朕身後也是不想了的,你就不要説了吧。嗯,説説朝鮮的事吧?你是總參謀長,是怎麼想的?”

“皇上…”他是個極聰明的人,若是其他臣子,我這麼推了,非要再捧上幾句皇上謙虛之類的不可,他不同,我一點他就有數了,他能看得出來我是真的謙虛還是不想聽這些話了,聽我問到正事,他也正起來,回答道:“照表面來看,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帝國大軍已至,朝鮮平定不過早晚而已,五萬大軍對上四個道那兩三萬人的老弱殘兵,不要説是趙監國,隨便換上帝國陸大哪個學生,三個月也該平了,臣想的倒是在朝鮮之外。”

“哦?”我漸漸覺對上了路子,本來我就在懷疑小小一個朝鮮,小小四個道哪怕加上東學黨餘孽,在中國已經將朝鮮團團包着的今天,還敢出來作反,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外援恐怕是有的,但是到底是哪個國家,我仍在考慮,英國的手似乎伸不到那麼長,而附近算來算去,不過一個三分天下的本,三股勢力裏哪個勢力有這個膽子?動一動小指頭就能要他們千萬人頭落地的貨,借他十個膽怕也不敢。

除開本之外,就是德國駐名古屋的勢力了,且不説德國和中國之間的準盟國關係,也不談維多利亞公主就要嫁到中國,就算是德國人有心,他也沒那個力,更加沒那個必要,一個強大再強大的中國才符合他們的利益,説白了,德國和中國,沒有任何一塊利益是互相沖突的。

算來算去,就只有英國。

“皇上細想,若是朝鮮沒有外援,傻子也能想到事情一旦發生之後我天朝將作何反應,他們的下場又是如何,而且説白了,對朝鮮普通老百姓來説,只怕在中國帝國之下比他們哪個國王恐怕子還要好過些,畢竟皇上的仁德是天下有目共睹的。”徐世昌説着説着又不着痕跡的捧了一句。

我哼哼了一聲,沒做反應,腦子自己轉着,示意他繼續説下去。

“安孽重何許人也,不過慶尚道鎮守軍一個小小軍官而已,他有什麼渠道能獲知袁大人將抵元山的消息?又有什麼人能夠知曉海軍即將要護送袁大人自馬尼拉至元山?聯想到前兩年藏邊,尼泊爾的事情,臣以為,此時背後,定有英夷手無疑,從朝鮮今年的情況,還有此番叛軍打出的旗號來看,正是英夷慣玩的伎倆…所謂民族自決而已。”徐世昌娓娓道來,語速均勻,不出一點錯失,看起來他心中也盤算許久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其實已經很堅信是英國人在玩伎倆了,仍問了一句道:“此不過猜測而已。有什麼佐證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