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不是因為她是姑姑求收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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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微微一涼,花似錦一個零,一把推開了他,看清他面目的同時,她頭腦瞬時就是一清,一時竟是羞愧難當,卻又驚惶失措,下意識的伸手抓着襟口,喃喃的道:“不對,不對…你走開!雲哥哥救我…”可是下一刻,她重又陷入惘,動作忽然就是一僵,定定的站了片刻,看着他,她深深呼,貪戀他身上的氣息…她終於還是緩緩的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似乎心中正在天人戰,她望着他,雙瞳盈盈如水,喃喃的喚:“小東方…”這一聲喚,竟似乎蜻蜓點水,畫出點點漣漪,那樣一圈圈的漾了開去…
她想要他,卻不想為此承擔後果,若是他主動,若是他強迫她,她將不會有太多掙扎…他覺得有甚麼地方不對勁,卻又抑不住心底最深處的渴望,這也許是他今生今生能擁有她的唯一的機會…若得***一度,又何懼萬劫不復?他不在乎為此揹負罵名…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一直到手指沾到她的手,緩緩的握緊。睍蓴璩曉咫尺處她眉眼盈盈,香腮如雪,那是屬於天狐的絕麗容,直教人難以抗拒,她正喃喃喚他,拒還…於是他低低叫出一聲:“姑姑…”他全身都是一震。她是藥王閣的姑姑,他是藥王閣的大師哥…他曾經用了近萬年,用盡所有所有的努力,不知吃過多少苦,去做了那個救死扶傷的藥師,去做藥王閣的大師兄,現如今明知不妥,卻要拋開一切,不管不顧的做回那個索歡無忌的白頭蛇嗎?心中明明為愛,所行卻是最深的傷害,只怕到時,最恨他的人就是她…攴…
蓄勢待發的那一處已經觸到了他的身體,他卻猛然向後一退,逃也似的衝了出去,一時竟是慌不擇路,居然一頭跳進了門前的水塘。
她全未料到他竟在這種時候懸崖勒馬,不由得愣了一愣,隔了許久,才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在水塘邊的石頭上坐下來,靜靜的看着他。這其實不是她頭一次看到他的原身,可是之前百花谷中,他縮小的只有手指筷子長,此時,卻足有成人的那麼,通體鱗片密佈,彩斑斕,蛇首卻是雪白的顏,圓圓如鶴頂一般微微凸起,頜下竟生着兩隻小小的爪兒,分為五趾,上面生着長長的指尖。他正盤踞在池底,蛇首抵着池底的淤泥,像人身一樣瑟瑟發抖。
她居高臨下的看他,眼中寫着惑…似乎在一次次的問,你不是喜歡我嗎?那麼,為甚麼要拒絕逋?
白頭蛇終於昂起了蛇首,緩緩的探出了水面,靜靜看着她,紅剔透的眼睛像兩粒石榴子,水面無花無葉,這斑斕蛇身,便顯得極是詭異恐怖…一人一蛇對視良久,她拂袖便走,身後水聲嘩啦,她的手指甲用力摳在門上…隔了許久,他一聲不吭,她不由得哼了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門。
他緩緩的縮回水底,心裏千頭萬緒,宛如花翻湧…可到了最後,他的眼前,只晃動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她伸手揪着口的衣襟,她説:“不對,不對…你走開!雲哥哥救我!”捫心自問,那個投懷送抱的花似錦,他也許更想見到…可是,那個她,太不像他喜歡的那個“姑姑…”情魄被毀時,她對所有人都無情,情魄漸生時,這些情便漸漸走回…可是,不論是一個無情的花似錦,還是那個多情的花似錦,似乎都不是她,只有那個揪着衣襟叫出雲哥哥的人,才是。
她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小女孩兒,她很心軟,對誰都會不忍心,她真的怕了就會哭,就會求救,可是自始至終,她的心頭所愛,只有雲哥哥一個人。
他猛然起身,躍出了水面,水聲嘩啦一響,他已經又成了那個錦袍雪發的東方天籟,帶着一身的狼狽,他急匆匆到了前院,開陽有些訝異,卻並不動問,只道:“錦姑娘究竟怎麼了?”東方天籟輕聲道:“姑姑有點兒不對頭…帝君他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傳訊給他?”開陽道:“帝君與池畫月去了那魔山,是為了那些蟾蜍族的事,你也知道的罷…不知為何,竟耽擱了這麼久,想必是有其它的事情發生。你放心,帝君曉得輕重的,若能回來,一定立刻就回來了。”話説的十分宛轉,卻顯然是不肯。
東方天籟有些無奈,此時紫微神力,俱都斂於體內,他即使傳鶴訊,也找不到他的氣息,而他若身去找他,來回也不過半左右,可是卻又不放心留花似錦一人在此…東方天籟皺眉道:“真的不能傳訊給他麼?姑姑似乎有危險,若是耽擱了,只怕他也未必樂意罷。”開陽微訝道:“什麼危險?”東方天籟有點苦笑:“我也説不清,但是必定有些不妥。”開陽温言道:“帝君走的時候,錦姑娘就已經是這樣了…帝君幾不歸,也許正是想讓錦姑娘好好想一想…”東方天籟萬般無奈,他雖是七階藥王,卻看不出花似錦為何如此,現在,似乎只能寄望於那個無所不能的紫微大帝了……幸好晚間時,紫微便已經回來了。他與池畫月細細檢視滿山碧眼蟾蜍,卻一無所獲,池畫月猶以為是有碧眼蟾蜍藏匿某處,紫微卻已經覺得不妥…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寧,便索收了神光光輪趕回了藥王城。腳尖落地,東方天籟急了上來,道:“姑姑情形有些不對。”他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麼?”東方天籟也不好細述當時情形,只道:“我覺得似有外入侵…姑姑看起來,竟似乎失本…嚮往毒息…”一句出口,就連池畫月也是一驚,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那個深埋魔山之地的“心魔”紫微轉身就走,東方天籟話説一半,微愕止住,看向池畫月,池畫月低聲道:“只怕是…心魔。”東方天籟臉都變了:“心魔?”紫微已經衝到了房門前,房門中刻符之聲一刻不停,他勉強抑住心神,伸手輕叩房門,柔聲道:“錦兒?我回來了。”門裏嗆啷一聲,她的饕餮牙竟是失手墜地,隨即,她強作鎮定的聲音傳來:“雲哥哥,我有點兒不舒服,你先去別處罷!”他幾乎不能維持聲音的平穩:“錦兒,我們幾不見,你讓我去別處?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你哪裏不舒服,你開門我瞧瞧你可好?”她聲音緊張的幾乎有些飄忽:“不,不必了罷!我只是有點兒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他的手撫在門上,緩緩的摩挲,一邊低低的:“你不開,我要自己進去了…你應該明白,這道門,擋不住我的。”
“不要!”她喃喃,聲音忽轉尖厲:“你進來,我會生氣,很生氣!”他站了好一會兒,指下的門板微微凹凸,他瞥了一眼,狠狠的一咬牙,手指捏拳:“好,你早點休息。”她鬆了口氣,答:“好。”紫微轉身就走,到了前面,東方天籟急上前幾步,道:“你究竟有沒有辦法?你可知,錦兒她…已經有身孕了!”此言一出,無異於石破天驚,他先是大驚,又是大喜,卻隨即,轉為深深的重憂…紫微長長的了口氣,一咬牙,轉身便向外走。
當他端着一盤酥果走到門前時,時辰已經入夜,他敲了兩下門,聲音穩定温和:“錦兒,開門。”門裏的嚓嚓聲一停,她的聲音怯怯的:“我,我不是説過我累了?你回去吧!”他聲音温柔:“錦兒,我們已經幾天沒見,你是我的子,你難道不想我嗎?”她遲疑了好久:“可是我真的累了,我要睡覺了。”紫微嘆了口氣,略略理了理衣襟,便無聲無息的穿過了木門,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絕美鳳瞳中滑過深刻的痛惜,卻隨即薄微抿,上前一步,若無其事的把她扶了起來,含笑道:“錦兒,我剛去買了你喜歡吃的梅子千酥糕,乖,來吃一點兒。”她身不由己的被他拎了起來,直怕得瑟瑟發抖,只是張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他卻好似全無察覺一般,不顧她的退避,強把她挽起來,拿了那小小酥果,輕輕喂入她口中。她別臉,他便強挽她回來。那酥果氣息十分異樣,她直怕得眼淚汪汪,不住退後,他的手指直舉到她邊,靜靜的看她,她求道:“不吃行不行…”他搖頭:“不成。”她又急又慌,不敢吃,更不敢不吃,終於還是張了口,將那小小酥果含入。他柔聲道:“好吃嗎?”她搖頭不答,服毒似的嚥了下去。他略一猶豫,輕輕抬手,挽了她的纖,強拉她坐在他膝上,低頭淺淺一吻。
她整個人都是一顫,光了一對大眼睛看着他,他只是對她微笑,一邊不住將那酥果喂她。一盤酥果堪堪喂完,他過帕子,拭淨了她的角,微微低頭,將印在她的上…她的眼神終於漸漸清明,身子也漸漸婉鸞,他便擁的更緊,不知隔了多久,她輕輕的叫出了一聲,“雲哥哥…”他伸手擁住她,抱在懷裏,她微微掙扎,拉了他的手,放在小腹處…她是想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卻怕驚動了心魔,不敢説出口來…甚至不敢多想,惟恐心魔察覺…
他手指收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剛才來敲門時,他發現門上刻了兩個字,一個是雲,一個是救…她原本就基不穩,如今又懷了身孕,加倍虛弱,此時,偏生苦受心魔侵襲,大半的時候,她的情緒受心魔左右,又因為要保護腹中孩兒,不敢與心魔對抗,只能趁心魔疏神之際,偷偷向他求救。可嘆他枉稱四級大帝,且此時已經神力盡復,卻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一再連累她受苦。現如今,明知心魔在她身體內,卻仍是投鼠忌器,束手無策。他一時竟是心痛如絞…
這梅子千酥糕裏,加了他道心的真元…修士一生修行,歸到底是為神魂,講究的是身寂災,神魂不滅,而四極大帝與天同壽,已經不在乎神魂,唯在一枚道心。如果説紫微大帝的神力是一棵大樹,那道心便是那枚種子…大樹可以無限巨大,最基準的卻只有那一點…可是也正因為如此難得,所以才最純粹,純粹到沒有一絲雜質,就連心魔也無法察覺。他是希望,用他的道心來稍稍彌補她的道心,用他的修煉彌補她的修煉,稍微減輕一點她的痛苦…此時此刻,他只希望用他的一切,化為一顆良藥,醫好她…
許是因為他一直在,心魔便藏匿的越來越深,她的神志更是清明,識海卻仍舊殘留着心魔的影響,懼怕他身上的氣息…可是屬於花想容的神念,卻一直在拼命拼命的靠近他,他緊緊擁她在懷,細細的理順她的髮絲,不住柔聲撫,在他密切的擁抱裏,她心頭漸漸安定,眼簾微微合起…卻只是一瞬,又急急張開。這些子,她一直在不眠不休的刻符,不是不能睡,只是不敢睡…從她察覺不對的那一刻起,她壓就不敢再合上眼睛…若她不好生撐着,她真怕心魔會奪體而居…
他心痛不已,低頭吻她的眉心,一邊柔聲道:“錦兒,別怕,睡一會兒罷,我一刻都不會離開,一直陪着你,好錦兒,睡一會兒罷…”她喃喃喚他,聲音含淚:“雲哥哥…”
“嗯,我在,一直在…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陪着錦兒…”她心頭寧定,眼簾漸沉,終於睡的沉了,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眼髮絲,拂去那上面的玉屑,一點點理順……與此同時,一個神念化身的紫微,到了前廳,徑自吩咐開陽道:“通知玉衡和明輔,將鴆族和白頭蛇族,齊集魔山。”東方天籟道:“你想到辦法了?”紫微有些苦笑:“沒有,沒有甚麼好辦法。”東方天籟微微凝眉,然後一驚:“你想侵入錦兒的識海?”他搖頭不答,東方天籟正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且未必能勝,也未必能護得姑姑周全,你覺得這法子可妥當麼?”紫微嘆道:“心魔多待一,錦兒便多受一的活罪…你放心,這法子雖不算妥,但一定可以護得錦兒周全。而且,這心魔乍然入世,自控之力不足,對毒族氣息顯然極也極嚮往,否則也不會幹冒奇險侵入錦兒神魂,且留連不去…”眾人默然。紫微的法子其實很簡單,説白了,就相當於刺了花似錦一刀,的卻是他的血。
花似錦此時不敢與心魔對抗,是怕心魔察覺,鋌而走險,奪體而居,或會傷到孩子,而紫微曾與花似錦雙修,對彼此身體情形十分了然,他是想侵入花似錦的識海,對抗心魔。與此同時盡集毒族,以此氣息,誘心魔出來。這樣一來,花似錦的神魂可以離在外,不會被傷到。但識海是一個小天下,本我是這個識海的唯一主宰,就算是九生界的真神,若是神魂體進入凡人的識海,神力也完全無法展現,因為識海大小是與修為靈悉悉相關的,就好比一個碗裏只能裝一碗水,裝多了就會溢出來…這的確太過冒險…若是紫微因此受傷,將會傷的非常嚴重。
東方天籟忽然輕輕一笑,和和緩緩的道:“雲師弟,你是關心則亂,還是當真不知?藥師冶病,當對症下藥,此時,良藥就在眼前,你為何不用?”他再叫出這聲雲師弟,紫微竟是默然,他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本體是白頭蛇,即使此時得了天階靈丹,相當於換體重生,可是他仍舊是一條白頭蛇,或者説,也仍舊是盛毒血的最佳容器…他修為高深,血統純粹,白頭蛇的身體堅固,且白頭蛇的天早已經習慣了噬…也就是説,如果心魔要選身體,他比花似錦合適一百倍。
紫微温言道:“我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可以…若是錦兒知道,她絕不會原諒我的。”東方天籟微微一笑:“若你在外面碰到一個被蛇咬傷的人,手邊無藥,身上沒有法力,你會不會立刻低頭,幫他盡毒血?”紫微搖頭不答,東方天籟緩緩的續道:“你自然會,我也會。我是藥師,我提出此議,是因為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並不是因為這個人是姑姑。”紫微正道:“大師哥,我明白,我也相信…”他頓了一頓:“可是你也知道,錦兒…她是不會同我講理的。”東方天籟微微一笑:“之前也許是,可是現在,錦兒顯然有了更喜歡的…當了孃親的人,只怕沒心情跟你計較,也不會有心情怪我…所以,我們不如試一下?倘若不成,再求其它?”紫微不答,略一沉,然後淡淡一笑:“心魔入體,何藥可解?”他是在問,你把心魔入自己身體,你又該如何處置?東方天籟不由得一窒,紫微温言道:“混沌不滅,我就永不會死去…最多不過受些輕傷而已。我與錦兒夫一體,此事我責無旁貸,你的好意,我承情之極,卻絕不答應。”一邊説,一邊就站了起來,向開陽道:“按我説的做。”開陽只得應了。他便原地轉身,神魂歸體。
東方天籟凝起眉,轉向開陽:“你可聽懂了?”開陽默然,東方天籟徐徐的道:“你可願意幫我?”開陽苦笑:“帝君英明,要騙過他只不怕容易,而且他現在對錦姑娘這般在意,寸步不離,我恐怕沒本事騙得他離開。”東方天籟微微一笑,温言道:“如果我有法子,你可怕他責怪?”開陽道:“我不怕。”東方天籟點了點頭,他素來言談常笑,嫵媚妖冶,這時的神情,卻顯出了幾分決絕。池畫月一直站在一旁,忽然言道:“你這麼做,真的只是因為你是藥師?不是因為她是花似錦?”東方天籟淺淺一笑,眉眼重又風致嫣然,笑道:“你説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一邊就站了起來,開陽忽然淡淡的道:“她不過是一個凡間妖修,要與紫微大帝成就鴛萌,自然要比旁人多受許多磨難苦楚,此時雖然難捱,但等到塵埃落定的那時,她必定不會後悔。”東方天籟點了點頭:“我明白的。”一邊就轉身離開。
開陽沉了一下,轉向池畫月:“池公子,我覺得,他這麼做,既因為他是藥師,也是因為她是花似錦…我願意成全他這番心意,不是因為我要維護帝君,而是因為,我很明白他的心情,即使粉身碎骨,若能為所愛之人做一點事情,也是甘之如怡。池公子,希望有朝一,你也會明白。”池畫月有些茫然,略略抬起臉,眉眼離,下頜線條優美之極,薄薄的抿出一個弧度…愈是虛弱,愈是如此美麗…若不是明知如此,誰會覺得這樣一個弱不勝衣宜男宜女的美人,竟會是人人厭棄的毒族?而東方天籟,又何嘗不是傾城之?
開陽忽然有些明白,帝君為何要自罰輪迴,身入人間,徹底解決這三大毒族之事了。…↖(ω)↗…↖(ω)↗…↖(ω)↗…上班各種忙,下班各種頹廢…好吧字數總算七十萬了…
他朱袍銀髮,風華絕代,卻曾令她萬劫不復。千年後物是人非,人間重逢,“鳳王,你為何要做以侍人的面首?”他低頭,鳳瞳温柔:“因為,我還欠你一次為所為…”歡移步砂子完結文《男顏禍水,面首三千》。qq羣“砂窩”羣號83153002各種求手滑求潛水求八卦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