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掌齊南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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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南，你能告訴我，人生到底是什麼？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親情還是為了愛情？”秦似水轉過身來，竟然已是淚滿面。

可能是今天餐桌上的温馨場面挑起了埋藏在秦似水心底最深處的親情，今天晚上的秦似水格外的多愁善。齊南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那個在她三歲時便已經離開了她的媽媽。

“活着不是為了親情也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自己。知道嗎？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不要生活在過去的記憶裏。眼前的一切現在的一切才是自己要去關心的。有些事情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特別是親人。當你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你才會發現以前的子是多麼珍貴。儘管那些子裏有怨恨有氣惱。”説到這裏，齊南自己也不想起了那也許再也不能相見的臨安的親人。語氣越來越低沉，像是一片天的葉，在秋季輕輕滑落，有些難言的憂傷齊南的話語徹底擊中了秦似水心底的那片柔軟，那個她從不曾向人開啓過的區域。秦似水撲進齊南的懷裏，在她洶湧的淚水中，齊南再次聽到了那個困擾了秦爺和秦似水一生的悲劇故事。

齊南抱着悲痛絕的秦似水，細心地傾聽着。雖然他已經從蕭滄海的口中得知了一切。

“南，我真的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和我的父親再這樣下去。雖然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叫過他父親，但是他到底還是我的父親。我們的血緣關係永遠不能改變。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秦似水從齊南的懷裏仰起頭來，秀美的臉上梨花帶雨，説不盡的柔弱可憐。

“佛理有云:別執着，放下既是解。為什麼要執着於那已經不能挽回的過去？我相信你的父親當時也不想那樣，自古忠義不能兩全，你的外公和你的媽媽都是他最親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是想兩個都救的。相信我，你的父親這些年來一定也是為這件事受盡內心的折磨。他可能心裏比你還苦。你站在他的位置想一想，也許就會明白他當時的艱難抉擇了。”

“真的嗎？我父親這些年來真的比我還苦？”秦似水抬起頭不相信地問道。齊南覺得是時候對秦似水説明自己的身份了。

“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氣好嗎？其實我本就不是什麼別的大學的轉校生，我是你父親專門請來保護你的人。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到意大利來的換生名單第一天沒有我的名字而第二天又出現了我的名字的原因了吧。這都是你父親安排的。”齊南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把秦似水驚得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她從齊南的懷裏跳起來。不敢置信地搖着頭，滿臉的震驚。這個消息太讓她震撼了。

齊南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用佈滿誠懇的眼神盯着她。

“相信我，秦爺這些年來一直為了你的母親痛心不已，要不你看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娶。而且這些年來你對他的不理不睬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你母親的離去已經夠讓他傷心。你對他的態度更是讓他心若死灰。這些年來他都只敢一直默默地關心你。你知道嗎？他無數次地在學校暗處偷偷打量你，只是為了能看你一眼。在別人面前他是不可一世的梟雄，但是在你面前，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一個怕引起寶貝女兒反而只敢偷偷探望她的父親。失去了的永遠不會再回來，把握眼前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嗎？”説道動情處，齊南不由得想起自己那永遠不能相見的父親，淚水奪眶而出。

秦似水眼神呆滯地任由齊南抓着自己的肩，現在她的大腦裏全是齊南的話語。齊南的眼淚更是讓她不知所措。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父親的心了。

“好好想想吧，我下去了。記住我的話，逝去的已經不能再挽回，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秦爺一直是愛你的。”齊南説完轉身下樓。留下秦似水一個人在那不勒斯海灣的海風中獨自沉思。

早上早餐的時候，齊南終於看到秦似水。從她紅腫的雙眼可以看出她昨天晚上一定沒有睡好。德麗絲夫人也是察覺到了秦似水的異常，輕聲地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了。秦似水搖搖頭表示沒有。

吃過了早餐，秦似水和齊南還有阿格斯蒂尼一起去學校上課，等到阿格斯蒂尼離開他們去了他自己的班級，秦似水拉住前面齊南的衣角。柔聲問道:“齊南，我父親這些年來真的過的那麼辛苦嗎？”齊南迴轉身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説道:“沒錯，不要以為你才是最受傷害的人，其實你父親才是。一個男人能夠做到那樣，我認為他已經很偉大了。這話並不因為他是我的僱主。我就幫他説話。”

“也許我這些年真的錯了。謝謝你點醒了我。我會嘗試改變我和我父親之間的關係的。謝謝你這樣開導我。”秦似水深深的了口氣，神情變得輕鬆起來。好像解開了困擾多年的心結。

“回國後，你還會繼續保護我嗎？還有一個多月我們就要回去了。你真的打算在那不勒斯做職業球員。”秦似水接着問道。

“對，我決定了，我要做職業球員，並不是我不想再保護你。我只是覺得我的人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踢球一直是我最喜歡的事情。回國後我會向你父親説明的。讓他換人來保護你吧。”聽到齊南的回答，秦似水突然覺得莫名的失落。難道就這麼和他分開？不！絕不！我也要想辦法到意大利來。哪怕是開口去求他那十幾年沒有求過的父親。秦似水心裏突然有了無盡的勇氣。

齊南沒有告訴秦似水還有他還有秀秀的事，他對待情卻沒有球場上突破時的堅決果斷。回國再説吧！等秦似水和秦爺的關係改善了，自己再告訴她，那時就算她接受不了，也還有秦爺這個父親給她堅強的依靠。齊南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説道。他一直認為，秦似水對他的覺多少帶着點他父親的影子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