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這就是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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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一揮間，半個月過去了。

時間來到了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回首這兩個月走過路，齊南仍然覺得好像是在做夢，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趕集，殺人，出逃。工作。一切還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人生如夢，還是夢如人生。

今天工地難得的放假一天，齊南不用去上班，秀秀也請一天假特意陪他。半個月下來，齊南早出晚歸，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逮着個子，兩人決定一起出去逛逛，前面為了生活而勞碌，他們還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這個城市。

下樓的時候碰到房東太太，秀秀趕緊甜甜地叫聲蔡姨。房東太太姓李，她先生姓蔡。蔡姨大約四十多歲，人很是和藹可親，有個兒子在外地讀書，先生在一家企業做主管，平常也很少在家，她對秀秀很是喜愛，沒辦法，秀秀人美嘴甜，看到她總是蔡姨蔡姨地叫着，手腳勤快，屋裏的垃圾經常幫忙去倒，蔡姨現在對秀秀就好像是對自己女兒一樣，有什麼好吃的都往她這裏送，平常齊南下班回來之前，秀秀都是在二樓陪李姨看電視聊天。齊南第一次看到電視的時候。心裏的驚歎不知道怎麼形容。對這個可以發出聲音看見人物的東西很是好奇。秀秀更不用説了，現在都成了電視，天天下班後就窩在房東太太家看電視。她和房東太太倒是物以類聚，兩人都喜歡看電視，而且都喜歡看那種瓊瑤式的催淚情戲，每晚都隨着戲裏的人物或喜或悲，或哭或笑。為他們的至死不渝的愛情動不已，為他們的淒涼結局淚如雨下。齊南有時候都擔心秀秀會不會看電視看傻了，還好現在看起來還算正常。

拉着秀秀的手走在繁華的街道，兩邊都是各種璘郎滿目的商店，裝飾豪華，來往不息的人遊走其間，秀秀看到好看的東西只是靜靜欣賞，卻懂事地從不説要買。望着正在站在一款美首飾前端詳的秀秀，小臉上盡是驚奇和喜愛，齊南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整個世界都買來給你。秀秀！逛了老半天，秀秀依然興致盎然，齊南卻是有點累了。難怪有時候聽工友們聊天説起，千萬不要陪女人去逛街，那是比工作還累的事。齊南聽後不以為然，會有那麼恐怖嗎？，現在才知道所言非虛。細心的秀秀髮現齊南的疲態，乖巧地説回家算了。

回家要經過住處前的那所學校，聽房東説是所高中，大約有四五千人，學校設施齊全，環境優雅，在整個長沙市也是比較有名。走過學校那巍峨的大門的時候，秀秀還滿是期盼地望裏張望。她從來沒上過學，從來不知道學校裏面是什麼樣子，好奇也就在所難免了。按年齡她也正是讀高中的時候，看着秀秀這麼好奇。齊南心裏嘆；秀秀才十七歲，她的同齡人還在學校無憂無慮地讀着書，她卻要和自己為了逃難而四處奔波了。想到這裏，拉起秀秀的手往回走去，徑直朝學校裏面走去，秀秀興奮的這裏看看，哪裏瞧瞧，這就是學校啊！彷彿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文化的氣息。秀秀此時的心裏暗道，對其他人來説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場景，她卻把它在心裏提高到一個神聖的彷彿一個基督教徒到麥加朝拜的高度。

走在寧靜的林中小徑上，齊南心一片平靜，看着片片飄零的黃葉，落葉歸反哺大地，齊南有一種寧靜致遠淡泊明志的超然受，平靜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温馨，帶着點初冬少有的暖意。

學校綠化做的很不錯，到處都可見高大的樹木，綠的草坪，一條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穿錯在其間。可能正是上課的時候，路上學生稀少。

一陣陣加油聲從不遠處的一塊滿是斑駁的綠草地上傳過來，齊南定睛一看，心頭大震。

蹴鞠！他們竟然是在蹴鞠！

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不像。宋代的蹴鞠沿用唐朝的形式，有用球門的間接比賽和不用球門的“白打”有球門的形式是球場中間豎兩數丈高的竹竿，竿上結網，網上有一個進球，稱作“風眼”比賽時隊員分立球門兩側，用各種有難度的姿勢將球踢進裏。

“白打”以表現個人技巧為主，所謂“腳頭十萬踢，解數百千般”就是指踢球花樣動作和由幾個花樣組成的成套動作，指用頭、肩、背、、膝、腿、腳等一套完整的踢技，使“球終不墜”齊南就是臨安最着名的“白打”高手，當齊南帶領“齊雲社”問鼎比賽冠軍然後在孝宗面前以一套彩絕倫的“白打”博得皇帝和文武百官的滿堂喝彩，才獲得皇帝御賜手書“蹴鞠天下第一人”的。

可眼前的蹴鞠比賽和宋代的蹴鞠形式完全不同，雙方各出了十一個人，兩邊都有球門，不是豎在空中，而是放置在地上，還有專門的守門員。齊南想起來，這倒是和漢代的蹴鞠形式有點象，不過那時候有六個球門，是以有六個守門員。齊南對蹴鞠歷史深有研究，對這些知識自是瞭解。

只見場上雙方你來我往，踢得不亦悦乎，旁邊的看台上聚集着將近上百人在觀看，加油聲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齊南拉着秀秀趕緊跑過去。悄悄站在看台的最後面，認真觀察起來。

在齊南眼裏，場上的隊員蹴鞠技巧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説糙都有點誇獎他們了。身體的接觸非常多，因此對身體的要求很高。那球門也太大了點，想自己在臨安蹴鞠的時候，那麼小的球網那麼高的球門都可以做到十發**中。這麼大的球門是不是太容易進球了，但是自己看了老半天都沒看到場上隊員誰進球，不是偏了就是被守門員撲住了。他們門的技巧和力量也太差了吧！

心頭滿是疑惑，不由拍拍前面一個正在賣力鼓掌，跺着小腳大喊加油的小女生問道:“嗨，小妹妹，他們這是在蹴鞠嗎？”小女生正看得起勁，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正大發雌威，回頭一看卻是一超級大帥哥詢問自己，滿腔怒火頓時化成滿腔柔情，轉眼看到氣質乾淨的猶如天山上的雪蓮花般的秀秀，滿腔柔情又化作滿盆冷水當頭淋下。大喜大悲之下竟是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齊南看着小女生臉上的表情翻書似的變化無常，還以為自己嚇到了她，連聲説對不起對不起。

好半天，小女生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答道:“蹴鞠是什麼？這是在足球比賽呢，我們高一三班和高一五班的比賽，”足球！對啊，以前在山江苗寨趕集時碰到的那個趙老先生好像和自己説過，蹴鞠好像現在已經改名叫足球了，確實更貼近事物本身了，用腳來踢的球不叫足球叫什麼！想到這裏，齊南心裏不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