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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無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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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陸動也不動,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陰兵,半晌之後問道“地府近可有什麼大事”為首的一陰兵上前兩步回答道“稟帝君,外事暫無。”

“內事呢”上前的那陰兵面,不等他回答季陸便説道“退下吧。”那人如蒙特赦一般,帶着身後眾人轉身繼續向前,一直走到陰陽案堂的西側。我看着絕塵而去的數百陰兵,有些傻了眼。

我不是沒試圖猜測過季陸的身份,但這個狀況卻是我不曾預料過的。

帝君,為什麼這個稱呼在我耳中聽來如此陌生又如此悉季陸再轉身看向我的時候,又換了一張眉眼温柔的臉,柔和的如同我在無數個夕陽下見過的樣子。

“帝君,是誰”季陸早已預料到了我會這麼問,執起我垂在兩側的手,目光像是黑夜裏的月,光輝柔柔的灑在我的身上。

腳下岩漿翻湧,這場景實在不適合談情説愛,但此刻我的眼中就只有季陸,再無其他。

“是我。”季陸像是釋懷了一個壓抑許久的秘密“我本是地府的鎮魂將軍,統領十萬陰兵。兩千年被卸了兵權,只留一個帝君的神位稱呼。”季陸薄微啓,終於向我吐了他的身份。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怕嗎”季陸一字一句都説的小心翼翼。

“怕怕我配不上你。”説實話,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在拖季陸的後退。除了會問為什麼之外,就是問怎麼了。因為我而起的這場事端,最後卻要推到季陸身上來幫我擺平。

神位,帝君,我不瞭解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位置,但卻能認識到不是我這種平常人可以伸手去碰的。

要説特別,我也只能算是特別倒黴。我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麼能耐,是值得他心甘留在我身邊的。這一瞬間的慌亂和失落,不是因為知道季陸不是常人,也不是絕望於自己的處境,而是第一次意識到我和季陸之間的距離。

季陸眼神繾綣,把我的手放在他的上“你若配不上,恐怕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我有一句話,一直不敢問。”

“説。”

“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另一個人”這句話剛一問出口,我便察覺到季陸有些晃神。我心被揪了一下,不安的覺襲來。

季陸把我的手往後一勾,我便一頭栽在他的膛。那層皮膚之下跳動的心臟,熱烈,有力。

“從來沒有另一個人,以前是你,現在是你。直到我魂飛魄散之,能讓我哭讓我笑,讓我開心讓我發怒的人,都是你,只有你。”我用力的回抱住他“嗯。”還是老規矩,他説,我信。

地府和冥司給人的覺相同,只是空氣中少了那陣黑的煙霧。但是看哪裏都有一種被火燒過的痕跡,像是被爐火燒過的炭。

季陸抱着我腳尖輕點從陰陽案堂離開,向北離去。我問我們現在要去哪,他只説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我也見了不少剛才的那些陰兵,都面無表情匆匆而過。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季陸收身落地,停在了一座宅府前。我站穩之後看向宅府上的匾額,上書無常府三個字。

季陸帶着我走到跟前,兩扇門便被一陣風吹開。

和外面陰森詭異的氛圍不同,這無常府裏別有天。從大門進去,院子裏是呈“”字形的二進院落。

院子裏的屋話,轉身離開無常府。

我目送着季陸離開,心裏有無數的話想囑咐。但轉念一想,這時候還是假裝輕鬆的送他走他才能安心一些。

院子裏只剩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這老八的對我的態度都不能説是不友善,而是除之而後快。

“你隨我來。”老七轉身帶我去廂房。老八不太想理我,翻了個白眼轉身回了剛才二人下棋的屋子。

“那個,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老八叫謝必安,我叫範無言,將軍管我們二人叫老七老八,你以前罷了,你想叫什麼都行。”他開了鎖,進屋之後把窗幔勾起,不緊不慢的説。

“謝必安範無言,你們倆是黑白無常”我驚呼道。

他沒説話,繼續收拾手邊的東西。

“那我也叫你老七吧。”聽我這麼説,他手上的動作一頓“那怎麼敢。”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問道“老八,好像不太歡我。”

“他就那個子,你不用往心裏去。”他收拾完走過來對我道“無常府之內你可以隨意活動,但不能出去。我和老八要是有事要離府會事先來告訴你,你就放心住下便好。”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老七走之後,東面的窗户中傳來老八的抱怨聲。我聽不真切,但隱隱約約全是在説我。

我不好惹事,早早地上牀休息了。眯了一會,噩夢一個接着一個。一會夢見自己掉下懸崖,一會夢見季陸被萬箭穿心。幾番下來,搞得我再也不敢閉上眼睛。

東面的蠟燭已經熄滅了,我實在睡不着便裹緊衣服到院子裏坐一會。。山村女教屍更新快季陸説的那棵玉蝶花樹下還有兩張躺椅,我看四處無人,便大字型躺下。地府的天空中自然沒有月亮,更沒有月光。

但是想起季陸在陰陽案堂前對我説的那些話,我就覺皎潔的月光此刻就灑在我的身上。

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季陸的不言明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陰魂,現在事情早已不是骨鎖七陰那麼簡單的事了。

我本是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出大天來,也絲毫不起任何作用。頭疼愈烈之時,東邊窗腳好像有一人影一閃而過。

我以為是老七或者老八半夜出來做什麼,便試探的問了一聲。

院子裏一片寂靜,靜到我誤以為剛剛那個黑影是我的幻覺。

我有些納悶,剛要躺下,樹上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一張人臉,兩眼正對着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