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為牛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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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怎麼阻止,甚至不知道兩年之後自己是不是還能回家陪他們過年。我想回家,想當着他們的面哭一場,想象以前一樣撲在我爸懷裏撒嬌,儘管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滿臉嫌棄,然後不經意間和我媽炫耀姑娘總粘着我。真煩。
我多想説我現在過得不好,我多想説我現在偶爾還是會很害怕,只是我不能我靠在浴缸旁邊,抱着兩條腿從放聲大哭一直到低聲啜泣。外面季陸不知道説了些什麼安了我爸媽,掛了電話之後走到衞生間門口。
“小谷,開開門。”聽着外面鞭炮齊鳴,我就越發的難受。到底是以為什麼我也説不清楚,可能是這一年之內的淤,我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釋放。剛才我爸問的那句話,就成了衝開我心防的最後一股洪。
我不説話,也沒去給季陸開門,就這麼坐在裏面着淚聽着他焦急的聲音。
只不過這麼一層薄薄的門又怎麼能攔得住季陸,只聽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撞開門衝了進來。季陸長腿邁過,直接關上了我身後源源不斷的水,蹲下身來抱我“走,別在這坐着,一會該着涼了。”我聽話的把手摟住他的脖子,被他抱起來,靠在他口喃喃的説“我們要怎麼辦呢,兩年,只有兩年的時間。”季陸抱着我往上顛了一下,語氣沉穩,始終帶着令人心安的語調“都會過去的。”老規矩,他説,我信。
只要季陸告訴我放心,我就會老老實實的把心放在肚子裏,相信他説的一切都會過去。我手裏抱着他,剛剛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的心突然充實了起來。關於我爸的那個問題,好像又有了新的答案。
我過得算好嗎。算吧。身邊有一個無條件疼我寵我的季陸,一個別彆扭扭但還聽我話的師父,還有一個只要我有難就對我寸步不離的陸佑劫。一路被人保護着心疼着。哪有什麼資格説自己過的不好。
過年的時候懷古印堂異常的熱鬧,可能是店裏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明來路的緣故,所以過年的時候基本都留在了店裏。慎虛和重媚本着一句話不説的原則。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朝夕相處的緣故,竟然沒有之前那麼尷尬的氛圍了。
我也是在無意中一次和重媚聊天中聽出的,她對於琉璃的離開,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我點頭承認的一刻,她還是沒控制住的放聲大哭,那種悲愴,不做母親的時候我還完全不能理解。但是現在,低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就什麼都懂了。
陸佑劫是個閒不住的人,見我和季陸最近相安無事,便打算啓程回東海。我和季陸送他走的那天,陸佑劫只對我説了一句話“有事吹哨,那玩意又不是死的,讓它出個響又不跟你要錢。”我笑着點頭,他這才放心的和我們揮揮手離開。
送陸佑劫離開之後我和季陸回到店裏。下午的時候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在屏風後面,店裏有專門的人拿着手冊給幫忙講解。陳列室像是博物館一樣,偶爾會有幾個穿着樸素的人揹着手來來回回的逛,單子不説我還不知道,隨便哪個走出去,在當地地界都是能叫得上名頭的富商巨賈。
年後雪融的這段子。我過得異常放鬆。以至於後來的很多時候我都懷念這段時間的生活,好像在一直陰霾的天空中撕開了一個口子,讓我能站在下面呼幾口新鮮空氣。
蘇安有時候想想,只剩下兩年了,時間不多,做什麼都來不及。但是轉念又一想,還好還有兩年,我們還有幾百天的安生子。
但是我忘了,所有的期限面前都有個不確定因素。這不是銀行的死期存款,我説兩年之後來取就可以一天不差的拿走。我們看似變幻莫測的生活背後都有一雙看不見的手,上台表演的時候這雙手就在背後牽着我們的一舉一動,一旦這齣戲他看累了,就會毫不猶豫的換下一場。
所以就在我準備好了戲詞和走位之後,突然被通知改了曲目那天季陸從外面回來跟我説了一個消息,大概意思是曾越那邊終於有了消息,不過暫時還沒什麼發現,所以派人在跟着。但是在我們徹底開始入手調查曾越和丁安國的關係之前,季陸説要先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本來還在好奇季陸到底要帶我去哪。三亞西雙版納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一圈,直到到了之後才知道,季陸竟然把我帶回了地府。
我站在鬼門關前,悉的像是回到了自家小區的健身廣場一樣,略帶擔心的問季陸“咱們倆就這麼回來行嗎”季陸在閻王那可是情絲斬斷,這時候和我兩個人同時出現,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我們兩個都要遭殃“有我們就沒事了”門裏面突然傳來悉的聲音,緊接着大門緩緩敞開,老七和老八束手站在門裏。滿面笑容的看着我們倆。
我驚喜的朝兩人打了個招呼,伸出手嗨了一聲,但是意識到跟黑白無常兩個這種方式好像不太對。正準備收回手的時候。老七老八腳尖輕點從門裏飛出,老八落在我身前拍了一下我的手掌“好久不見啊。”老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大沒小。”我愣了一下,這難道是在説我老八撅着嘴“怎麼了又。她現在又不是骨娘娘了,打個招呼怎麼了”
“那也身份高你一等,不行禮也就罷了。拍拍打打成何體統。”老八翻了個白眼,對老七的説教表示十分無奈。但是雖然看起來不屑,老七説完了之後老八還是老老實實的收回了手。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
“別這樣,你們倆又不是不認識我,搞得我都不自在了。”我不好意思的説。
“你看嗎,我就説,別搞得小谷不自在。”老七橫了他一眼“小谷也是你叫的沒規矩,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知道”老七態度奇怪,得我莫不清楚頭腦。但是老八卻好像聽懂了一樣,不耐煩的應了兩聲。我納悶的轉頭看季陸,他也沒和我解釋過多,只是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對老七老八道“麻煩你們了,還得給我跑一次。”老七恭恭敬敬的道“將軍這是哪的話,你有事就説,我們兄弟二人能幫絕不含糊。”季陸看了看鬼門關內,對老七老八道“進去再説吧,有些事可能要計劃一下。”老七老八聽過季陸的話之後從帶中拿出了兩個晶藍的珠子,伸手放進了我和季陸的耳朵裏。奇怪的是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我竟然一點異物都沒有的就被放了進去。我也沒問這是什麼,估計和之前幾次一樣,是能讓我們二人在地府隨意行走不被旁人看見的東西。
老八屈指朝鬼門關內吹了一聲口哨,兩朵黑的煙雲的就飄了出來。季陸扶着我站上去,自己靠在我身後,帶着我駕着煙雲直接飛離了鬼門關。
不一會,我們一行四人輕車路的來到了無常府。老八把大門一推,裏面讓我悉至極的景象就撲面而來。還是那棵樹,還是那張長椅,還是一圈圍着的廂房,一點都沒變過。
老七揮一揮衣袖,煙雲散開之後消失在半空中。我跟着三人走了進去,時不時回頭回腦的問季陸咱們倆來這要幹嘛。
但季陸只是笑笑,並沒回答我,反而轉頭和老七老八説話岔開我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