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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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一場空董非死了，因為他給九方樓丟臉了。

蘇航、蘇巳父子死了，因為他們向九方樓許諾的利益沒有實現，而且蘇家對八易經貿大廈當中的那羣傳奇匠人的圍剿，也深深地折損了九方樓的威嚴。

蘇航、蘇巳父子，從他們臉上的表情還很平靜，也許還在睡夢當中，他們就已經魂魄歸西了。

蘇老頭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但是平靜得有些可怕。

對手的這種做法，無疑是挑戰了蘇家的權威。

在這麼多人的保護之下，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蘇航、蘇巳兩父子，而且還將屍體扔到了這裏，可見其手段之高明，用心之歹毒了。

蘇老頭一生當中，面對過諸多的對手，但是還沒有什麼對手有這麼可怕。

這時候，蘇老頭想到了昨天晚上謝最後給他説的話，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因為這幫人可能就是和先前贈送他隱身衣的隱士是一類人。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類人不再王法的管轄之下，不懼槍炮子彈的威力？

蘇家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概都在等待蘇老頭來處理這件事吧。

這時候，杜威慌慌張張地衝門外衝了進來，然後對蘇老頭説道:“老首長…關押那幫犯人的監獄，凌晨五點多的時候，被一羣身份不明的人快速突破，我們的支援還沒有趕上，監獄的守衞四十四人就全部陣亡，裏面的犯人全部逃…”

“該死——”蘇老頭罵了一句，忽地氣血上湧，臉由紅轉為紫，那句話還沒有説完，人就向後面癱倒下去。

蘇家的人一陣慌亂，幸好有人及時扶住了蘇老頭，但這時候老頭子已經被氣得昏了過去。

可想而知，蘇家這時候的狀況更是糟糕。

這一回，謝總算是見識到了九方樓的手段。

在以前的時候，謝只知道九方樓不過是天機城之外的另外一個傳奇匠人聚集的組織，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過關於九方樓的隻言片語，卻從來沒有真正正面接觸過。這一次，因為蘇家的事情和九方樓發生了正面的衝突，這一刻謝終於見識到了九方樓的可怕。

雖然董非這羣人被謝給陰了，但是並不意味着九方樓就敗了。相反，可能是蘇家和謝的舉動，讓九方樓的幕後高層大為震怒，因此才殘殺了蘇航和蘇巳用來恨。

但是，從這一刻起，蘇家和九方樓之間，就已經再無任何轉圜餘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九方樓的人已經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們的決心，現在就看蘇老頭如何反擊了。

但無論勝敗如何，謝知道這必定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爭鬥，雙方都可能付出慘痛的代價，但即便如此，謝也無法化解這場爭鬥，因為有的事情註定了只能夠用暴力和拳頭來解決。

正如同謝和温南之間，這筆帳遲早都要算清的，因為這是他對死去的店小三前輩的承諾。

就在謝心中慨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是秦哲打過來的。

“秦教授——”謝問道，“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代？”

“你小子啊…”秦哲長嘆了一聲，才繼續道:“你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昨天晚上你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嗎？九方樓在西安城的聚集點，你也敢帶人去踩，現在恐怕整個天機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壯舉了，不過肯定也都會笑話你的不自量力。你小子已經跟九方樓的人雖然有過摩擦，但那些都只是私人恩怨，也不會牽扯到大問題，現在你公然帶着軍警力量去毀了九方樓據點，這個可就不是什麼私人恩怨了，你以後多注意吧，現在估計九方樓的任何人都想你死翹翹的。”

“有這麼嚴重？”謝聽得心裏面拔涼拔涼的，幫着杜威等人對付董非一羣人，謝的確是從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事前謝也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聽秦哲的分析，謝覺得好像他自己忽地成了整個九方樓勢力的眼中釘，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了。

難道真的是所謂一時衝動惹下來的禍？

秦哲在電話中繼續道:“這麼多年，天機城和九方樓之間雖然都有摩擦，但也只是小規模的，也算是私人恩怨，因為雙方都知道，一旦真的大規模動起手來，雙方都會有很大損傷。這五十年來，搞出這麼大動靜的人，你還是第一個。用歷史的觀點來看，你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次膽敢以個人名義挑戰整個九方樓的人。”

“行了，秦教授你就別打趣我了。”謝哂道，“如今老虎的牙齒我拔都拔了，你給我電話，難道就是為了取笑我不自量力嗎？”

“你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沒有良心啊，我打電話給你，當然是提醒你小子現在要加倍小心，因為你現在的處境真的就是命懸一線了。”秦哲的語氣轉為嚴厲，繼續道:“幸好你小子學了我的變臉術，一時半會兒應該能夠瞞過他們，另外，你要趁着這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退路了。”

“退路？”謝疑惑道，“我還有什麼退路，難道你準備讓我退學，躲藏到國外去？”

“如果九方樓的人執意要對付你，就算你躲藏到了國外，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秦哲説道，“九方樓的勢力，早就不緊緊侷限於中國了。先前我曾經考慮過，讓你加入天機城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是你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了。”

“難道加入天機城，他們就會放過我？”謝問道。

“不會。”秦哲肯定地説道，“但是隻要你不出天機城，九方樓的人也就拿你沒有辦法，雖然可能沒有什麼相對的自由了，但是躲藏在天機城，至少你不用提心吊膽擔心隨時被九方樓的人給找上門啊。我也知道，對於一個傳奇匠人來説，尤其是你這樣的年輕人，誰也不會願意長期呆在一個地方，但是相對於自由來説，生命肯定是更重要的。如果有一天你達到了天工甚至更高的境界，或許就能夠得到天機城的許可，重新踏入現在這個世界，那時候至少也不用擔心九方樓的人可以秒殺你了。”生命，真的就比自由更重要？

謝沒有辦法權衡這兩者誰更重要，但是他知道他絕對不會甘心就這麼跟這個世界説拜拜的。雖然加入天機城並不意味着死亡，而且很可能會是一種新生活的開始，但是謝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捨和眷戀，親人、戀人和朋友，還有這個世界許多為之的東西引着他。

九方樓三個字雖然在傳奇匠人之間擁有無窮的魔力，但是還不足以讓謝聞風喪膽。

“秦教授，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打算就這麼認輸。”謝肯定地答道，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得不説，我實在有些佩服你的勇氣，那麼祝你好運吧。”秦哲輕嘆了一聲。

秦哲一向視謝為自己的徒弟，自然不希望看到謝有什麼閃失，但是謝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麼他也只能支持和祝福了。

掛了電話之後，謝心中一片茫然。

一直不想惹麻煩的人，卻沒有想到這次因為一時衝動而捅了馬蜂窩，但是仔細想想，謝卻也並不後悔，因為九方樓這幫人所作所為，實在是該有這樣的下場。但鬱悶的是，除了董非被他的“自己人”滅殺，其餘被關押的九方樓人員都在一夜之間被救走了。

有些事情即使明明知道不可以做，卻也不得不做。

這一次針對董非等人的行動，就是如此。

先前蘇航和九方樓的人設下險境對付蘇老頭，在謝的雕像上動手腳，讓謝來背黑鍋，這個已經讓謝心中憤怒了，但是為了不惹麻煩，謝想盡量低調地處理好這件事情。只是，九方樓沒有給謝這個機會，店小三的死亡讓謝和董非這羣人不得不做一個了斷。

但是，董非雖然了斷了，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

甚至，針對謝的噩夢，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整個蘇家，都瀰漫着一種怪異的氣氛，在這麼嚴密的防守之下，對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了蘇航和蘇巳兩父子，分明就是要給蘇家的人一個下馬威。

而蘇老頭氣急昏，更是讓蘇家的嫡系覺到情況不妙。

這可是在換屆的緊要關頭，如果蘇老頭一旦歸天的話，他們政治前途必定會受到很大影響的。

醫生們很快就趕過來了，診斷之後得出的結論讓眾人都稍微寬心了一點，蘇老頭的昏只是氣急攻心所致，並沒有其餘的病症出現。

“謝，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苜將謝拉到一邊，低聲詢問道。

“是昨天晚上我們抓的那一羣人的同夥來複仇了。”謝説道，“這幫人睚眥必報，你三叔和四哥出事，也許只是他們對蘇家的一個警告。他們沒有直接對你爺爺下手，我想也許他們只是想讓你爺爺明白他們的手段，向他們屈服吧。”

“他們本就是妄想！”蘇苜恨聲道，“雖然三叔和四哥這次的確是幹了壞事，但是也輪不到這羣犯罪分子來手我們家的事情，爺爺更不可能向這些人妥協的，絕對不可能。”謝當然也知道蘇老頭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因為蘇老頭不僅僅是一個高官，更是一個老軍人。

軍人有軍人的尊樣，即使面對任何敵人、任何挑戰，他都不會退縮的。

因此，謝衝着蘇苜點了點頭，説道:“是的，我也知道蘇爺爺肯定不會向這些人屈服的。不過，這幫人的手段實在是太恐怖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手段，你爺爺跟他們開打的話，不僅你爺爺的生命會受到威脅，恐怕你們整個家庭都會受到威脅的，你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