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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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嘗不怕呢?怕自己成了一縷魂魄,觸摸不到她的體温。
“我想吻你。”狂亂地吻着她,要永遠記住體的歡偷,將這種覺帶往死亡的國度裏,陪着他,也許就不會那麼孤寂難過“怎麼了?”她的不安浮在臉上。
停住了吻,隨意地打開電視機,漫無目的地盯着螢光幕,事實上,什麼也沒看進眼睛裏。
但是心裏卻掛念着她,還沒死去,就開始擔心她了。
“我知道你會堅強的。”説着自己都心慌起來,惶然地燃煙,緩下不安的情緒,心傷的是不論她有多難過,他都無法再安她了。
“難過的時候去找侯亞農。”她眯起眼睛,眼裏有忿意,不敢置信耳朵所聽到的,憤然離去。
幾天都沒再來找他,是一種懲罰吧。
從未沒有過的惶恐、害怕她不來找他了,害怕那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面。
☆☆☆約好週六提前過生的,所以從週四開始,他使不曾輕易閤眼睡覺了,怕一睡着,就錯過了生,不想醒來時,見不到路小築的人,只有紙條。
星期六那天,他的神出奇的好,雖然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了。哈,該不會是回光反照吧!
去買了她愛吃的蛋糕,還有二十臘燭,一一上去,從口袋裏找出打火機來,將臘燭點燃,好多啊,沒想到居然也讓他捱到了二十歲,如果母親知道他能活這麼久,是否還會離開他?
去年,十九歲的生時,他遇見了路小築,生願望許的是“給我一個愛情”今年呢?該許什麼願望?算了吧,他沒有時間等待願望實現啊!
熊熊的臘燭火光,燃燒着紅的臘,越燒越短,像他的生命,他不悲從中來。
等了好一會兒了,路小築還沒來,臘燭已經燒一半,怕臘燭燃完了,人還不來,於是先將臘燭吹熄了,等路小築到了再點。
臘燭一吹滅,臘就化成了一縷白煙,裊裊上升,恍如臘燭的魂魄,在屋裏,不肯離去。如果他死了,他的魂魄也會像這白煙捨不得離開吧,這裏有他留戀的人兒呢!
中午了,路小築還沒來。拿出寫給她的歌“愛與愁”低聲唱着,歌裏記錄了一年她帶給他的愛慾情愁,圓滿了他短暫的的人生,無怨無悔的青。等一下,她來了,要親自唱給她聽。
糟糕,眼皮又開始到沉重了,他不想睡啊,今天饒了他吧,讓他安然地度過這二十歲的生吧!
小築,你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忘記今天的約定了?自從那天她忿然離開後,好幾大都沒跟他聯絡了,不知她氣消沒?天知道他多麼不想見她傷心難過。
打個電話去她家看看吧,也許還躲在家裏生他的氣。電話鈴聲響了八次,答錄機裏傳來小築清亮甜美的聲音。
“喂,您好,不管您是要找路先生、路太太或是路家的女兒,我、們、都,不、在,請留下姓名及電話,讓我們知道您在找我們,拜拜!”譁一聲之後,他開始對着答錄機唱歌,唱那首“愛與愁”末了才説:“小築,這是給你的歌,喜歡嗎?二十歲的生少了你,不像生,我會守着臘燭,一直等到你來,一起吹熄。”趴在桌子上,看着蛋糕上面的油融化成一攤攤;再望向門口處,沒半點動靜,失望使他的眼皮更沉重,拿兩枝牙籤撐開也沒用。
收音機裏傳米dj接聽callin的的電話,是怎樣寂寞的人才會打電話去給dj啊?
快十二點了,他的二十歲生就要過了,而小築終究還是沒趕來。
他落寞地點起二十燃了一半的臘燭,因為睡意大濃了,一不小心就讓打火機給燒到手,居然沒有痛的覺,睡意勝過一切,不曉得這一睡;又是幾天後才會醒來。
於是就着一點殘餘的恍惚意識,他撥了一通電話到電台去,希望有人可以見證他曾經愛過。
鍾過了十二點,他的心情反而出奇的鎮定,不再掙扎,不再頑抗,只是靜靜地等候着,等候死神來接他。
風吹過窗板,咿呀而響,像呼救聲,是死神的模樣嚇了它嗎?門也被拂開了,他原就沒習慣上鎖,方便路小築的來去。
好睏啊,渾身乏力地躺在沙發上,呈垂死狀態,一股寒意從骨子裏竄出來,他覺得好冷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腳步聲,踏進門來,是小築來了嗎?想睜開眼看清來的是誰?卻連想的力氣也沒了,他不支地又陷入了黑暗昏沉的天地。
“哎呀!”鄰居陳先生下了大夜班,回來見夏家的門户大開,進來探望一下,赫然發現夏霖,臉發白,幾無血。
“怎麼全身冰冷得嚇人。”一摸他的鼻息,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