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42紅拂齊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也不知道她説了什麼，所有樹都安靜了下來，整齊有序的朝後退去，跳下了密密麻麻地坑，蹼狀樹縮回了黑泥土中，閉上了眼睛，又成了那擁有妙曼曲線的暗紅樹林。

靜悄悄的暗紅樹林，只有那倒落在地下的四方天鼎與被捆住的九枝樹在提醒着段立。剛剛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小金金，好哦。”見到段立控制住了局勢，臉都嚇白了的寒萍歡呼了一聲，舉起了自己地左手朝段立説道:“快看。這是不是地靈珠？”寒萍手中握着一顆拳頭大的翠綠圓球，裏面似乎有綠體在緩緩的動，使得圓球看起來如同活物一般。

“這麼大？”段立吃了一驚，一般的地靈珠頂多就是拇指大小，這顆卻有拳頭大！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了。地靈脈是自然形成地，一般源頭總是會被強人順藤摸瓜找到，不像這裏，有鋼蕨蛇王和這麼多的樹看守，年數久了，個頭自然也就大了！

“是啊，還有呢。我用腳尖數了數，一共有十七顆！”説着。寒萍的又在水面下摸了摸，又掏出了一顆。敢情她都是在用雙腳夾。

“快，都收起來。”十七顆。段立差不多被遲來的幸福給雷暈了，雖然分身暫時報廢了。但是，能獲得十七顆這麼大的地靈珠，也算是值得了。

見段立沒危險了，寒萍也就放心地潛入了水下，摸索靈珠去了。

“真是想不到啊，實力這麼低，不但有萬魂兇鈴、冰魄髮簪、四方天鼎，居然連天網都在！”九枝樹獨眼居高臨下的看着段立，説道:“你到底是天帝的人還是聖母的人？”九枝樹一口氣將段立自己都不知道的法寶名稱報了出來。天網？這名字牛叉。縛住九枝樹的正是段立撿來的那蜘蛛網一般可大可小地法寶！

段立緊緊的拉着網口，笑了笑，對九枝樹説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既不是什麼天帝地人，也不是什麼紅拂聖母的人，你信不信？紅拂聖母地名號，我就聽外面守門的鋼蕨蛇王説過一次，至於那什麼天帝，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説起，我其實就是想進來撿寶地。”説着，段立將手中的地靈珠拋了拋。

九枝樹愣了愣神，自動忽略了段立地前半段話，突然間大聲笑了起來:“鋼蕨蛇王？你是説外面山谷中的那條大爬蟲嗎？”

“是。”段立點了點頭，身上全是雞皮疙瘩，這笑聲雖好聽，但配合九枝樹這副詭異的身軀，聽起來就有些恐怖了。

“堂堂神獸之王，天帝的座前御駕，龍、麒麟、噬空三神獸共同的始祖，居然被你説成是鋼蕨蛇王？”九枝樹笑得更厲害了:“如果這話被她聽到，你上繳再多的貢品，也不可能出的去了。”

“這個就不勞你心了，我已經把他給宰了，你給我説説那什麼天帝和紅拂聖母到底是什麼人，心情好的話，我説不定會放過你。”段立比較關心這個事情，至於那條大蛇是鋼蕨蛇王也好，神獸王也好，御前座駕也好，都不關自己什麼事情了，反正宰都宰了。雖然那傢伙成了死靈，但靈境天高地遠，她還能找自己報仇不成？

“你把神獸之王給宰了？你以為我會信嗎？”九枝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獨眼以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段立，譏諷道:“別説一個你，就是百個你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就算你有萬魂兇鈴和天網也不例外，她可不是我…”

“信不信由你！”段立將自己的衣領朝下拉了拉，出了脖子上那兩顆碩大的蛇珠。

“這不可能！”九枝樹唯一的眼球差點從獨眼中蹦了出來。

“説吧，那什麼天帝和紅拂聖母又是什麼人？”段立白了九枝樹一眼，懶得與她爭辯。

“你真不知道天帝和聖母？”盯着段立的蛇珠看了半晌，九枝樹好不容才從神獸之王被宰的事情解了出來，滿臉古怪的看着段立，説道:“聖母被封印了。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不知天帝怎麼可能？普通生物有可能不知道天帝，但你身上明明帶着他地氣息，而且不知道天帝，你的天網又是怎麼來的？”

“這是我撿來的，你就別管了。”段立捋起自己的衣袖，指着手臂上的那個女子面孔印記，説道:“你所説的紅拂聖母。是不是就是這個人？”

“不是。”九枝樹只瞟了一眼，很快否定了。

“不是？”段立愣了愣神。

“不是！”九枝樹的語氣異常肯定，對段立説道:“你不知道天帝？那如今三十六層天歸秩序誰管轄？”

“沒誰管轄，一至三十二層天出來地神在神境。三十二層天至三十五層天不會誕生神，現在歸屬仙境，大羅天分為五塊，分為神境、仙境、聖境、靈境和圖騰境，中央隔着弱水。五境五大種族。大家各管各的，誰也不管誰。”段立估計這九枝樹和雲生他們差不多，封印得久了，連大羅天被分成了五塊也不知道。

“神境？聖境？仙境？靈境？圖騰境？”九枝樹被段立説得一愣一愣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麼説吧，神境生活的都是神，仙境生活地都是仙。靈境就是靈類的地盤，比如生靈。器靈，還有死靈。圖騰境，説白了就是一羣天生強大的異獸。比如你説的龍、麒麟、噬空獸之類聚居的地方，聖境就是聖族地聚居點了！”段立説得理所當然。簡單而直白，見九枝樹仍舊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便道:“你在這裏面時間久了，不知道也很正常，你給我説説，你進來的時候，也就是那什麼天帝和紅拂聖母存在的時候，三十六層天是什麼樣子吧。”

“我進來的時候，當時的世界簡單得多了，天帝替天行道，下屬十二主神，三十六天神，一百零八職司神，掌管三十六層天的天道規則秩序，主管覆滅；紅拂聖母，也就是完整時候地我，掌管三十六層天的一切生命，主管創造…”九枝樹也説得理所當然。

“等等！”段立快被九枝樹饒糊塗，聽她這麼説，像是抓住了一點什麼，連忙問道:“你們那時候，難道除了天帝、紅拂聖母以及他們下轄地那些神以外，就沒有其他的神？”

“當然，神是至高無上地，各司其職，哪裏還會有其他的神？”九枝樹白痴一樣地看着段立。

“那你看我是什麼？還有他們。”段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被卡在樹杆上的神骨殘片。

“你們不就是天帝地神僕麼？”九枝樹冷冷一笑，道:“你莫不是以為你修煉了一些天帝的創造出來的功訣，就成神了？”

“你還別説，我真就是神，現在的大羅天像我這樣的神很多，下界天每誕生一個宇宙便會有一個神誕生，我們宇宙內的一切，不論是創造還是毀滅都歸我們管轄！除了我們的本體受天道鉗制以外，比如晉升的時候會受到雷劫，殺多了神也會受到雷劫，天道規則不管轄我們的宇宙！”提到雷劫，段立幾乎是咬牙切齒。

“不可能！”九枝樹驚異得聲調都變了，吼道:“天帝與紅拂聖母都做不到這一點，天帝只能掌控天道規則、維持三十六層天秩序、無法創造生命，而紅拂聖母只能創造生命，不能掌控天道規則。”

“不可能？”段立笑了笑，在內世界中創造出一個外形與九枝樹完全相同的生命體，擺在了身邊。

“這…怎麼可能？”九枝樹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她雖然被段立捆住了，但以她的實力還是能分辨出眼前這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暗紅樹木，還真是一個生命體，不是幻覺也不是一個殼子。

“聽你這麼説，我也覺得不可能。或者説，是我們這樣的神與你們口中的神意義上不一樣吧。你們的神各司其職，統管三十六層天無數的位面宇宙，在範圍上來説，他們確實比我們更像神，我們雖然可以掌握宇宙內的一切，但也就管自己這一片地。他人的管不着。”段立聳了聳肩。

“怎麼會這樣？”九枝樹愣了愣，喃喃自語地道:“天道規則，也會變嗎？”寒萍將地靈珠全部掏了出來，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段立身邊。

段立在寒萍臉上捏了捏，説道:“什麼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我想，天道規則可能也不例外。”聽到九枝樹説的這段歷史，段立自己都很驚訝。這段歷史已經遠的無法想象了。比古天紀還要古天紀。對於九枝樹的失態，段立很能理解，無論是誰睡一覺起來，發現自己悉的世界已經陌生到不認識的程度了。都會失態地。

沉默了片刻，段立將自己的思緒理清，見九枝樹也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口問道:“既然天帝和紅拂聖母各管各的，可他為什麼要把紅拂聖母封印呢？”

“具體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紅拂身體地一部分嗎？”段立本不相信。抖了抖手中的天網，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我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沒錯，但我不是她的大腦，我不知道她發什麼瘋，為什麼要創造出弒神孢子來！”九枝樹動了起來，朝段立吼道:“你以為我想被封印在這暗無天臭氣熏天地地方嗎？整受濁氣侵蝕，這種滋味你以為好受嗎？”

“弒神孢子。是一種毒藥嗎？可以弒神的毒藥？”段立也不想得太急，試探着問道。

“不是什麼毒藥。是一種生命，無無味無形無態的生命。至於能不能弒神，我不知道。吃了這個的也就只有天帝一人。”九枝樹幽幽嘆了口氣，接着道:“如果外面的世界真的像你所説的那樣。那天帝可能真地被毒死了，否則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天帝的！”

“毒死了？天帝怎麼能被毒死？他不是掌管天道嗎？”段立鼓了鼓眼，覺有些荒謬。雖然天帝不能創造生命，但掌管整個三十六層天地天道的他，實際上是最高級地神邸了，怎麼可能被毒死？

“在你沒來之前，我也不信！”九枝樹發出一聲自嘲的笑聲:“但現在我想明白了，紅拂是掌管創造生命地，這也是唯一一種不受天帝管轄的規則，她創造出來地專門針對天帝的劇毒生命，只要服下去了，自然無法避免！”

“那也就是説，天帝服下了弒神孢子後，並沒有立刻死掉，反而把紅拂給封印了，是嗎？”

“是的！”九枝樹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沉寂了良久以後，説道:“我到現在還沒想清楚紅拂為什麼會毒害天帝，天帝將她分解的時候，她還帶着滿臉的淚珠在歡笑。”

“紅拂…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既是主管生命創造的，應該心地善良，很博愛才對。”段立疑惑的問道。

“她…雖然我恨她，但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個很善良的人，看到可愛的植物，她會賜予他們説話與自由活動的能力，看到天帝坐下的一百零八職司神來往各位面宇宙疲於奔波，她便創造出了龍和麒麟等神獸，給這些職司神當坐騎，當時的神都很尊重她。眾神對她的尊重甚至還超過了天帝！”九枝樹幽幽嘆了口氣，喃喃念道:“紅拂與天齊，紅拂齊天…”紅拂齊天？洪福齊天。這句話是這麼來的？

聽到九枝樹這麼説，段立心裏舒服多了。九枝樹説自己手臂上的印記不是屬於紅拂聖母，這麼説來，這個被自己解封的紅拂聖母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假如她真是禍害，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天帝既然是眾神之首，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但也不至於很簡單的就被毒倒了吧，難道天帝對紅拂沒有防備嗎？”段立還有一句話沒説，對於整個世界唯一一個對自己有威懾力的人，怎麼會不防備呢？

“防備？”九枝樹冷冷一笑，説道:“你會防備你的娘子嗎？你會防備你最心愛的女人嗎？當一個愛慕了無數年、苦苦追求了無數年的女子終於被你動，在與你成親的時候，她親手送上的杯酒，你會防備嗎？”我靠！段立嚇出了一聲冷汗。別説是他這個有點的人了，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防備。

他也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天帝封印紅拂的手段為什麼會有這麼毒辣了:用四方天鼎將臉皮封印於津死域中，飽受原火煎熬的同時還神志不清，還帶上了世上最惡毒的碑文；女人身上最雅緻、充滿幽香的頭髮封印在這污氣沖天的地方！

愛之深恨之切，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