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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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若望是個道地的山東漢子,哪容得鼠輩對他叫囂。
“格老子的,這筆帳你不去找那姓遊的要,你找到我這做什麼?是老子欠你錢嗎?要跟你講幾次你才聽得懂啊!”
“遊進隆是你的女婿,他現在避不見面,你是他老丈人,你不替他還,誰替他還啊?”黑狼口氣更衝,窮兇惡極地指着孫若望鼻子開罵。
“他是他,我是我,我告訴過你了,我女兒已經死了,那個姓遊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再説最後一遍,就算你再來一百遍,我也不可能替他還這筆債的。”孫若望很清楚地把話重申一遍。
黑狼看這老傢伙骨頭還硬的,不管怎麼恫嚇都沒用,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盯着他。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敢動你,你要再跟我裝白痴下去,我照樣修理你,我就不信你這把老骨頭,能捱得了我幾拳?”黑狼撂下狠話,他虎目瞪向孫若望,這時,一旁的蒔晴不忍外公受到欺負,出其不意狠狠地將黑狼用力推開。
“只會欺負老人家,你還算不算是男人啊,有本事就去找我爸拿錢,不要只在這鬼吼鬼叫,聽見沒有!”蒔晴雖然身為女孩子,但並不柔弱,她知道如果不勇敢一點,堅強一點,只會被欺負得更慘而已。
很明顯地,這對爺孫一點也不怕壞人,之前的三次照面只是給予口頭警告,完全嚇阻不了他們,今天,他們不再好言好語,若是再不給個代,説出解決債務的方法,那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不給他們一條生路走。
“我再問最後一次,要不要還錢?”黑狼眼袋隱隱抖動,他心知肚明,要是不給他們一點顏瞧瞧,這筆錢是休想要得回來。
“冤有頭,債有主,借條上籤的是誰的名字,你去找那個人要,我和我外公是絕不可能還這筆錢的。”蒔晴説得堅決,她不可能拿外公的血汗錢,去還她老爸的股債。
這一老一少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黑狼不再跟他們囉唆,大手一揮,對着身後弟兄説道:“把這裏看得到的東西通通給我砸爛,既然不想還錢,那還做什麼生意,賺什麼錢?”這些黑衣人下手並不手軟,拿起球、鋁,就往車子砸過去,他們像是殺紅眼的屠夫,完全不留情面,不到十分鐘,玻璃碎片掉滿地,就連一些生財器具,像是煮咖啡機和冷飲機,甚至連放置甜點的玻璃櫃,也在短短几分鐘被這些小混混給砸得稀巴爛。
“你們夠了沒,非得趕盡殺絕才甘願是不是?”蒔晴衝上前去,一巴掌呼向黑狼,她眼中簇着兩團火焰,恨不得活活將他燒死。
被打的黑狼憤怒地捉住她,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小晴!”孫若望見狀想衝過去救孫女,可才稍微移動一下下,隨即被兩名彪形大漢架住,當場動彈不得。
看着陪伴他們爺孫一起打拚的好幫手,沒三兩下就成為一堆廢鐵,蒔晴心疼不已,而架上的甜甜圈更是散落一地,面對這樣的殘破景象,她哭無淚,情緒盪,幾乎要瀕臨崩潰…
就在黑狼打算將她抱進車裏,一逞獸慾之際,一輛銀敞篷寶馬跑車突然出現,一名留着整齊短髮,長相俊帥,冷硬中帶着獷的男子,飛快地停了車從車裏走出來。
他穿着一套最新款的愛迪達運動服,有着籃球國手般的體格,看來高大威武,五宮如雕刻般立體,當他腳步向眾人時,就像一道凜冽風雪逐步籠罩,嚇得一些沒膽量的小混混全身發抖,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人放下,然後…滾!”低沉的聲音裏聽下出起伏,卻是那樣鏗鏘有力。
幾個比較沒見過世面的菜鳥,早就腳底抹油想溜,可是被黑狼的眼神一瞪,又乖乖地定格不動。
“還愣在那做什麼,快給我上啊!”這些全身沒幾兩的排骨、矮冬瓜,看到眼前像是戰神的男子,早就嚇得皮皮判,就連拿子的力量都沒有,哪來的狠勁砍人。
只見這名男於輕輕鬆鬆,三兩下就打得這羣人臉上掛彩,皮破骨碎,他身手俐落乾淨,頗有李連杰的架式,而事實上,這名男子的確身手不凡,除了是跆拳道黑帶外,還是自由搏擊的高手。
擁有這兩項技能,要對付這些小角簡直是易如反掌,沒幾下功夫,所有的人都被打得滿地找牙,有些還摔在地上,痛得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在修理這票壞蛋的同時,蒔晴在一旁看得傻眼,她不敢相信類似電影的情節會活生生在她面前上演,早的她對於美國式的英雄主義向來不熱中,那些太過神話的英雄人物,更不會引起她的悸動。
然而,這個觀念在今天被徹底打破,她的心、她的魂被眼前這名男子緊緊抓住,她從沒看過這樣神勇英武的男子,即使面對七、八個着傢伙的歹徒,還能從容不迫,處變不驚,每個動作都俐落有勁,不管是出拳還是踢腿都虎虎生風,身手可説是行雲水,得無話可説。
黑狼出江湖這麼久,也沒看過有人可以在短短三分鐘,就將七八個人打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他雙眼,再打打自己臉頰,確定他不是在作夢。
“好,你別得意,我還會再來找你們的!”黑狼邊説邊退,他的臉也被打腫,跟面龜沒什麼兩樣。
不等他發號施令,一羣人嚇得是滾,紛紛逃到車上,只聽見引擎聲隆隆作響,不到一分鐘,現場連個鬼影也沒,只剩下一些慌亂中遺落的鞋子。
看着眼前滿目瘡痍的景象,所有的生財器具全都付諸水,孫若望雙眉緊緊皺着,他不知道今後子該怎麼過下去。
“年輕人,很謝謝你,要不是你見義勇為,後果會怎樣,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孫若望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一臉莫可奈何。
“舉手之勞,不需要這麼客氣,只是這羣壞蛋,我看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早晚還是會找到你們,你們跟他們有過節嗎?”年輕男子關心的問。
孫若望將那不成材的女婿把債務丟給他們的事,大致説上一遍,這種家醜,他越説越氣,一張老臉寫滿辛酸,還有萬般無奈。
在清楚他們的狀況後,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很快地從車裏拿出紙和筆,寫下幾行字,然後到孫若望手中。
“這是我朋友的電話,你們可以打去給他,他會替你們準備一個店面,讓你們無後顧之憂,好好做生意,他黑白兩道都很,有他幫忙,那些要債的,我想就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年輕男子緊接着説:“待會,我會先跟他連絡,該怎麼安排,我會代他去做。”忽然從天上掉下一位貴人相助,孫若望和蒔晴都開心得不知該説些什麼,尤其是蒔晴,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樣漫畫般的男主角,會活生生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
“年輕人,我們絕對不能平白無故就受你幫助,你至少告訴我們,該怎麼稱呼,以後有機會,這個人情我們是一定要還的。”孫若望內心充滿,可是無功不受祿,況且,非親非故,他更不能平白接受。
“我外公説得沒錯,如果你不讓我們回報,我想,我和我外公是不可能會接受你這麼大的恩情的。”蒔晴跟孫若望一樣,向來不喜歡欠人家,特別是人情債,那可是會放在心裏一輩子的。
年輕人家世優渥,衣食無虞,什麼也不缺,只是,他若不説,兩人恐怕是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
他撿起掉在地上,已經被摔爛的甜甜圈,拍拍上頭的灰塵對蒔晴説道:“等到新店開幕,你每天就替我留一個甜甜圈,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我想吃,就能隨時吃得到,這樣,就算是報答了,你們覺得如何?”
“這太簡單了吧!不不不,要不這樣吧,以後不管你想吃多少甜點,有朋友生還是長輩作壽,要準備什麼蛋糕、餅乾之類,只要代一聲,我一定幫你做,你看怎樣?”孫若望提出建議。
年輕人搖搖頭,還是堅持己見。
“不用了,我只要一個甜甜圈就夠了,只要我到你們店裏,有一個甜甜圈可以吃,就很滿足了!”他邊説,邊走回自己車內。
蒔晴想到他還沒告訴他們他的名字,連忙跑到車門旁,探進車裏問道:“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姓岳,岳飛的嶽,陽是太陽的陽。”他指着前頭説:“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一步,你們在這先等一會,我到前頭去找人來拖吊你們的車。”他指着孫若望手上紙條提醒“記住,要打這支電話,我會代我朋友幫你們的。”話一説完,他發動引擎,整輛車子就像風一樣,咻的一聲,快速消失在公路盡頭。
看着那輛銀跑車像子彈一樣飛馳而去,蒔晴的心同樣受他牽引地跟着飛了出去,她駐足凝望,多想乘風踏雲跟隨而去。她從不崇拜英雄,是因為她從來沒有碰過英雄,可是,當真正有位英雄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時,那少女特有的綺麗夢想全被他給發出來,一個個如同七彩泡泡,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這個男孩子有情有義,在這世界上已經不多見了,別説你喜歡他,就連外公也很欣賞他。”孫若望拍拍蒔晴的肩,與她一同看向遠方。他嘴角帶笑,眼睛眯成一條線,在這世態炎涼的社會,這種人實在少見。
蒔晴被説中心事,臉一紅,死不承認的説道:“哪有,誰喜歡他了,我才沒有…”孫若望笑了笑,有沒有,大家心知肚明,他也希望這個男孩子會看上蒔晴,只可惜蒔晴年紀還小,他恐怕看不上眼吧!
無所謂,來方長,他樂觀其成。
他相信以後只要這個叫做岳陽的小夥於,常到店裏拿甜甜圈,他們就會很快打成一片,到時會有聊不完的話題,不用多久就會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替蒔晴到開心,眼前無限美好似乎在等着她,兩人若能因此而培養出情,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