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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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沒等那頭有回答,謝如鶴便掛了電話。他煩躁地吐了口氣,理智也稍稍回來了些,勉強認為方文承説的話大半是正確的。
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漸進。
儘管他渴望將她佔有,渴望用這種方式給她,亦或者是給他自己足夠的安全,渴望在她身上留下烙印,渴望更進一步地瞭解她,渴望一步登天。
卻也只是他的想法。
謝如鶴甚至想過,如果書念不願意外出,只想呆在這個房子裏,抗拒外來的世界。她只能見到他,眼裏只有他,不會再去想其他的人。
把他當成支柱一樣,沒了他就沒法活下去。
那也很好。
他們就永遠呆在這個房子裏。
只有彼此。
像是在寒濕的泥土中,在看不到陽光的地方,有兩株纏着的藤蔓,以彼此為依靠,緊密貼切的無法分開。
可只要謝如鶴看到書念,看到跟她有關的東西,或者是,只要他想到她。
這樣的想法就會瞬間消失。
從第一天遇見她,到今天的這一刻。這麼漫長的歲月裏,這所有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在謝如鶴的眼中,書念都是在發光的。
是應該活在光裏的人。
看到的世界,也應該是光亮的,那些黑暗都應該離她遠去。
謝如鶴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想了一會兒。隨後,他坐直了起來,碰了碰觸摸板將電腦點亮。他着,猶豫着在鍵盤上敲了八個字。
——十延鎮連環殺人案。
看着網頁上,一條一條清晰被列出來的細節,謝如鶴的神越發越的蒼白。他咬着牙關,眸暗沉,全身繃的發緊,能清晰看到額角的青筋。
良久,他把筆記本電腦蓋上,重重地閉了閉眼。
謝如鶴以前從不關注這個事件。
因為如果關注了,不可避免的,他會從網上再次看到季湘寧受害的各種資料。
曾元學被抓的時候,他還沒回國。法庭那邊通知了家屬,各方面的手續和程,都是季興懷去處理的。
直到一審宣判的前兩個月,謝如鶴回了國。
他猶豫了很久,覺得自己得陪着外公,也想親眼看到這個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可卻在回家的路上遇了車禍,昏了兩個月,醒來的時候,法庭已經宣判曾元學死刑。
曾元學當庭服判不上訴。
他沒再關注這個事件,進入了漫長的調養身體和復健的子。
在那段時間,謝如鶴是有想過要不要去找書念。一落到這片土地上,想到跟她就在同一個城市,就會控制不住地冒起這樣的念頭。
可想到她有男朋友了,而自己又是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自卑又難堪,連躲在暗處裏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總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