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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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了！失火了！”她回神急喊，不顧一切衝入煙霧中找人，害怕川直已被濃煙嗆昏。

穿過白茫茫的煙霧，藉着正前方大型晶螢幕的光線，這才讓她看清真相——川直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撐着腦袋，一手指間夾着煙，手中香煙的煙霧裊裊上升，混入四周大片白霧中。

“啊！老…老師？”一時驚慌大喊失火的倪橙橙，見人沒事有些尷尬，卻更加訝異他究竟了多少煙，才能把整個房間得煙霧瀰漫，有如火災現場？

“滾。”川直沒轉頭，不耐煩地丟出一個字。

倪橙橙沒因他的冷漠而退卻，反而有點擔心他的狀況。

她盯了大螢幕上正播放的電影幾秒鐘，覺是部愛情喜劇。

“原來老師喜歡愛情喜劇片。”她走到他旁邊的沙發，準備坐下欣賞。

“滾。”川直沒看她，再度冷冷出聲。

他雖望着螢幕，卻看得意興闌珊，看電影只是一種等待靈上身的方式，但一整天連看幾部不同類型的電影，腦袋卻是愈來愈空茫，令他心情更糟。

**才要貼上沙發的倪橙橙聽見他再次趕人，不敢厚顏留下打擾，卻仍擔心他的狀況。

他身邊兩個煙灰缸滿煙蒂，甚至滿出來掉到地上，而地上歪倒着數個啤酒空罐，看來他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也許從昨晚就窩在這裏了。

“我去幫你拿些吃的。”説着，她轉身便要離開。

“不用。”川直拒絕。

“不準再進來！”他警告道。

倪橙橙無視他的警告，匆匆忙忙跑下樓，去廚房找食物。

她今天只吃土司及泡麪，卻不好讓他也吃得這麼隨便，看冰箱裏有一堆食材，腦中突地閃過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可以幫他煮頓晚餐？

即使從沒下過廚，但她好歹是女人，他一個大男人都能做出那麼專業的料理，她用點心應該不會太難吧。

一閃而過的念頭逐漸擴大，令她心生挑戰，很想表現點誠意回報他，更希望讓他在卡稿之際能吃到一點温熱食物暖暖胃。

於是，她打開冰箱，一一檢查食材，想着怎麼變出一道做法簡單、營養豐富的餐點。

乒乓匡啷！不一會她在廚房和各種食材、鍋碗瓢盆展開大戰。

許久之後，站在爐火前，她抹抹額上的汗漬，用杓子攪拌鍋中的食材。她嘴角上揚，熄了火，滿意自己沒把食物燒焦。

拿起海碗，把鍋裏的好料全舀進裏頭，她開心地將它端上樓，要讓川直好好補足養分。

“老師，我幫你煮了晚餐，加了很多很多好料，讓你吃完可以醒腦補氣。”她大聲嚷嚷，再度穿越那片白霧森林。

這一次，倚在沙發上的川直轉過頭看向她，緊繃的臉容表情冷漠到冰點。

“煙太多會把腦漿光，還是好好吃個正餐吧！”把碗公放在旁邊的茶几上，倪橙橙直接掉他夾在指尖的香煙，捻熄。

川直怔了下，黑眸微眯，不知她是膽子過大還是少了神經？

以往，只要他有瓶頸搞自閉，助手們本不敢靠近他，而她被他喝斥了兩三次，竟是無動於衷，還敢直接捻熄他手中的煙？

“來來，老師你有福了喔，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捧一下場嘛，吃點東西，才有力再動腦。”倪橙橙完全無視他的冷漠，熱絡推薦自己的好料理。

原本心緒煩悶的川直被她一臉笑得無憂的神情打敗，想開口趕人也懶了，而且從昨晚便沒吃東西的他，確實到胃部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