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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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事兒了?”
“英夫説昨天發獎金,所以我就做了不少好吃的,等着他回來吃。可是,他卻沒回來。”
“…”
“都1點半了,他才來了個電話。説他用車送一個喝醉了的朋友回家。到了人家家,人家不讓走…他朋友家的人也在電話裏説,真山先生太累了,他們就不讓他走了,還向我道了歉。這讓我連牢騷都不能發了。這才煩人呢。我只好説,麻煩您了,太對不起了。我要是説我去接他,人家肯定會想這女人可不好惹。這種時候,是不是不該去接呢?”
“是啊。”
“他能開車送朋友回家,那就能開車回自己家。在車裏睡下、躺下都成嘛。累了就回家,這咱聽説過。累了卻住在別人家,這倒新鮮…”
“他這是第一次住在外面?”
“那是,我們才結婚三個月啊…他這個人,什麼事兒都由着子來。我太悶得慌了。昨天一晚上到早晨,我也沒睡着。睡不着,我就生氣,可還是睡不着。丈夫不回來就睡不着覺,女人都是這樣嗎?”
“嗯,也許是吧。習慣了也説不定會好些。”
“習慣了?您可別説這個。”惠子渾身顫抖地説:“英夫他媽嘛,説什麼英夫沒結婚的時候,在外面往多,經常回來很晚。男人在外面一往,當子的總是滿臉不高興,那男人就沒法升遷了。看她那樣子,英夫不回來,她倒幸災樂禍的。煩死人了。”
“惠子,你要當媽媽了。英夫他是不是也想做點兒稍微出格的事兒?男人啊,他們休息的方式和女人一點兒也不一樣。他們有時還有點調皮搗蛋的心理。住到朋友那兒,這也是男人的一種虛榮心。”
“您説的也對。”惠子點點頭。
“他説,星期天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考慮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他起的名字全是男孩子的名字。什麼穗高啦、峯男啦,還有高,盡是些和山有關係的。我問他,要是生個女孩子怎麼辦,他説就叫深雪。我笑話他説,還蠻古韻的呢。可人家説惠子喜歡滑雪,所以才起深雪的。”惠子興致地説着,跟剛才比像換了個人似的。
英夫大概也覺得住在外面不好,所以回來的路上才考慮怎麼給孩子起名字的。可惠子被英夫這麼一説,情緒一下子就變好了。宮子心裏踏實了許多,同時又覺得惠子很可愛。
英夫很會甜言語,惠子還真大意不得。宮子想。
惠子又像往常一樣,坐了四十分鐘,就慌慌張張地準備回去。
“可別説我經常這麼來家裏。”惠子臨走時説。
做姑娘時,惠子什麼也不在乎,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過。可現在,她卻漸漸地變了。這樣,宮子也就不好讓她帶點兒什麼東西回去。
惠子回去以後,宮子在榻榻米上展開了白府綢布,比照着千加子的體服的紙型裁剪起來。漸漸地,她的心情恢復了平靜。
白天天很長,宮子一干就幹到了5點半多。這時,千加子夾着紙袋,提着紙盒子走了進來。
“媽,你的籤券,中了個三等獎。這裏面是護膚營養霜。人家説裏面有珍珠呢…塗了這個,真的能變漂亮嗎?”
“沒中個去大阪的飛機?”
“聽説一等獎讓高中的一個人的父親得了。那個高中生暑假要坐飛機去京都、大阪玩的。真讓人羨慕。”
“你不是還想送人的嗎?”
“中了一等獎,可不能送人。”千加子若無其事地説。
宮子來到廚房,剛剛換上連衣裙的千加子正在那裏洗手。雖然官子不讓千加子幫忙,可千加子卻總是主動來幫宮子做飯。自從她和父親兩個人留在家裏以後,千加子更是如此了。直子喜歡做手工藝品,喜歡花。而千加子最喜歡的就是做飯。
惠子就沒有這方面的愛好。惠子小學五六年級就有過一個美好的願望,想以後當個芭蕾舞演員。結果,她當了時裝模特。這樣的惠子卻和普通人一樣結了婚過着極普通的生活。也許生沉穩、平和的直子反而在婚姻問題上不會一帆風順。當然惠子這種格,説不定什麼時候也會成為致命的缺陷,妨礙她在真山這種家庭的生活。
宮子一邊想着,一邊摘着豆角。
“他還不錯吧?”千加子問。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