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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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義賣會上沿着長長的坡路走上去,宮子來到了學校門前。校門處站着一些穿校服的女孩子,她們勸宮子買五十元一張的籤券。
“一等獎是往返東京大阪的飛機票。”
“是嘛,這倒不錯。那二等呢…”
“二等獎就差多了,是幾種罐頭。三等獎又更差些,是幾種藥品的樣品,一共十個人。其他就是空簽了。”宮子覺得孩子的話有意思,便買了兩張。這兩張的號碼是連着的,367和368。
小學、中學、高中的三棟建築構成“口”字形,中間是運動場。學校的教室今天都成了小賣店。
宮子仔細地看了看第一室到第三室。這裏展示的全是那些小學到大學的女孩子們的可愛的作品。
其他的教室就像百貨商場的特價專櫃似的,擺滿了夏天的西裝料、和式浴衣、各類家庭用品等等。每個教室都是單向通行,所以宮子只好忍受着室內的憋悶,隨着人向前移動着身體。走到下樓的地方,宮子沿着樓梯來到了運動場上。
運動場上,一些小學低年級學生提着裝着點心禮品袋的籃子正在叫賣。宮子也不好意思不理睬她們。
運動場上還有釣金魚的、釣獎品的,簡直就像個廟會似的。
宮子向小禮堂方向走去。那兒現在成了餐廳。她準備找到千加子吃點兒冰淇淋。就在這時,宮子聽到後面有人喊她:“竹島太太。是竹島先生的太太吧。”宮子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額頭髮簾已有明顯白髮、美麗温柔的婦女在向她微笑。
宮子一下子沒有想起這位婦女是誰。
“噢,你是山內大太。”原來這位婦女是惠子中學、還有高中時期的一個朋友的母親。
山內太太的丈夫在二戰前,是位世界有名的網球選手,前年冬天因車禍去世了。當時,報紙做了大量報道。惠子也去參加了追悼會。想到這些,宮子在這兒又表示了一下問。
山內太太也有三個孩子。大孩子就是惠子同班的那個女兒,老二是個男孩子,在上大學。最小的在這所學校上高中。
過去,在惠子的學校裏,她們經常在家長會上見面。可在千加子的學校裏,今天她們才第一次碰見。宮子和山內太太一邊嘆事情的不可思議,一邊向食堂走去。走進餐廳,兩個人分別買了餐券,每人來了一份壽司,還有冰淇淋。
山內太太知道惠子已經結了婚。
“我現在總覺得,我丈夫在世的時候,要是為女兒成了家就好了。現在剩我一個人,找起來就難了…”
“那不會的。”
“會的。這兒子找工作,女兒談對象,要是沒了丈夫,真是受罪啊。這倒不是説氣話,這個世界還是男人的世界。”説完,山內太太又笑着道:“竹島太太,你可得照顧好你丈夫,讓他多活些年。否則,你要吃虧的。我就是遭到飛來橫禍,吃大虧了。這可真是立竿見影啊。”山內太太臉上看不到任何愁容,也看不出她生活的艱難拮据。
“竹島太太,下次請您去看歌舞伎,怎麼樣?您那兒和我也差不多吧,也不缺時間吧。”
“哪裏。我沒用傭人,每天都忙得夠嗆。而且還得看家,哪有時間出門啊。”
“我丈夫不在了,只剩下閒工夫了…”説着,她們互相在對方的記事本上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宮子想找到千加子後就回去。可是,在那些穿着校服,校服上又套着餐廳服務員那種白圍裙,往返於桌子之間的女孩子裏,宮子怎麼也找不到千加子。
“我也是帶着兒子來的。可這兒全是女人,他也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山內太太也用眼掃視着餐廳裏面。
她們旁邊的桌子處,響起了歡快的笑聲。
四五個學生服務員圍着一個年輕魁梧的男青年。宮子在那兒發現了千加子。
千加子端着銀的托盤,正在仰頭大笑。千加子高興的時候,總愛連續眨兩次眼睛。
宮子以為那桌子旁的年輕人是這所學校的年輕教師。
宮子站起身來,走到千加子的後面,輕輕拽了下她的白蝴蝶結。
“嗨,是您啊,真嚇了我一大跳。”千加子那麼央求母親來,可母親站到她身邊了,她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母親介紹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