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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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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發問:“還有,你不是説約了人麼?沒等人家來就跟我走了也沒見你通知對方一聲?”停一下“江棠棠,你今天為什麼會在那裏,嗯?”江棠棠被反撲,受到死亡幾連問,一時無措“我餓了,待會兒有什麼好吃的呀?”謝申:“話題轉得很生硬。”江棠棠:“…”走到二樓一處走廊盡頭,侍者安排他們入座,另一位候在廂房裏頭的女侍者遞上菜單。

房間古樸雅緻,牆上掛幾幅水墨畫,有絲竹入耳,輕輕悠悠格外舒心。

謝申暫不追究,把菜單本遞給她“想吃什麼自己點。”江棠棠接過那本黑底燙金的本子,薄薄幾頁,裏面的菜有好多她都沒見過,也沒有標價格,只有所用食材和來源寫在每張照片下。

她點了自己想吃的,把本子遞還給他。

謝申直接合上側身還給靜等在一旁的女侍者“再加一道葱油魚,兩碟海棠酥。”江棠棠一拍腦袋“我剛才就想點海棠酥呢,翻過去就忘記翻回來點了。”謝申替她擺好碗筷,又擺自己的“是麼?那我點的第一道菜名很適合形容你。”魚,愚蠢。

江棠棠解讀出來,上下兩片瓣開合,默唸。

謝申睨她一眼“有本事就罵出來,罵一個字撤一道菜。”她嘴一扣,倒到他身上“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説完自己先抖為敬。

“…”謝申彎了彎角,竟也沒有推開她。

門口傳來一聲招呼“小申來了啊。”江棠棠趕緊坐直身,轉過頭去看,一位大約五十來歲身着墨蘭休閒西裝的中年男人正邁過門檻進來,見到江棠棠微詫“這位小姐是?”謝申領着她站起來“梁叔,這位是江棠棠,我女朋友。”又對身旁人道:“剛才不是問我怎麼訂到位子麼?這位就是餐廳老闆。”這位老闆的父親梁修是明市有名的收藏大家,與謝知行關係甚篤,他從小耳濡目染也對文物收藏興趣。這家餐廳是一個副產業,説是對外開放,其實來的大多是同一個圈裏的人。

江棠棠沒想到他這麼淡定直接把她身份表明了,不有點兒害羞。兩相打過招呼,老闆也識趣,不再多叨擾“你們慢用,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他們説。”***兩個人快吃完的時候,謝申的手機響起來。

他看一眼來電人,是盛佩清。往後推一把椅背起身“我出去接個電話。”江棠棠點點頭,繼續夾起一塊海棠酥送嘴。

謝申摁住她手“已經吃三個了。”腸胃不好還這麼不知道剋制。

江棠棠抬頭看他“可是你點了兩大碟,吃不完費的。”

“一碟是讓你帶回家帶給程陸,不是讓你一次吃完。”鈴聲持續響,謝申給她一個制止的眼神,接起電話往外走。

江棠棠撇了撇嘴,回頭對侍者説:“那麻煩幫我把這碟打包。”謝申面朝中庭倚在門外木雕扶欄上“媽。”盛佩清在那頭問:“聽説你帶人去你梁叔叔餐廳吃飯了?”

“沒想到梁叔還會傳話。”謝申轉個身,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往廂房看。江棠棠打開打包袋,還在往裏探,似是拼命忍着要吃的衝動。

他搖頭,無聲淺笑。

盛佩清:“你梁叔一向不愛管閒事,也就是看你破天荒帶了個女孩兒一起來,剛才和我打電話才提了一茬。”停頓片刻,笑着問:“你和你梁叔叔介紹她是女朋友。怎麼,和棠棠確認關係了?”謝申拆解出她這稱謂竟像早就認識江棠棠。

未等他開口問,盛佩清主動替他解惑“是我告訴她你今天在哪裏和祁小姐碰面的。”

“…”謝申沒想到是親媽擺的這一道:“您怎麼聯繫到她的?不是,您怎麼知道我和她…”盛佩清笑“有的人把我的鞋子借給人家女孩兒穿,又帶着去自己辦公室睡覺,居然還妄想着瞞天過海?”又道:“我好歹也比你多活二十多年歲數,這點兒觀察力都沒有,也不敢勞煩你叫我一聲媽。”謝申:“所以你去找了她?”盛佩清:“是啊。”謝申失笑“薑還是老的辣。”

“罵誰老呢?你們家那位可是説了,我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她説:“你確實該找個嘴甜的中和一下。”謝申竟無言以對“您就不怕擺我這一道,萬一她當場鬧起來,把事情難堪了?”盛佩清:“你真當你媽是愣頭青?我要是連這點識人的眼光都沒有,當初怎麼嫁給你爸的。倒是你,藏着掖着那點兒心思,不肯給人家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上回秦緲的事情傳到你爺爺耳朵裏他已經很不高興。你要是再搞這種曖曖昧昧的關係,讓家裏那位老爺子知道,是要把他氣得心臟病復發麼?索我幫你把窗户紙挑了,該是什麼是什麼。”謝申擰了擰眉心“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秦緲什麼關係都沒有。”盛佩清:“那棠棠呢?你還敢説是普通朋友?”謝申:“…”不普通了。

盛佩清聽他不説話了“行了,你的事我本也不想多摻和,是看棠棠這孩子品不錯,才多一手。你既然和別人介紹她是女朋友,就好好對人家,別給我朝三暮四的。”謝申:“我沒有。”盛佩清:“掛了啊。”謝申:“…”剛結束通話,又一通新來電衝進來。

秦笠那頭電音轟隆“在哪兒呢?”謝申踢了一腳扶欄旁養着銅錢草的水缸“有話就説。”

“什麼語氣啊這是?”秦笠聽出他態度不友好,還以為他還在氣喬蓉那事“喬蓉那事兒不都解決了嗎?我也和她談清楚了,絕沒有下一次。再有你把我頭割下來當凳子坐。”謝申冷哼一聲“你的頭割下來能當桌子。”

“呵,拐着彎罵我臉大?”秦笠走到酒吧一處比較安靜的角落“毒舌男,來不來小伍的酒吧?他這兒進了一批新酒,讓我請你來試酒呢。”酒吧一個包廂門被打開,有人側身出來,秦笠聞聲一望,竟然是林臻。

她往另一個方向的洗手間走,沒看到正打電話的秦笠。

秦笠也沒在意,又和電話裏的人繼續説:“你也別每天忙着工作,出來鬆快鬆快。勞逸要結合,男人太勞容易早。”

“我沒有你這種困擾。”謝申哂了下,又往廂房裏望一眼“何況,誰和你説我在工作?”秦笠一樂“那正好啊,既然沒事就過來。小伍也久沒見你了,你再不來他得從雜誌裏剪你照片下來貼酒吧門口睹物思人了。”

“你等等。”謝申往回走,到了房間裏俯身問江棠棠:“秦笠來的電話,讓我們去酒吧坐坐。你想去麼?”江棠棠一愣“啊,好啊。”那頭秦笠也愣了“靠,你剛才和哪個女的説話?這麼温柔。你有情況啊!”他這聲大得連一旁的江棠棠都聽到了。

謝申乾脆把手機遞給她,她遲疑片刻接過“笠哥你好,是我,江棠棠。”秦笠:“…”謝申按了按她肩膀“不用叫他哥,喊名字。”江棠棠:“秦笠你好,是我,江棠棠。”秦笠:“…”不一會兒尤璟捏着高腳杯緩步過來,下巴磕到秦笠肩頭“謝總怎麼説,來不來?”秦笠剛掛下電話,站着沒説話。

尤璟疑惑地瞧他一眼“怎麼不説話?”秦笠:“完了。”尤璟:“怎麼了?”秦笠:“強強聯合了。”尤璟妝容緻的臉上表情困惑,待他把來龍去脈説完,不由嗤笑“其實那天我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氣場特別的,只是沒想到真的會在一起。”又打趣道:“哎呀我真替你擔心,一個謝總你就招架不住了,那位江小姐嘴皮子也很厲害。要不要我去訂機票我們兩個再出去避避風頭?”秦笠捏捏她在外頭的光滑小臂“你想出去玩就直説,別拿這個當由頭啊。乖,讓人去安排個包廂。”尤璟:“你不是不喜歡坐包廂麼?”秦笠牽着她往外走“謝大爺討厭鬧騰,再説他那皮相往外放也不合適。我也得幫棠棠擋擋他的豔遇。”尤璟説:“那你妹妹可要傷心死了。”秦笠心説何止她一人“秦緲她是該醒醒了,不是江棠棠也會有別人。謝申我跟他從小認識,太知道他什麼脾了,不是説誰堅持不懈就能攻克。以前我不願太打擊她是覺得事情到一個節點自然就會有轉折。這不,現在就到了這個節點。”尤璟抿着紅打量他“不愧是情場高手。”秦笠一笑“過譽。”***這頭包廂裏,林臻從洗手間回來後落座,閨尹曼從桌上端回酒杯,懶懶地將手臂抻上沙發背“真的不去外面坐坐?”林臻搖頭“不去,太吵了。”

“嘖,我剛才隨便瞄兩眼就看到不少品。”尹曼抿一口酒“你説我們兩個女人來酒吧就在一間屋子裏待着多沒意思啊。”

“酒吧是你要來的,我本來就不喜歡。”林臻乾脆從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到腿上打開“要去你自己去。”

“哎哎哎!”尹曼拿杯腳磕桌面,清脆幾聲響“林臻你這過分了啊。我找你出來喝酒,你給我開電腦工作?”

“你喝你的我又沒攔着。”林臻盯着屏幕扯了個笑“下個月秋拍舉錘第一場就是我們部門策劃的夜場專拍,我真忙的最近。”尹曼揶揄她:“你哪裏是最近忙,一年四季就沒見空過。我也有在拍賣行工作的其他朋友,逢拍賣季確實忙,那其他時候不也有空閒麼?你又不缺錢,工作是能帶給你愛還是能帶給你?”林臻側眸瞪她“説什麼呢。”尹曼毫不在意,朝她拋個眉眼繼續説:“我看是兩者皆有。”説着湊近她在她耳旁低聲“你們謝總看上去厲害的,應該是既能帶愛又能帶…”林臻沉下臉“你有完沒完?”

“説中了吧?”尹曼細眉一挑“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你現在這幅表情就是被人戳中心事的反應。”林臻滑着觸控板打開工作資料“我和他只是上下級關係。”尹曼才不信“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嚴肅?漂亮一姑娘就不能發揮發揮自身所長?”指尖在她肩頭輕劃,笑道:“比如辦公室play什麼的…”林臻籲一口氣“你別給我出這種餿主意。他不喜歡別人上趕着貼。”

“嘖,終於承認了吧。”尹曼躺回沙發背,斜眼瞧她“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林臻想起秦緲,從國外到國內,倒追那麼多年毫無斬獲,不就是活生生的前車之鑑麼?

她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也有自己的驕傲,更深知到表明心跡這回事可一不可再。現在謝申全身心放在君禾集團的運作上,她只想從旁協助,不希望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事情讓他分心。

所謂愛情對她來説是種很虛幻的東西,有沒有的,這麼多文年也過來了。至於以後,等她變得足以與他相配,在一個稱得上恰當的時間和狀態裏,她才會把自己所做的一切的初衷告訴他。

尹曼見她沉默下來,也不想再逗她,生怕得林大小姐一個不死高興抬腳就走。

她拍拍林臻肩“好了,不提這些。我得出去了,你看看我今天化你媽媽哦的妝挑的衣服,可不是為了把自己藏小黑屋的。你也別忙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出去幫我物。”説着起身拉人“快點兒,東西收一收。”林臻拗不過她,只得跟着站起。

往外走上一段,舞池散台卡座無不是歡縱之聲,燈光打得情又曖昧,照得每個人心神蕩蕩。尹曼像是魚掉進池塘,被人搭訕跟着去高台喝酒,轉身前還衝林臻眨眼“自己找樂啊。”林臻只覺得耳朵噪得很,有男人貼上來説話被她一個側身閃開。那人見她面嫌惡,嘴裏低罵悻悻離開。

她看向坐進高台裏的尹曼倒和剛認識那男人聊得飛起,深一口氣,乾脆往大門外走。

這裏是酒吧街,外頭也未顯得多清淨,只是好歹不像裏面那樣擁擠吵鬧。林臻走開點,從包裏摸出手機,想和尹曼發條信息告訴她自己先回去了。

剛要低頭,見候在外面的酒吧服務生對着來客熱情招呼“今天有獎,一人一個號碼貼紙進場。”説着從紙盒裏拿了兩張粉圓形貼紙,撕開一張背膠要先給江棠棠手上貼。

謝申對他説:“我來吧。”服務生一笑,把東西給他。

謝申指尖粘着貼紙一端,看着面前女人思索片刻,作勢要往她額頭貼去。

江棠棠忙一把捂住自己腦門“我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不許貼額頭!”謝申放聲笑,對準她捂在額間的手背一粘“好了。”江棠棠嘀咕:“這還差不多。換我了,我也要幫你貼。”又對他説:“你閉眼。”謝申吊着眼瞧她“你又想幹什麼?”

“快點快點,閉眼。”江棠棠手。

謝申警告:“不許亂。”説着把貼紙拿給她,輕輕閉上眼睛。

江棠棠狡黠一笑,悄無聲息從紙盒裏又拿出一張圓貼,一併撕開,望一眼男人沉靜英雋的面容,兩腳一墊。

啪。貼到他兩邊耳垂下。

耳環的效果太震撼,酒吧服務生在一旁笑得不行,給她豎大拇指“小姐姐有創意!”謝申睜開眼,顯然想象到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咬牙道:“江棠棠!”

“別生氣嘛。”江棠棠挽過他手“你看,我幫你增加了一倍的中獎率。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你給我鬆手。”謝申要去扯下貼紙,手卻被她牢牢挽着,另一隻手抬起,又被她握住。

“我不。”江棠棠扭頭問服務生“小哥哥美不美?”服務生:“美死了哈哈哈!”林臻在不遠處望着那個怒氣騰騰又毫無辦法的男人,心像是被鈍物重重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