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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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問話的是秦緲。這樣的場面本來就夠尷尬,倏地聽到那頭出的動靜,想到還可能被別人聽了全程去,心情一下更是説不出的怪異。
這陣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雨勢驟停之下她的聲音格外清晰。
程陸原本正準備俯身去撿手機,卻聽得這聲質問之後那頭腳步聲已近。
北大門這兒劈一道偏門,進不去集團一樓的電子門,只連着自動快遞櫃的收件室。
於是,江棠棠就眼見她舅默默途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進了偏門裏…
這樣的人吧,放古代戰場,絕對是第一個倒戈跑路的。
她對程陸的叛逃行為始料未及,反應兩秒,那頭的兩個人已經在自己面前站定。
女孩兒是個條順的小美女,一身明黃亮眼,眼底鼻尖微紅,襯得氣質楚楚。站她身旁的男人眉目深刻沉靜,身型利落,西褲褲線筆直熨帖,不見一絲褶皺。
江棠棠這一眼瞧得全面,餘光又順着那條嚴於律己的褲線,瞄到那二人腳中間橫躺的手機。
謝申先注意到腳下的東西,支離破碎的手機屏幕熒着光,停留在備忘錄的界面。
他俯身拾起,貼膜裂出數道錯細紋,但不影響閲讀效果。上面記錄的都是他剛才對秦緲説的話,字字不落的——抓個現行。
“這手機是你的?”他問。聲調平,沒染任何情緒。
但搭配他那一身凌厲氣場,這話一入江棠棠耳朵就有了質問的意味。
“…”是,也不是。
她在背鍋的邊緣徘徊,隱在墨鏡後的杏眼翻了個白,腦內已經把程陸那狗賊五馬分屍,又思起老黃曆上的“今不宜出行”看來老祖宗的智慧還是不可輕視。
江棠棠平生最怕尷尬場面,雨後空氣濕熱,惹得思緒膠着,先胡亂否認“不是,是我朋友掉的。”頓了頓,為了徹底撇清自己不被追究,也不知打哪冒出的傻吊靈,指指鼻上墨鏡:“我眼睛看不見,用盲人機。”秦緲登時鬆口氣。
她從大三開始經營一個微博賬號,得益於家裏經營畫廊的便利,分享一些美術與相關藝術的內容以及展覽介紹,語言深入淺出加上本人形象清麗,幾年下來累積不少粉。
雖説沒到紅得發紫的程度,但大小算個名人,萬一被人聽到剛才的對話還認出人,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這頭謝申手裏江棠棠的手機屏幕暗下。他動了動手的角度,再次亮屏時變成了桌面壁紙。
一張照片——眼前的這個女人坐在擺滿相機的櫃枱後對着鏡頭展顏,一雙杏眸神采奕奕。相片顆粒明顯,像是膠捲掃的,右下角還有拍攝時間,前天下午3點26分。
也不知是怎樣一場事故,能讓她在三天內火速失明。
照片裏江棠棠穿的t恤寬鬆,堪堪出鎖骨。左邊的凹窩裏,一枚一元硬幣大小的淺紅圓形胎記像投在碟底的小莓果。
説是圓形,邊緣又有那麼點兒不規則,看上去很特別。
謝申記起第一次見到這塊胎記的時候,大概只有五錢硬幣那麼大。
她的墨鏡快擋住半張臉,現下對比照片,五官和小時候比倒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都像那塊胎記一樣長開了而已。
是江家那小孩兒吧。看樣子也不記得自己了,要不是那塊胎記獨特,他也認不出來她。
“你朋友呢?”
“剛才還在呢,這會兒不知跑哪兒去了。你有看見麼?個子高一個男的。”
“沒有。”
“噢…”江棠棠故作沉思片刻“那麻煩你把手機給我吧,我去找找他。”謝申將手機朝她遞來“拿好。”因着這個動作,襯衫袖口微提,肌勻稱的小臂稍顯。腕上戴的是一塊純黑錶盤機械錶搭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