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謎局裏的出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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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大男子住進七樓的7010號病房時,林雨沫正坐在寶安醫院草地的長椅上,望着湛藍的天空發呆,這是穆秦風出事的第四天,四天裏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s市各大報紙頭條都以風雷集團繼承人市局門口中槍身亡為主線大篇幅報道,穆豪古也是因為穆秦風的死遷怒於警方,再加上之前彼岸花殺手的案件直今沒破,武義海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同時他手下的兩員愛將也在調查過程中重傷昏,一時間,整個s市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面中。
“沫沫,我們回去吧,好嗎?”金霓妮輕聲的對林雨沫説話,然後靠近她坐了下來。林雨沫則像個小孩子似的,順從的將頭倚在金霓妮的肩頭,小聲的問道。
“霓妮,你能告訴我,秦風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了嗎?”
“沫沫,秦風他死了,所以永遠都不可能回不來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親眼看到的,可是我怎麼總覺得這只是一場夢呢?等夢醒了,會有人告訴我,其實這一切都是騙人的。霓妮,你記得嗎?秦風為了大海製造的假死,不是成功的騙過了所有的人,你説秦風會不會也是假死的呢?會不會有某一天,他突然跳到我的面前,對我説,我回來了。”金霓妮望着林雨沫喃喃自語,心裏莫名的疼了起來,此時風吹起兩個女孩的長髮,茂盛的樹下,林雨沫的身體微微發抖,她的眼神空而呆滯,好像是靈魂飛離了身體,只剩下軀殼無奈的坐在這裏,跟金霓妮重複着同樣的對話,像個被人控的木偶。
“霓妮,你能告訴我,秦風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了嗎?”林雨沫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的再次響起,同一個問題,同樣的波瀾不驚,同樣的空呆滯,金霓妮的眼淚終於再也無法抑制的掉了下來,伸手將林雨沫緊緊抱進懷裏,哭了起來,而林雨沫依舊的像個孩子般順從,也用雙臂抱緊了她,可是嘴裏還在不停地問着那個問題。
“霓妮,你能告訴我,秦風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了嗎?”風聲變得越來越大了,林雨沫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話漸漸地聽不真切了,遠遠的只能看到她的嘴在動,秦雨站在窗邊,望着林雨沫蜷縮在金霓妮的懷裏,小聲的問着身旁的凌峯。
“凌總,您能告訴我,她是誰?”
“你問的是金霓妮嗎?”
“抱着沫沫的那個女孩嗎?金霓妮是她的名字嗎?那她和我是什麼關係呢?”
“是啊,金霓妮是她的名字,她跟你是室友,也是好朋友。”
“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我每個人都記得,單單卻忘了她呢?”
“這個,我不是醫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那麼,你呢?”秦雨緩緩從窗邊轉過身,望了一眼凌峯,然後慢慢走過來,眼神一如既往地冷漠,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濃了起來,走到凌峯身前時,突然蹲下了身體,拉住他的手,抬起頭認真地與他對視着,凌峯看到了秦雨目光裏閃爍着的光芒,聽到了她用從不曾用過温柔的口氣對他説話,聽到這段話的同時,凌峯也聽清了自己心裏那座冰山瞬間崩塌的聲音。
“凌峯,你對我好,是因為你喜歡我嗎?可是,我現在不能喜歡你,因為我還在等一個人,除非確定他死了或者我知道他不再愛我了,等我找到答案之後,我才能去你的身邊,而且我也不知道會有多久,所以,在這段時間,你願意等我嗎?”凌峯清楚的記得當時秦雨問這段話時臉上認真的神情,當時自己加快的心跳居然有一百零三下,還有那個吻落在額頭時心裏湧起的甜。唯一一次秦雨主動叫了他的名字,就是這唯一的一次,讓凌峯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名字這麼動聽。
凌峯望着秦雨緩緩靠近自己的身體,然後覺到她的嘴輕碰到自己額頭時,臉上火燒般的灼熱,讓他猛地站起身,雙手托住了秦雨有些發紅的臉龐,輕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嘴巴默契地跟心裏的聲音問出一樣的問題。
“我這是在做夢嗎?”
“不是,而且我,真心的,真的。”秦雨沒有回答凌峯的問題,只是出了淺淺的笑容,説了這一句凌峯心裏發酸的表白。他真的不記得到底有多少次,有多次夢見她在夢裏用這樣的温柔的口氣對着自己説話,雖然曾經想過或許有天會夢想成真,但當這一切沒有預兆的來臨時,他發現他竟然不敢相信是真的。
“所以,你會等我嗎?等我忘了過去的種種…”
“我,我會等你的。不管要等多久。”凌峯將秦雨抱進懷裏的時候不停地重複着我會等你的,不管要等多久,同時也傻傻地追問起秦雨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你…”
“因為我想要向前走,你會陪我往前走吧?”
“嗯,我會的。”此時的凌峯早己沒有往的沉穩,動的像個孩子似的用力抱緊了懷裏的秦雨,而靠在病房門外的英俊男子聽到這些對話時,本來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變得很難看,嘴邊的兩個梨渦也微微顫動着。身體更是無力地靠在牆上,剛才右手裏還緊握着的那條心形項鍊,也在手掌鬆開的瞬間,一下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尋聲走到門邊的凌峯,打開房門時,只看到了人來人往的走廊,當他笑着打算把門關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掉在地上一條夾格打開的心形項鍊的凹槽裏,秦雨的笑臉有點調皮,有點嬌羞。
凌峯的心在看到項鍊裏的照片時猛地的一沉,右手顫抖着撿起了項鍊,剛才還興奮動的臉上,表情頓時沉重了起來,拿着項鍊的右手握成了拳,連身後秦雨叫他,都沒聽到,只是快步衝到走廊上,推開不停地經過身邊的病人和醫護人員,追到了走廊上盡頭,靠在了轉角的一面牆壁上,大口大口的着氣,仍然不甘心地望着人羣,看着了一眼手裏的項鍊。而身體緊貼在凌峯身後牆壁那端的英俊男子,努力的屏住呼,眼角的淚水卻放肆地掉了下來,他心裏的聲音正在不住地嘲笑着他,嘲笑着他始終騙不了自己,他其實還一直深愛着她,所以現在他才會這麼難受。
病牀裏的秦雨只是呆呆望着凌峯跑出去的身影,發現有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子,對着她拼命的擠着一個笑容,卻那麼悲傷,嘴角邊的兩個梨渦,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嘴裏不自覺地吐了一個名字。
“林輝。林輝嗎?”
“你覺得這個時候接受她,沒問題嗎?”坐在病房門口排椅上的顧懷北,滿臉憂慮的抬起頭向靠在牆上的凌峯發問。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她現在需要我,所以我沒有選擇,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現在,我發現陪在她身旁,而且我怕我放棄,以後可能連機會都沒有了,因為,他,我覺到他好像回來了。”凌峯提到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苦澀,顧懷北聽到那個他字的時候,眉頭緊皺了一下,左手下意識的移到雙之前,停頓了一會兒,才試探着問凌峯。
“你説的是林輝?”
“你也知道他?”
“小妮子講過一點他的事,我不是很瞭解。你剛才説他好像回來了?為什麼你這樣覺得?”
“不是我覺得的,你看這個,我覺得有這個東西的人只可能是他。”顧懷北看到凌峯把右手伸進白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一條心形的項鍊遞給自己,顧懷北小心地接過項鍊,細細的端詳起來,鏈子是最漂亮的魚骨形,一個大大的心形吊墜,做成了可以打開的樣式,左側的心形蓋子上,有着很復古的雕花,蓋子打開的另一面是個桃心形的凹槽,秦雨的照片乖巧的躺在裏面,他小心的將照片從凹槽裏拿出來,翻到照片的背面,赫然看到了幾個小字寫在上面。
“雨,我愛你。”筆跡蒼勁有力,看上去是個男生的字跡沒錯,想來,也只能是林輝了,只是不清楚上面的字是何時寫上去的。顧懷北將照片反翻出來遞給凌峯,凌峯望着上面的那幾個字,雙微動,許久,説了一句有點沮喪的話。
“如果是他回來的話,我會祝福他們的。”
“喂,小子,你幹嘛説這種喪氣話呢?這完全不像你的作風啊,那丫頭現在不是選你了嗎?”
“可是他們在一起七年了。”
“一起七年又怎麼樣?這些都不是重點,好不好?關鍵在於那個丫頭現在要誰。你拿出你平時那種自信就行了,就算林輝那小子真的回來也晚了,當初放棄的人可是他,現在再回來有個用…”
“喂,兄弟,謝謝,在這個時候説這些話來寬我的心,我覺得好多了。”
“切,謝個頭啊,我是怕你像個娘們似的,哭着找我借肩膀,哈哈…”凌峯臉上的笑容再次燦爛了起來,尤其在聽到顧懷北最後的這句玩笑話,顧懷北也是邊笑,邊用拳頭輕捶了一下凌峯的肩膀,然後把手裏的心形項鍊遞給了凌峯,看着他小心地放進口袋。
遠處的電梯前,英俊男子聲音很輕地説着什麼,因為擠在電梯前的人很多,站在緊急逃生門前的米荷並沒有聽清楚,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目光灼灼的緊盯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秦雨和林輝的照片,細細的比較了起來,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及時用手機抓拍到了英俊男子低下頭準備走進電梯裏的一個側臉。開始定定地看着照片,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直到電梯上升了一會兒之後,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快步朝着3012號病房跑了過去。
“凌總…”正要轉身進病牀的凌峯和顧懷北,被一個女孩動聽的聲音叫住,兩個同時默契地轉過身來,當顧懷北看清女孩的模樣時候,吃了一驚。當然,讓他驚訝的還有這個女孩居然也認識凌峯。但他很快就回過神,快步地上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問起了雷清文的情況。
“喂,雷清文怎麼樣了?我本來想要打給你的,可是因為回來,一直忙着就給忘了。”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我可不認識你,可以把你的手拿開嗎?對了,凌總,我聽説秦經理的事了,現在,她怎麼樣了?”女孩對顧懷北用手搭自己肩膀的行動似乎很反,眼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並立刻用手將他的手撥開,直直的走到凌峯面前,焦急地詢問起秦雨的情況。凌峯先是疑惑的瞅了瞅米荷,又不解的看了看顧懷北難以置信的模樣,沒有回答米荷的問題,而是替顧懷北繼續追問起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朋友的問題呢?”
“凌總,您讓我回答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他,今天是我們倆個第一次見面。”凌峯看了一眼顧懷北,又滿臉嚴肅的盯着米荷冷若冰霜的臉,心裏也犯起了嘀咕,顧懷北口口聲聲説認識米荷,可是看米荷樣子也不像在説謊。但是顧懷北在聽到米荷的回答後,情緒倒是突然動了起來,甚至衝到了兩人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不甘心的追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上次明明見過的,雷清文不是你表哥嗎?而且你還給我名片的啊。”
“這樣啊,雷清文是我表哥沒錯,但我説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沒錯。”
“我不懂你的意思?”
“名片上是都市追擊的記者,米雪,是吧?”
“沒錯啊,你看你連這個都知道,怎麼還説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呢?”
“米雪是我妹妹,現在你懂了嗎?”然後,米荷臉上出一個很無奈的微笑,但當滿臉不解的顧懷北終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好意思地放開她的手,轉頭望向同樣想到什麼的凌峯,然後同時用手指向米荷,不敢相信地的問出了同一句。
“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