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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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霓妮一個人靜靜地穿過走廊,全然無視一旁正在鬥嘴的百靈和展一揚。她的右手在移動腿雙的同時還輕輕地按摩自己着的太陽,試圖來平息耳朵裏傳來的一陣陣嗡鳴聲。那些掛在走廊牆壁上的壁畫,此時就像是一雙雙睜大的眼睛,盯着她越來越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轉角里。
“找到關於她更詳細的資料沒有?”
“有。不過也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去記錄着雷晴每一步成長的村莊,到了那裏,也許只有到了那裏,才會有令你滿意的答案。”站在武義海辦公室裏的雷清文與李名峯對着話,而在那扇落地窗前面的雷清文,他的目光卻一直緊緊地盯着對面鳴湖小區九層b座的陽台。
這段子,每每當雷清文想起追兇的這段子,都覺得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境。被命運掌握的每個人在這段猶如地獄般黑暗的子裏,奮力地掙扎着。雖然身陷在泥潭裏那種無法自拔的覺,異常無力,但當身體從中離的瞬間,雷清文覺得還是到了前未所有的輕鬆。
“你真的覺得未來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
“我不知道未來還會有怎樣的案件冒出來,但我相信能夠參與這件案子的偵破,對我這一生來説都會是一段非常難忘的記憶。”
“對了,雅熙她還在執行任務,你也知道吧?”
“嗯,怎麼了?”本來坐在沙發喝着咖啡的李名峯,突然起身的發問在聽到雷清文的回答後,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猝不及防間他就將話題一下子引到了張雅熙的身上。
雷清文聽到李名峯提及張雅熙,站在落地窗的身體依舊背對着他,玻璃窗倒映出來的表情也看上去很平靜。這種覺非常的奇怪。覺上雷清文似乎並不關心張雅熙現在的處境,甚至可以説他的平靜令人窒息。
“不擔心她一個人執行任務,可能會應付不來嗎?”
“有什麼好擔心,倒是你突然問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麼?”落地窗前的雷清文,緩慢地轉過身來反問了李名峯一句,他的雙眸中目光灼灼,好像是隨時會將李名峯的身體融化的火焰一般。李名峯只得無奈地聳了聳肩,端着那杯還沒有喝完的咖啡,腳下卻一步步走向武義海辦公桌的位置。
武義海的這間辦公室裏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辦公桌上也只剩下擺放在那裏的電腦,兩面牆壁上的書櫃此時也是空空如也,成捆打包好的書箱都整齊的擺放在地板上。
“武局走了,慶隊也要升任其它分局的副局了。我們這裏也是一番無奈的物是人非?我想你也聽説了吧?雅熙她也已經申請調職了,好像要去調去c市了。”李名峯説這句話當然是意有所指,只是雷清文卻始終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旁觀態度,不止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對張雅熙的請調也表現一副淡淡的模樣。
在抓獲雷晴的一週後。李名峯從齊墨那邊聽到了張雅熙申請調任的消息。雖然張雅熙請調的時候,是説他老公因為工作原因要去c市,未免夫分離而請調,如果不行的話就會離職。
可是李名峯怎麼也不會輕易就相信這種説法。張雅熙從結婚到現在,始終都對警察的工作熱忱不減。他看得非常清楚,只是他不懂他在這個關口做這樣的選擇是為了什麼,但猜想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不打算勸勸她嗎?”
“她那麼大的人了。自然是有自己的選擇的。作為朋友,我們只能無條件的支持她,其它的本不必自尋煩惱。”
“雷子…”
“嗯?”
“我覺得這件案子破了之後,你變了很多。”雷清文的目光緊盯着對面鳴湖小區空蕩蕩的九層b座,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寒風中陽台窗户上貼着的一張出售的廣告,配上空曠的陽台。有着一種説不出的惆悵。
“變了很多嗎?好像是吧,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卸下了很多重負,突然輕鬆了!”
“雷子!”
“對了,一會下班,我就不跟你去喝酒了。明天出發之前我想要去趟醫院看看她!”在走廊上響起下午五點的警鈴聲時,落地窗前的雷清文突然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走到李名峯身前,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推掉與他邀約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去向毫無隱瞞的向他説了個明白。
雷清文快步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李名峯站在辦公椅的位置望着他大步星般的背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s市的冬季終於要徹底過去了,雷清文一個人站在辦公大樓口的房口,望着遠處的院門,看着門口依舊洶湧來往的人羣。雙手下意識裹緊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然後雙手快速放進大衣的兩側口袋裏,低下頭跑向停車場的方向。
“池姨,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雨沫這邊我會好好照顧的,請您不要擔心,去對面的酒店好好睡一覺。”
“可是…”
“您還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行啊,否則雨沫醒過來的時候看不到您怎麼辦呢,對不對?”穆秦雷笑着扶着池清華有些疲憊的身體勸她去醫院對面的酒店房間休息一下。但不放心林雨沫的池清華,目光卻一直望向病牀上的昏睡的林雨沫,身體也下意識的跟穆秦雷較着勁兒不肯離開。
“我也就是替池姨您照顧一會,不會有事的,您休息好了就過來替我,這樣總可以吧?”
“好。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那這之前,沫兒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池清華終於在萬般猶豫後接受了穆秦雷的好意。她小心的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米駝的大衣,邊穿邊伸手接過穆秦雷遞過來的房卡。那張房卡上面的標誌就來自對面的風唐酒店,而閃亮的房間號碼也正是位於十七層的1718。
命運到底是不是喜歡捉人的高手?這個答案實在是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來衡量,在人與人之間似乎就是靠着命運微妙的安排相遇、重逢又再與對方失散。
“花崎小姐。我想您看到卡片上留下的聯繫方式後,我們之間的緣份才會正式的開始。關於您所想要之全部,想來應該會從我這裏都可以得到的更加詳細完善的資料。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盟友,與我一起對付那個男人。”安靜的1717號房間裏。很有特的圓形睡牀上,只放着一件黑的貂皮大衣。旁邊放着的一個小小的金手環,在夕陽的餘輝下顯得分外的熠熠生輝。
梳妝鏡前的一個打開的筆記型電腦,屏幕上原本遊動的魚羣在叮的一聲提示後突然切進一個彩的郵箱界面。
收到的這封郵件像是一封經過特殊編輯的ppt文檔,純黑底的虛擬紙張上,背景用得是一片片火紅耀眼的彼岸花。正文是以五號的黑體字一字一句呈現出來,最後那個震憾的署名是一直身份成謎的地獄使者。
“今天我們的節目收到一名觀眾寄來的告白信,他説他想要告白對象是多年前的初戀。那個女孩與他少年相識,後來突然失去聯繫,直到前段時間的機緣巧合再次重逢。只是現在那個女孩處於昏之中。不知道何時會恢復意識。”李名峯坐在武義海的辦公室裏,聽着手機收音機發的青魘情這一如往常煽情的開場白。那隻黑的手機屏幕上,主題是火焰中的戰神,戰神赤着上身,右手揮舞着一把長劍。整個身體都在火焰中燃燒着。
他安靜的聽着接下來的告白信,面前的透明茶几上,那杯剩下杯底的黑咖啡終於在完全冷卻後,變得又苦又澀。
病房裏的穆秦雷,此時靜靜地坐在病牀邊望着通過氧機的呼中的林雨沫。在他的面前,她是第一次如此的安靜,也是唯一次如此順從的聽他説話。
此時從那台放在牀頭櫃上的收音機裏。傳來了一首悲傷的文歌,然後青魘空靈的聲音漸漸瀰漫了這間單人病房。
“我這個人一直都不擅長表達情,情書這種東西對我來説更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今天提起筆寫這封遲來的情書給你,希望還不是太遲,只想你聽到這些笨拙話語堆砌起來的蠢話的時候,不要笑我太幼稚才好。”青魘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在那首悲傷歌曲的渲染下有着説不出的心酸,穆秦雷緊拉着林雨沫的右手,直直的盯着她的臉。
“我不是那種會一見鍾情的木頭,所以總是反應會比人慢半拍,或者為了挽回一點面子。讓我把這樣的反應遲鈍叫做後知後覺。我們相識的那個夏天,是一個夏蟬格外多的季節,不管走到哪裏,只要是有樹的地方就會聽到一聲聲尖鋭的蟬鳴。”雷清文開着那台新買的運動廂車駛出s市市局的大門口的時候,站在九層辦公室裏的李名峯,透過面前這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了他的離去,而此時他身後手機裏的告白依舊在繼續着。
“我們的相識,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其實事實上我是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只是對一直將我們緊緊連接的籃球,一直記憶猶新。那時候的我很笨吧?還不知深淺的充當那可笑的媒人,介紹你跟別的男生相識,真想知道當時的你到底是怎樣看我的呢?”籠罩在夕陽餘輝下的辦公室裏,地板上出太陽緩慢下落的大大陰影,立在茶几上的那支黑手機,卻在一直喃喃的訴説着這一份遲來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