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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別館中的紅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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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妮,我不確定是不是還記得這個?”顧夏陽從口袋掏出一個小東西遞到金霓妮面前,是一個手掌大的方形小本子。這個彩小本子的封面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着一個悉的名字:金霓綺。

金霓妮的眉頭在看到這個方形本子的七彩封面時,一下子緊皺到了一起,臉上的表情也跟着變得極其嚴肅。但站在金霓妮斜角位置上的這個年輕女孩,還是一眼就發現了她雙眸裏洶湧着的不安,而她清澈的目光一直緊盯着這個,正在用右手緩慢將頭上絨帽慢慢拉開的美麗女子。

站在別館落地窗前的劉媽,隔着很遠的距離似乎還是看到了顧夏陽手上的那個本子。她臉上的表情同樣令人在意,但伴隨着她非常迅速的轉身,她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客廳裏。

“這個是小綺常常放在口袋裏的那個本子,對嗎?”金霓妮的語氣聽起來並不是一個肯定的回答,而更像是一個充滿疑惑的提問。然後年輕女孩的目光在聽到這句話時,不自覺的湧動了起來,她放在口袋裏的那隻右手,偷偷緊握成了一個拳頭。

“看來如我所料,關於小綺這個寫滿秘密的本子,你還是忘記了呢?我想你還是有必要,好好看完裏面的內容,再來繼續聽我的講述。否則,這樣的談話似乎沒有辦法進展下去了。”顧夏陽的聲音動聽地響起,但金霓妮卻覺得這動人温柔後隱藏的巨大悲傷,正在刺痛着她的心。她覺得自己可以非常清晰的受到顧夏陽的心情。好像她一直藏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裏靜靜的觀望着,從未離去。

噴水池旁的那條小路,彷彿是通往一個安靜的地方。金霓妮沒有開口,只是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邁動雙腳,緩緩的走去。而顧夏陽也會意的拉着年輕女孩,跟隨着金霓妮的腳步走上了這條幽靜的石板道。

在別館客廳一樓的走廊裏,劉媽的身影此時正慢慢走向一樓盡頭的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做工緻的鑰匙。腳上的淺藍高跟鞋,在與理石地面接觸過後,發出空靈的響聲。

背影在黑暗靜謐的走廊裏移動,不讓人覺得骨悚然。她的右手不停地晃動着那把金的鑰匙,鑰匙與那個圓形鑰匙環接觸過所發出的聲響,迴盪在整個走廊裏,久久不退。

年輕女孩覺顧夏陽拉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在不時顫抖着,她一直默唸這樣的頻率,雙眸不時地側臉望向顧夏陽那張冷峻人的臉龐。

而接着出現在她眼前的畫面。像是在空氣中某種物質聚焦而成的移動方屏。但她知道那不過只是自己腦海裏浮現的幻影而已。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找到我。難道你是她派來的?”

“她?不,我可不會成為那種人的幫兇,而且她就這麼令你害怕嗎?”當她想起在那間小花園裏遇到顧夏陽的場景時。被他緊握着的那隻手微微的有些發麻,但她卻如同初見顧夏陽時。給出了同樣的反應,強迫自己鎮定。

“幫兇?你的這個用詞不得不令人在意,你是她的仇人,對吧?”年輕女孩記得自己這樣反問顧夏陽時,這個冷峻男子臉上出的那副表情裏,寫滿了仇恨和鄙夷。她知道這次自己的猜想,應該*不離十。

顧夏陽的腳步突然開始變得快起來時,而她的回憶卻如同被什麼隱藏在其中的力量阻滯了一般,突然無法前進。她的身體機械地跟隨着顧夏陽的腳步,看着金霓妮那美麗窈窕的背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前方,停在一間老舊的紅房子門前。

“我想,現在的你,還不適合回想過去。有些答案,其實也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所以,記得我剛剛跟你説過的話吧?你跟她都要集中注意力,否則,這樣的對談便失去了原本的重要意義…”年輕女孩對於顧夏陽此時的這段話語,覺得疑惑不解。即便只是在短暫的相處裏,她仍然清楚地意識到了顧夏陽鋭的察力,依舊為他可以如此準地猜中自己的心思,而不由的發出嘆。

“你確定自己真的是個普通的人類嗎?”

“人?這個問題聽起來可是非同小可,我不是人,難道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嗎?”顧夏陽的反駁伴隨着眉頭微鎖的一個動作出現,卻令年輕女孩有種莫名的好,湧上了心動的覺。她的臉不由的紅了起來,刻意別過頭去,不與他顧夏陽對視,嘴巴里才很勉強的吐了這樣一段話。

“你當然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但卻有着跟他們相近的奇特能力。可以輕易的看穿人的內心,然後深入過後,將其掌控。與其説你是妖魔,不如説你好像是會掌控別人情緒的神明,更貼切…”她邊説邊別回頭望向顧夏陽依舊冷峻的臉龐。這一次,她的目光格外的堅定,也透着一股強烈的崇拜。顧夏陽在讀到這樣的訊息時,突然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神明與妖魔,在我看來並沒有本質的差別,或者説神與魔只不過是兩種稱謂不同的存在。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似乎都是掌控人類的意識和行動,但相較妖魔的強制化,神明的掌控來得更隱蔽而委婉,所以,兩者都令我覺得不舒服。”顧夏陽的話語深沉的響起,在年輕女孩緊盯的目光裏,顧夏陽的笑容讓她瞬間意識到這話語之中隱含的深意,也緩緩地笑了。

金霓妮也聽到了顧夏陽對年輕女孩説起的這段話,她伸手準備去拉門的動作,也像是受了影響似的突然停止。只是她並沒有轉身也不打算接下他的話茬,加入兩人的對談。片刻的猶豫後,她的右手用力的拉開了紅房子沉重的鐵門。

紅房子的這扇鐵門,如同一個被關多年終於被釋放的猛獸般,發出亢奮的嚎叫聲,尖鋭而沙啞。金霓妮拉開房門的瞬間,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受到那股陰冷濕的空氣,伴着一股刺鼻的黴味衝擊着她的鼻腔,但她還是在輕咳了幾下後,緩步進入。

“我們也要一起去嗎?”

“當然!畢竟,你來這裏尋找的答案,與她有關!”年輕女孩看到金霓妮走進紅房子的動作,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而且臉上的表情帶着強烈的不安和恐懼,拉着顧夏陽的手更試圖想要回。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着顧夏陽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雖然她清楚地知道,將自己的恐懼過早地暴給一個並不瞭解的陌生人,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不過只是短暫的思想掙扎過後,她便平靜的繼續發問。

“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她跟我之間的關係呢?你是在維護她,還是在害怕什麼?”

“哎,我並不是在維護誰,也沒有害怕,只是揭開回憶傷疤的疼痛,讓我暫時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

“你打算要面對什麼?”顧夏陽的話讓年輕女孩的恐懼在瞬間轉化成了一股巨大的好奇。她側過臉,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顧夏陽,似乎在等待他給出那個正確的答案。

“我要面對什麼,你這個機靈的丫頭會猜不到嗎?”年輕女孩覺得顧夏陽的話鋒毫無徵兆的一轉,倒是令自己的立場變得有些尷尬。

她不知道顧夏陽指的到底是什麼,卻又無意識的思考起他剛剛提及的這個問題。腦海裏,許多想法和情緒像是從四處飛散來的昆蟲,黑壓壓的襲向她。

“喂!你們兩個還到底要不要進來?”就在年輕女孩被腦海裏這些雜亂的思緒困擾其中的時候,從紅房子那扇打開的鐵門裏,傳出了金霓妮輕柔的問話。雖然帶着一絲不悦,但卻令聽的人不由的陶醉起來。

“丫頭,看來我們還是早點進去的好,否則,那位大姐姐發起怒來,可能會把我們倆個剝皮筋的。”

“剝皮筋?哈,你倒是真敢説,萬一讓你那位女朋友聽到,你可是完蛋了呢?”

“女朋友?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完全就不用看吧,因為在這上面,你實在不是一個優秀的演員。喏,看看,看看,你的臉上全部都寫出來了。”年輕女孩覺得顧夏陽是故意在挑動氣氛,所以才會説了這樣一段像是調侃金霓妮的話。不過他所面對的這個年輕女孩,卻好像刻意不願配合他的意圖似的,非要將兩人的談話引向另一個更有爭議的話題上。

“喂,我説顧夏陽,你到底要不要進來了?”

“馬上!”金霓妮的聲音再次從黑的房門傳出來的時候,顧夏陽附和着,馬上就來的回應也讓人聽出了那麼點的無奈。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年輕女孩,出了難得的燦爛笑容,主動伸手拉着顧夏陽走向那個如同無底黑的紅房子。

“您看,天氣好像慢慢暖起來了,我想,大小姐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中年男人阿平扶着金祖光站在薔薇花圃的前面,望着燦爛的陽光輕灑在老人身上,不由地嘆道。而站在他身邊的金祖光,混濁的目光裏,卻好像透着一絲絕望,按在枴杖上的雙手,隱隱地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