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真正的較量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浩,快!我的書籤被吹走了,這可是你去嵐山的時候帶回來,親手做的。”秦雨一邊朝着楓葉書籤飛舞的方向追去,一邊語帶焦急的催促着凌天浩幫自己去追。凌天浩只是沉默着向秦雨奔跑的草坪方向追去。此時的櫻花早已經飄落了,想着醫生診斷書上説的秦雨生命的最後時限,想着櫻花季最快也要到明年的三月底,而那時候的秦雨卻不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了,他的心就緊得厲害。
“喂?天浩你怎麼一直站在那裏發呆呢?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啊?”
“不,沒有,小雨,你不用擔心。沒事,我很好的,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有點走神了!”
“嗯?是家裏有事嗎?”
“不,不是的,只是我哥要我好好照顧你!”
“是嗎?那下次他打過來的時候,你讓我跟他説説話吧。我還從來沒有跟他聊過天呢!”凌天浩的這句話所言非虛,對於秦雨,二哥凌峯確實説過這樣的話,但凌天浩卻故意略掉了最重要的細節,就是關於秦雨父親秦志方的過世。不過秦雨似乎每次提到凌峯的時候都沒有任何一點印象,不管他們通話多少次,最後秦雨都會忘記凌峯這個人的存在,除了自己,其它人都在她到處充滿橡皮擦的腦海裏,無情的被抹掉。
秦雨笑着説這句話的時候,凌天浩費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想着姐姐藍星河的電話裏要自己告知秦雨,她和凌峯的情進展的非常順利,而且很想念她,等兩個人的婚期一定,會第一時間請她回來的觀禮的這些話,卻如鯁在喉,本無法説出口了。
凌天浩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秦雨的身影早已停在草坪上的一片搖擺的花叢中,她正俯下身去,在花叢中摸索了半天后。非常開心的站起身來,右手上不停地晃動着紅楓葉製成的書籤。凌天浩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快步跑到了秦雨的身前停下,笑着接過她遞給自己的那個楓葉書籤,然後望着她撒嬌的向自己伸出雙手,嘴上像個小孩子般無賴的向凌天浩索抱。
“天浩,抱抱,我跑得好累,走不動了,你揹我回去。好不好?”
“好好。背背。你這個小丫頭啊,就知道撒嬌。”
“我就要撒嬌,怎麼樣?不行嗎?”
“行行行,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撒嬌。因為你是我的寶貝嘛。”
“你説的喲,不許騙我,否則我可是會一輩子都纏着你的!”
“嗯,纏着纏着,不要説一輩子,最好生生世世都來纏着我。”
“嘿嘿,你説的,勾手指!賴皮的話掉鼻子!”凌天浩只是笑而不答,無奈的搖着頭。然後腳步停在秦雨身前的花叢邊,雙手用力將秦雨瘦弱的身體抱起來。因為這段時間的治療和物藥的副作用,秦雨現在的體重只有不到八十斤了。凌天浩抱起她的時候,甚至可以覺到她骨架的輪廓,莫名的心酸。卻只能強忍心疼,若無其事的笑着。
“你是…”
“我是米雪,我們見過的!”
“你是那個雙胞胎的妹妹嗎?”
“沒錯,我姐姐叫米荷!”
“不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顧懷北接到管家明叔轉接進來的米雪電話,顯然非常吃驚,他不知道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為什麼會莫名的找上自己,而她要求跟自己見面的理由又有着什麼目的。此時恰巧也在顧懷北卧房裏的湯智辰,正坐着沙發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放着一台黑的筆記本電腦。淺黃的鼠標旁邊,還放着一個白瓷的紅茶杯子。
熱氣騰騰的紅茶霧氣,像是從杯中搖曳起身的少女,扭動着枝,盡情跳着一曲誘惑的舞蹈。打開的黑筆記本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外國心理學家的講座,湯智辰聽到顧懷北接到電話反常的語調,有些在意,伸出右手輕輕地敲擊了一下鍵盤上的空格鍵。
那個誇張的外國大叔,雙手正比出一個非常好笑的手勢,卻毫無準備的突然被湯智辰定格在屏幕上,配上他那有趣的表情,真的很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
“要我出去嗎?”
“不用,不過智辰,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嗯?幫忙?現在?”
“是。”
“好,我知道了。”湯智辰並沒有向顧懷北追問要自己幫他什麼忙,只是遲疑了幾秒便非常快的答允了下來。顧懷北剛剛還不安的臉上,在聽到湯智辰的回答後,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然後快步來到他的身前。嘴巴輕靠在湯智辰的左耳旁,用左手輕擋着自己的嘴巴位置,附在他的耳邊像是在小聲囑咐着什麼重要的話。
“米小姐,請!北少爺在二樓的睡房,我一會會安排一個女傭帶您過去見他的。”
“麻煩您了。”
“應該的,這都是我的份內之事。”米雪一身白的職業套裝,看上去非常的幹練神,長長的棕捲髮被很隨意的擰成了一個圓圓的丸子,梳在腦後的位置,而別在頭髮上面的一枚七彩髮夾異常的閃耀。與第一次見面不同,顧懷北注意到這次的米雪,戴着一個黑的框鏡,看上去雙眸間透着幾分睿智。
管家明叔在前面邊走邊回過頭來打量這位年輕的女孩,對於這個長相俏麗,頗有氣質的女孩,明叔有種微妙的親近,總覺得女孩身上有一股令人不自覺就想要親近她的魅力。
兩個人的腳步很快就穿過長長的客廳來到了通往二樓的階梯,明叔對着正在二樓階梯邊,擦着扶手的一個年輕女傭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然後轉身對身後正準備上樓的米雪説道。
“米小姐,讓小玲帶你過去見北少爺,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就不陪您了。”
“好的。您有事要忙就去吧!很謝謝您的幫忙。”
“應該的,應該的。”米雪望着從二樓走廊上快步跑下來的一個年輕女孩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明叔談着。她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但眼神裏出的某種情緒,讓管家明叔的心為之一動,似乎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似的。
顧懷北的卧室裏,此時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坐在米的長沙發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放着一壺香草茶,小巧的杯子裏濃郁的茶香不斷地鑽進他的鼻子。掛在對面白牆壁上的空調,暖風順着風口滾動的扇葉吹進房間,令他覺得温暖。他正準備伸手去拿那杯香草茶,而門外的走廊上也響起了雜亂的清脆腳步。
從腳步聲來判斷來人最少有兩人以上。雖然無法依靠腳步聲來判斷到底哪人是米雪。但顧懷北還是起身來到房門邊。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向走廊的方向。走廊上那個叫小玲的女傭矮小的身影,首先進入顧懷北的視線中,而跟在她身後的米雪也很快的進入了他的視線,顧懷北將右手輕放在圓形的門把手上。目光卻望向房間大牀旁邊的換衣間。
換衣間裏邊的門框邊,湯智辰側着身體向着門上的貓眼看過去,與此同時他也小心的將握在右手裏的一個小小的紐扣式耳機進耳朵裏,然後調整着耳機上面的音量按鈕,隨着他嘴角揚起的弧線,顧懷北充滿磁的聲音也在耳畔洪亮的響起。
“好久不見!歡歡!”
“是啊,確實是好久沒見了。不過,你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改變嘛。”
“改變嗎?我覺得這個並不是眼可以直接看到的。小玲,馬上去衝一杯咖啡來。順便拿點茶點過來。”
“好的,少爺。”這個叫小玲的女傭很利落的回答了顧懷北的話,轉身就向着門口走去,顧懷北對她的離去並沒有任何的關注,只是小心的將米雪進了房中。米雪進入房間之後。本能的四周打量了一圈,直直的向着沙發的方向走去,打開的電視裏,正在播放着一檔法制的談話欄目,剛好是關於最近s市的彼岸花連環兇案。
米雪的目光在對談主持人的身上停留了很久,顧懷北也同時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猜想同樣從事傳媒的米雪一定也對此人有點認識。突然從落地窗外,一台灑水車緩慢的經過窗前的草坪,揚起的清水也剛好濺了一些在玻璃窗上,形成一條奇妙的軌跡。
握着方向盤控制水車灑水的園丁是一個長相黝黑的年輕男子。他身上的深藍制服,左口的位置上的金標誌,那耀眼的天使翅膀倒是讓顧懷北對這個陌生的園丁多了一層印象。
“坐吧!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如何?”
“總覺得經歷了那些事情後,你改變了很多。”
“嗯,改變是肯定有的,從這個夏天開始,我想經歷這場浩劫的每個人都多少會有些改變吧。我是,你不是也一樣嗎?”
“是啊。這座城市看上去還是如常的喧囂,可是劃在每個人心裏的傷痕,卻是永遠的傷疤。就算時間讓傷口癒合了,可是疤痕卻是除不去的。”顧懷北聽到米雪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沉默的拿着面前的杯子,享受香草茶帶着温熱的甜味滑過自己的食道,進入胃中,暖暖柔柔的。窗外的湛藍天空中,白雲遊移着,香樟樹依舊矗立在草坪上,像是堅守陣地的士兵,風等待着自然給予他的洗禮。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找我的目的了嗎?”
“我想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
“是的。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我,但在你拒絕我之前,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我想看到這樣東西之後,你也許會改變主意。”米雪邊説邊將放在沙發靠背上的皮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右手練的打開緊鎖的皮扣,然後伸手進去摸索了一會,最後掏出一個方形的鐵盒,遞到了顧懷北的身前。顧懷北並沒有急着去接,而是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的長桌位置,拍了拍木製的桌面,説了一句帶着深長意味的話。
“我想,該提出幫忙的人或許是我,因為現在的我,正在被一個東西困擾。也許只有你能夠為我解答疑惑,不知米小姐,你是否願意先幫我的這個忙?”